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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159)

他抿嘴暗自抽疯欢乐了半晌,于是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开口:“嗯,旺吉……”

男人眯起眼瞧他:“呵,你叫我啥呢?这是你随便叫的!”

“旺——吉……”

丹吉措从喉咙里滚出一道甜得能拉出糖丝儿的颤音,腻歪得快要将自己的喉咙眼给糊住。

他只听过老阿依这样称呼她儿子,还从未有第二个人敢叫得如此亲昵,想必也不会再有旁人能与这男人在床笫之间那般亲密。

只有自己可以。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心中阵阵得意,一张包子脸从微翘的鼻尖处绽出一道道褶子,几乎乐成一朵花儿,细长的眼眯缝成两道弯弯的月牙,笑嘻嘻地说:“唔,旺吉,我就是想和你说,嗯,我,我那个,那个,今晚黑,想,那个……”

“你想要干啥?”

“嗯,就是,我不是有自己的院子了嘛……

院子二楼有个花楼呢……

花楼后墙有个小窗户的……

那小窗户还没有,没有,没有用过呢……“

大总管咬着唇绷住脸,一本正经地问道:“嗯,小窗户没用过,怎样?”

“哦,我就是想,就是想,那个……”

哼唧了半晌,小肥鹅鼓着腮帮,终于还是忍不住抓狂,挥舞起两只小红蹼:“你你你,哼,你都可以跑马了,身子早都好利索了却还是故意冷落我,好久都没有碰我了……我就是想让你今晚黑爬那个小窗户,去我的花楼过夜嘛!!!”

这人真讨厌,那种事甩个眼神、勾一勾手指头就灵犀了,默契了,竟然还需要挑明了说,用不用本公子翻牌招你你才来啊!

阿巴旺吉绷不住脸,乐出了动静,胸膛起伏颤抖,浓黑的眉毛耸动开来,斜斜地并入额角,爽快地答道:“好,今晚黑,老子去爬你的花楼!一定陪你一晚,好好地疼你……我会在墙根底给你打暗号,你等起我……”

丹吉措的眼里饱含明亮的月色,仰脸笑说:“嗯,那我等着你……”

星光满天的草原之夜,丹吉措跑得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一身雪白的袍子在碧绿的草地上蹿过,激动得一溜烟奔回寨子。

院坝的小花楼上,丹吉措将一间不大的屋子横竖里外打扫了三遍,床褥铺得整整洁洁,一尘不染,床头小柜摆上了打算送给大总管的一只水烟袋绣荷包。

捡出最喜欢的一件枣红色镶金线长袍子换上,系好衣襟和天蓝色腰带,蹬上长筒皮靴,自个儿觉得这一身打扮十分地帅气耐看,大总管见了一定会爱死他,不由得美滋滋的。

忽而又想起伸鼻子闻一闻中衣的衣领,觉得味道还是不够新鲜,于是又跑到灶房里烧了一大锅热水,灌到木桶里,剥光跳进去,胡乱洗了一个澡,将干净衣服重新穿戴好。这才放稳了心,盘腿坐到花楼的双人床上,专心致志地等,只等着夜深人静时,男人从后墙那小窗子爬进来!

清淩淩的白光透过窗棱,从床头轻移上他期待的脸。

花楼的后墙微微一晃,脚底板踩上木楞的动静,一下一下,从墙根儿爬上高墙。

“啪!”一只手摸上窗棱。

丹吉措心里的小兔子都快要蹦出来,几步跳下床去,扑向小窗,心里还在琢磨,怎的也没听到这男人给他打暗号呢,想必是等不及,这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来了。

他伸手掀开翻板小窗,墙外之人也恰好爬上窗前,一张大脸与他对了个正着。

“啊?!”

丹吉措蓦然瞧见一张陌生的脸,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声。

漆黑一团的浓夜里,借着一缕亮白的月光,他看见一个缠了包头、抹了红彤妆容的女人的大脸。

丹吉措惊道:“你,你,你是何人?”

那女人却不搭话,伸掌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小臂一揽,将他的脖颈卡死。

“唔……唔,不要……”

丹吉措顿时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两手因为惊恐而奋力挣扎,半只身子却已被对方一把蛮力直接拖出了窗外,挂在高墙上。

那人的臂膀像生铁一样坚硬,胸膛宽厚,喉咙里冷硬的声音透着几分激动:“丹东,跟俺走!”

一张浸了迷药的麻片捂住了丹吉措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