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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民国离婚中(92)+番外

床上放着她的睡袍,她解开衬衫的扣子,脱下衬衫放了枕边,雪白的背上胸衣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她反手来解,一下没解开,红玉连忙上前,帮她解开了。

裤子也脱了下来,换了睡袍穿上,太晚了,不然这么冷的天气,徐迦宁肯定要再泡一次澡的。

她躺进被底,照例蜷缩着身体侧身躺着。

红玉期期艾艾又走了过来:“小姐,那你会不会也那样对我?”

徐迦宁抬眼看着她,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这小姑娘想了一下,是哦,她一心一意伺候着小姐,怎么会那样对她。整个二楼都没有第二个人,可能是她刚才太害怕了,才胡思乱想的。

红玉破涕为笑,终于上前来日常感谢了一番:“还是小姐对我好,我这辈子都记着小姐的好,一辈子都跟着小姐。”

缘聚缘散,都是随缘。

徐迦宁对此看得很淡,不以为意:“一辈子太长,先过好眼下吧。”

本来是闭上眼睛就想睡的,不过突然想到,如果苏谨言在东园,那么他怎么会这么让人将娟姐拖走。除了他之外,那么又能有谁敢这么处置娟姐?

她想了下,突然坐了起来:“红玉,苏谨言在楼上吗?他回来了吗?”

红玉平时都和春秀在一楼,她今天为了等徐迦宁才上楼的,不过还真的特意关注了,当然摇头:“没有,大少爷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不正常,非但不正常,还反常。

徐迦宁脑海当中,闪现了苏守信隐忍的眉眼,这个男人现在是议员,能成为议员的人,当然不可能简单。仔细一想,当即掀开薄被,跳下了床。

飞快地穿上拖鞋,徐迦宁当即按响了床头的铃声,她急着大步出了房间,蹬蹬蹬走了客厅当中去,在一楼听见铃声的春秀才上了楼来,见她穿着睡袍,脸上还有急色,忙快走了两步。

“小姐,怎么了?”

“春秀,”徐迦宁急急说道:“今天谁伺候着我妈呢?她现在睡下了吗?”

春秀一直在一楼了,知道一二,坦然道:“李妈和王妈守着,不过下午陈医生来给夫人打了营养针,夫人一直睡着,晚上没有醒过。”

果然!

徐迦宁又问:“那大老爷呢?我爹呢?可在一楼?”

春秀怔了一怔,迟疑地看着她:“大老爷下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哦不对,回来了,好像去别的院里了,我听娟姐说过一嘴,让我们今天小心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后来娟姐还……还那什么了。”

没有想到,他认女的心竟然是这么的迫切的。

她以为他还会调查一段时间,明明早上还见过的,他隐忍得很。

徐迦宁穿着睡袍,裸露在外的小腿被楼下窜上来的凉风吹得冰冰的凉,都这个时间了,苏谨言还没有回来,只怕东窗事发。

她无意去想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对于她来说,原主留给她的,徐老爹和徐凤举,是亲人,是亏欠,是最亲厚的人,是她仅有的温暖。

她必须守护,不能让他们伤心。

时间已经晚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徐迦宁一把将跟出来的红玉扯了前面来:“快,你和春秀,叫上一楼的下人,去各个院子找大老爷,吵吵嚷嚷的,惊动越多人越容易找到。现在就去,就说我有急事,让他马上就来,不管说什么,是哭着求他还是怎么一定让他这就过来!”

红玉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向来听话,拉着春秀就往楼下跑。

徐迦宁不能亲自过去,只能在楼上干着急,她走了落地窗前,来来回回踱着步,楼下路灯昏黄,很快就看见红玉春秀以及楼下两个老妈子都跑了出去。

她快步走到厅堂一角,到桌上拿起了电话,拨通徐家的电话。

心中焦急,可徐家没有人接听,连续拨打了几次,也没有人接。

电话在前面大屋里,如果铃声响起的话,习惯了晚睡的徐老爹应当听得见,这个时间了,他们不在家里,能去哪里,越想心中越是急。

着急也没有用,徐迦宁走了沙发前坐下,慢慢顺着这口气。

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她两手抚着额头,轻轻揉着。

不多一会儿,楼下竟然真的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徐迦宁坐在沙发当中,一动不动,她侧耳细听,很快人就上了二楼来。

抬眼,苏守信脚步匆匆,奔着她就走了过来。

他今日一身青衫,戴着眼镜,若非样貌出众,很像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儒雅得很。

她未动,他急急到了她的面前,站住了:“妮妮,怎么了?怎么突然……”

徐迦宁已经平静下来了,看见他一脸急色,心中了然,只怕自己是全然猜中了,明软下午怎么会一直睡,睡到现在都不醒,苏守信安顿好了妻子,抽走了苏谨言,是要弄个水落石出了。

她看着他,目光也十分复杂。

因为他的痛苦,她看得见,所以生出许多不忍。

这般看着他,苏守信话说一半,也似乎明白了过来,他上前两步,蹲下身子来,定定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了?妮妮,你告诉爹,是不是,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了?嗯?”

徐迦宁抬眼看着他,不愿欺骗,嗯了一声:“我知道。”

男人眼睛顿时红了,他摘下眼镜随手放了方几上面,再回身时候,手都是抖着的:“那……那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是故意的?原来,原来你知道了……”

她两手向前,将他手握在其中:“您若真心疼我,那就告诉我,现在您想干什么?我爹……就是徐家的我爹,您可知会了他们了?”

苏守信听见她这么问了,自然答道:“我的女儿,分离十几年,我当然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女儿,她还活着,骨肉分离,这些年所有……”

不等他说完,徐迦宁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面,上面细汗还未散去,可见刚才急色:“可是您是不是忘了,我回来的时候,苏谨言已经宣告了天下,是真是假,于别人无异。”

他怔住,心中不安:“陈医生已经拿了鉴定结果过来,对质的证人也在,虽然徐家那父子不愿承认,但我得让他们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儿,这无需置疑,我的女儿,是真是假,当然要天下皆知。”

她指尖冰凉,一下放开了他的手去:“当我以第一次怀疑背后那道疤痕的时候,想了很多事,您有没有想过,当年过世的孩子,是谁?虽然事有蹊跷,但是徐妈妈从马戏团救出两个孩子,这是真的。我知道您的心,我只是希望您别让旧事重起……”

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劝他,不要伤及徐家父子。

苏守信定定看着女儿的脸,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失而复得已属不易,以后的时光还很多很多,他还有很多年,还有重燃的希望。

他不是无知村野莽夫,就这么看着她,虽然红着眼睛,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已经派人去请了他们过来了,现在应该到了。”

应该到了,那就是他们还未见过。

徐迦宁暗自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当即转身:“没事,把他们带到我房间来,说我病了,我来自圆其说。”

话音才落,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苏守信连忙走了过去接听,是苏家的内线,果然,说是徐家父子请来了。

他转回身去,看见徐迦宁也侧身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她还穿着睡袍,想必是都要睡下了,又急着起来的,救命之恩,十几年养育之恩,眼中女儿恳切的目光,都似有什么一起凝住在了他的眼中。

酸酸涩涩,又带着些许的甜蜜。

是多年来不敢想象的梦,女儿还活着。

他仰面看向屋顶,到底是开了口:“就说妮儿病了,把人都带东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