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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36)+番外

邵三馒头还不到二十六岁,比罗小三儿还小几岁。

邵钧那时候把跨栏背心儿撩到胸口、浑身冒着热气、脸色发红微喘的模样儿,在罗强眼里,就跟他弟弟似的,像记忆中朱漆剥落的门槛上坐着等他回家的那只小肉团子,像老槐树树荫下一串清脆的车铃声和飞驰而过的帅气身影,就仿佛是那段回忆到让人心痛无法挥散的旧时光。

那是曾经也属于罗强的少年时代,他垮掉的青春……

罗强毕竟见过世面,能稳得住范儿,捱过最初那一阵精虫上脑欲火上头的冲动,扭过脸,平静地说:“邵警官。”

邵钧吭了一声:“嗯?”

罗强:“我求你件事儿。”

邵钧:“说。”

罗强:“我,我弟弟的事儿……他现在一个人,我心里放不下。”

邵钧扭过脸,定定地看着人,说:“你弟弟罗三儿,大名叫罗战,现在关在延庆监狱,涉黑判了八年。”

罗强摸摸脑瓢问:“我那天晚上还跟你说啥了……”

邵钧不屑地努嘴:“你不说我还不会自己查啊!”

罗强嘴角浮出表情:“你真查我?查挺细致。”

罗强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怎么求过人,偏偏还是求这小孩:“邵警官,您能不能帮我……”

邵钧想都没想,接口道:“我知道,你担心你们家小三儿在牢里没人照应,让那帮孙子欺负着。”

“我前两天打电话问过,大概了解他的情况,这事儿你放心。”

邵钧的大学哥们儿里,好多同学毕业后考到各个监狱,监狱口的事儿他都熟,有人也有路子。他找了他的同学,打听到罗战具体的监区、大队,甚至大队长、管教的名字,然后电话里跟对方打了招呼,麻烦对方关照罗小三儿,别为难这个人。

对方那边儿一听也就明白了,没有多问。走后门关照个人,被关照的人自然是有背景有路数的,旁人无需打听底细,帮忙罩着就成。

罗强后来陆陆续续地听说,他家小三儿刚进监狱时也吃了同牢的一些苦头,之后管教们突然对罗战好起来,有人欺负都帮忙护着他,后来又指派了轻省工种,没进厂房做脏活儿累活儿,没去挖石头磨石头,而是在犯人食堂做了厨子。

罗战每天就负责做大锅饭,淘米洗菜,刷个锅碗的,日子过得比他哥消遣。

邵钧那时候嘴角勾出笑容,给罗强抛个眼色,啧,我知道你惦记的人,你还没开口,三爷爷就已经把事儿办成了,你放心你那宝贝弟弟了?

罗强深深地看着人,说不出话,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出口,生生地堵在喉咙里。

揪心挂心了半年多的罗小三儿,让三馒头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冷淡了半辈子的父子情,多少年没听见亲爸爸喊他一声“老二”,老爷子临走时留那两句话,一字顶一字,都是罗强的心头血。没有三馒头,他可能都没机会听到那句话。

这回轮到罗强别过脸,不去看邵钧的表情。他用两只大手用力地搓脸,掩饰某一瞬间情绪的崩溃泛滥,眼神是乱的,胸口是热的,暖流在胸中肆意流窜。

这辈子心里好像就在意过那两个人,没盛过第三个了。

现在忽然又冒出来这么个人,就搁在眼眉前,还冒着热腾腾的热乎气儿,非要让老子在意个,还真忒么不习惯了。

这个馒头,怎么就这么烦人,这么让人想要扳过脸来,狠狠咬一口……

在心理宣泄室打完架,出过汗,当晚正好赶上五六七八班洗澡。

于是,那天,整个澡堂几十口子人,眼睁睁看了一场真正的罗老二遛鸟。

罗强那天闷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搭理人,对身边摇晃屁股的胡岩视若无睹。眼前白雾缭绕,影影绰绰,所有的人和事儿,都好像与他无关,不放在心上。

他仰脖在莲蓬下冲水,让热水肆意灌进眼睛鼻子,充斥昏乱的五感,冲撞全身尖锐的知觉,凌乱的情绪。

用力地搓洗,搓得浑身发红,疼痛爆皮,胸口一片潮红,喉头甜腥。

拼命克制压抑都压不住的熊熊烈火,在下腹里往复蹿动,热水哗哗地流,冲刷着一丛粗糙油亮的毛发,欲望在掩映栖息的密林中呼啸挺动。

罗强把毛巾啪往肩上一搭,摇摇晃晃地走开,走到小窗户下,靠着湿漉漉的墙,缓缓仰起脸。

他一手垂着,另只手握着自己的家伙事儿,手背上筋脉毕现,粗长的手指研磨着软头,用极缓慢又用力的节奏向上撸动。

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人影中闪过胡岩拱来拱去的屁股,或者是豌豆蓉那小骚货的屁股,浑身涂着奶油在卧室大床上乱蹦,也可能是小烙饼、小麻花,两条腿吊在床栏杆上,搁浅的鱼似的来回扭动,被操得直哭,上气不接下气,哭着求饶……

罗强也分不清楚他操的是谁的屁股,是谁都无所谓,他不在乎,他在乎过谁吗?

水雾里的人影换成了他家小三儿。罗战十八岁生日时喝干了桌上十八瓶酒,光着上身,搂着他哥的肩膀,喷着醉话哈哈哈地靠上去,在沙发里打滚。罗强仰脸坐在沙发上,嘴角冷笑,扭过头,扳过罗小三儿的下巴,照着腮帮子狠狠亲了一大口!一屋子的小弟闹着,起哄着……

罗强狠狠咬着嘴唇,手指越来越用力,红肿的龟头像要被他搓破皮搓出血来。

模糊晃动的人影不知道啥时候换成了邵钧,那张脸蓦然从水雾中浮出似的,无比清晰,尖锐。

邵钧英俊瘦长的脸,邵钧衬衫风纪扣没有系露出来的锁骨,邵钧的裤腰,邵钧提裤子时背后显出来的屁股沟,邵钧的两条长腿。

罗强不由自主想像着邵三馒头让他压在身下,薄薄的一层制服裤子,遮不住早就显形勃起的家伙,小三爷肿得像个硬面馒头。两只鸟硬邦邦地互相抵着,用最敏感的触觉描摹着对方的尺寸和形状,揉蹭着,碾压着……

邵钧的脸近在咫尺,细长的一双电眼真他妈好看,含着水儿,带着勾,年轻,漂亮。彼此呼吸胶着,身体激动得发抖,四肢纠缠爱抚,剧烈地冲撞着……

罗强的手指痉挛,粗大的骨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凸出,特别吓人,用近乎暴虐的手法放纵着欲望,排山倒海,喷泄而出!

一澡堂的人站在哗哗流水的喷子下边儿,齐刷刷扭脸看着,都看呆了。

赤裸裸地,敞着怀,罗老二打个飞机打得,大刀阔斧,立马横枪,毫无遮掩,淋漓尽致。

有人倒喝着凉气儿,有人喃喃地说“操”。

都是爷们儿,都见过,又都没见过。

最后一下高潮射了挺久,憋了好几个月的失落,抑郁,莫名地冲动与渴望,反噬般一古脑涌出喉咙。

罗强低低嗥了一声,最终让滚烫的液体直直地射到脑海里那张蹭过草根泥土的俊脸上。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着记忆中委屈发怒的脸,想给三馒头捋捋头发,择掉头发里埋的树叶子,擦干净脸……

27、第二十七章偷窥的冲动

邵钧怀揣零食,嘴里含一块辣鸭脖,嘬着那辣丝丝的味儿,一脚迈进监看室。

一抬头,屏幕里硕大一条裸身抖动的人影儿,赤红滴水的枪口正对摄像头,邵钧差点儿把鸭脖子直接咽下去。

“咳,咳!……”

邵钧剧烈地咳,五官皱成一团包子褶儿,零星的辣椒沫子呛他气管里了。

关键是,这监看室里不是只有他一人儿,还坐着他同事。邵钧涨红了脸,只能用疯狂的咳嗽掩饰他面红耳赤浑身起火的真相。

“都他妈欠操,周末的红烧肉不给了,喂豆芽海带!”

邵钧低声嘟囔着,压着火,他其实觉着自己需要吃几顿豆芽海带。

“就是,太忒么不像话了,老王就在那儿埋头看报纸,也不说他一句。”

田正义也伸着脖子看屏幕呢。

“就是的,太不像话了!以后这种人得管管!!!”邵钧的小腹汩汩燃烧,心都快蹦出来了,咬牙切齿的。

“嗳?你们班胡岩现在有主儿了没?他以前那朋友不是出去了吗,现在呢?”

田正义纯属闲得八卦,眼神一瞟屏幕,意有所指:“小胡跟罗老二一对儿了吧?”

“……”邵钧那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谁跟你说的他们俩一对儿?!”

“看还看不出来?”田队长说。

“绝对没有……肯定不是。”邵钧口气不太自在。

“没有吗?那俩整天黏成双棒。”田正义不以为然地耸肩。

“……”邵钧咬着嘴唇,没话说了。

胡岩打饭、上工经常跟在罗强屁股后边儿,看起来就像罗强带一尾巴。每次洗澡,俩人都挤一个喷头用,蹭来蹭去。胡岩还主动帮罗强洗衣服,内衣内裤袜子什么他都给洗。在牢号里,一个给另一个洗衣服,不是挨欺负不是被强迫,而是自愿的,这就是明晃晃的追求,示爱,或者已经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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