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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47)

俩人都是俾子,一个铡草的一个喂猪的,谁也没啥可瞧不上谁的。就好比当年在王府里边儿,侧室养出来的,从来都是与通房大丫头混起一处。

大总管可就不同了。

挨得太近乎了,怕是就显得贱了。

他心里仍旧止不住地想起那回事,觉得自己真真的犯傻。他简直就快要跟大总管院坝里摇来晃去的护卫来旺一样,被主人家给了几句甜头,扔了几根骨头,就摇着尾巴扑了上去,自己没有掂量好自己的斤两,骚情了起来。

结果到头来发觉,那男人不过是在顺心的时候把他拎过去揉搓几把;不顺心的时候就拿绳子给吊起来耍弄蹂躏,当着全坝子的男女老幼。

玉米地旁的山崖上,遥遥地挂起几株淡黄色的草。

丹吉措定睛瞧了一眼,回头对顿珠说:“你先回吧,我上去采些草药。”

“什么草药的呦?”

“嗯,能医病能救命的草药呢。”

顿珠很不解,从不知什么是草药。他的阿咪上一回得急病,是请了一个价钱比较便宜的三流萨满神婆,上他家跳大神,在阿咪的脸颊上抹了鸡血,脑门子上熏了一堆黑乎乎的艾草灰。

天空飘出淅淅沥沥的小雨点,山路湿湿滑滑,几乎盛不起丹吉措那两只轻巧的脚。

他小心翼翼地探身到悬崖边,伸出两手去割崖边的几株川芎和香蒲。

这是驱凝血、治中风的草药。

脑后传来一阵压制的轻微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急,逐渐靠近。

丹吉措以为是顿珠跟了来。

他捞起几株草药,揣进袍子前襟里兜着,回头一瞧。

糊了癞疮的半张脸从灌木丛后边露了出来,两只血红的小眼睛袒露出毫不掩饰的凶光。

丹吉措心里一沉,一声不吭,扭头就跑。

癞痢头大踏步追了上来,鞋底践踏着遍地半枯半黄的草叶子,咯吱咯吱地响。

癞痢头一把扯住了丹吉措身后背的草料筐,将人掼倒在地,扑了上来。

丹吉措奋力挣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你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小兔崽子害了老子,你看老子今儿个弄不死你的!!!”

癞痢头像个疯子一般撕扯他身上的袍子。丹吉措伸手四下摸去,摸到掉落在地的镰刀,拾起刀用尽气力劈向对方的脑壳。癞痢头伸手挡开,镰刀钝钝的刀刃砸开了这厮手臂上的皮肉,血水迸射出来。

癞痢头见了血更加地凶狠,扔开镰刀,把丹吉措骑在身下,狠狠地殴打。

暴虐的手掌抽打在丹吉措的脸上,两耳嗡鸣,头骨剧痛,鲜血从鼻孔和嘴角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洇湿了衣襟和黄草。

他透过染血的眼睫,就只看到不断挥舞的两只拳头,视线逐渐模糊,挣扎的四肢缓缓失去了力道。

癞痢头一声高似一声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害老子丢了一根指头,害老子丢了饭碗,害老子现在成了一个跟你一样的俾子!老子搞不成女人,老子就搞了你!!!”

那家伙扯开丹吉措的腰带,伸出粗糙的大手探进他的裤子。

丹吉措遮掩在裤子里的一层肌肤,细致,绵软,竟比春日田埂里的油泥还要丰腴滑嫩。

第十九章遇险野猪林

浑浑噩噩之中,丹吉措感得到那个人急吼吼地扒掉了他的裤子,雪白的身体袒露出来,一双大手伸向他两腿之间。

他费力地睁开眼,鼻骨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口里不断涌出黏稠的液体。

他看见癞痢头站起身来也迅速脱掉裤子,一条硕大丑陋的东西耷拉在胯下,就像是被人啃剩下的干干瘪瘪的玉米芯子。

玉米芯子突突地肿胀起来。

丹吉措在癞痢头扑上来的一瞬间,猛抬起一条腿,对准那恶心玩意儿,照实蹬了上去。

“嗷!!!!!”

拖起长音、夹杂着短促气喘的嚎叫,听起来像极了有一回大总管到猪圈里操刀宰猪时,攫住猪鬃鬣,照着短粗的颈间一刀捅进去,那一头大肥猪发出来的惨烈叫声。

坑坑洼洼、密密织织的小树林里,杂乱着脚步声和喘气声。

丹吉措提起裤子在前边跑,癞痢头提着裤子在身后追。

丹吉措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踉跄着爬起来继续跑,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从骨头缝里窜出各种恼人的酸痛和撕裂痛。

不过癞痢头那家伙也跑不动了。丹吉措那一脚踹得着实拼尽了全力,几乎将一条肿物给踹瘪了,癞痢头疼得弯腰捂住裤裆,扎扎着两腿,一拽一拽地跑,像一只瘸腿的肥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