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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87)+番外

高潮那一刻邵钧用另只手迅速捂住罗强的嘴。

罗强眼底突然湿了,眼眶涨红,巨大的痛楚与强烈的快感交织着吞没感官,手指骨节攥得发白,十只脚趾都抽搐着。

快感的刺激如同受刑般折磨,隐秘的偷欢让人失控,他张嘴一口咬住邵钧的手!

他吞含住邵钧的手指,吸吮着,双眼紧闭,大腿用力蹭着床单,想像着那是邵钧光滑的身体。胀成赤红色的前端一汩一汩喷射出精液,射了邵钧满手,满床都是……

床上床下,两个人一起压抑着,粗声喘着,发泄着,疼着。

两双湿润悸动的眼互相失神地望着,仿佛看不够似的,就这么望着对方,那一刻心口绞痛,开始渴望有朝一日,期盼两相厮守,臆想着天长地久,做梦都想要还有明天……

62、第六十二章医院偶遇

几天之后,邵钧被专车接走,住进城里军区总医院,条件最好的高干病房。

他起初死活不乐意转院,不想离开清河,个中原因显而易见。可是他姥爷一句话,让他动摇了,钧钧,你这一身伤,要是养不好,肚子上留个大窟窿,以后就一直肚子疼,一辈子不能下床下地啊!

老爷子跟邵钧讲,当年他也有一位部队里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打过对越战争从战场上回来的,腹部让枪子儿打穿,留了个洞。当时条件有限,养护得不好,部分脏器和肠子感染坏死,整个人差不多就废掉了,后来英年早逝……

邵钧冷静下来,同意了转院。两人忍得一时的两地分离,寂寞清苦,将来总还能混在一处。真要是把身子骨整残废了,三爷爷这么英俊潇洒一个人儿,残了还能有人要吗?

邵钧住的条件优越的单间,左右隔壁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干部。

房间自带厨房洗手间,每天有保姆和私人护工伺候着他,给他开小灶做好吃的,端盆递水洗头洗脚。邵钧一共住了一个半月,天天是炖鸡汤鲫鱼汤排骨汤,生生吃胖一圈儿,蛮腰的曲线都快摸不着了。

他那几个哥们儿发小,还有单位同事,都来医院探望过他。田队长来看他的时候,还提了两只大号保温桶。

邵钧舒服地躺在床上,潇洒地挥手:“呦,田队,你还会做饭?”

田正义说:“这哪是我做的啊?这是你那几个班犯人孝敬你的,知道你身体不好住着院,那帮人都特惦记你!”

邵钧连忙坐起来,打开一看,一只保温桶里是香喷喷绵软酥烂的炖猪蹄,另一只保温桶里竟然是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

田正义完全不解风情,还嘟囔着:“他们也真是的,我说带一桶猪蹄就得了,还非让我连馒头也带来。我心想,你这地方还能吃不着馒头?再说了,你吃这馒头吗?”

邵钧埋头捧着保温桶,说:“我吃。”

邵钧知道监狱里有人惦记他,想着他呢,能不想吗?

他也惦记姓罗的混球。

邵钧只尝了一口就知道,都是罗强做的。罗强做出来的东西,吃到他嘴里,跟别人做的就不是一个味儿,那就是罗强这个人洇在骨子里的热辣、浓郁、呛口的味道。邵三爷就喜欢这一口。

馒头也是罗强亲手做的,系着围裙在监区食堂里忙了一早上,做出来一大锅。又白又暄乎的大馒头,一半自己留着吃,咂摸那个味儿,一半给邵钧带去。

邵钧拿大馒头蘸猪蹄汤,一口一口吃得特香,心里臭美着。

罗老二啥时候这么勤快,下厨给人做饭?

罗强是那种厚着脸皮讨好巴结人的脾气吗?

罗强这是想他了,盼他早点儿回去,但是嘴上还撑着不说,就给他送馒头,罗强最怕的就是他养好伤不回去了……

邵钧坐在轮椅上,让护工推着,去某一层楼做复查。楼道迎面过来另一辆轮椅,与他擦肩而过,椅子里瘫坐着一个人,头歪着,用一只玻璃眼珠子瞪着他,眼神阴冷可怕。

邵钧用眼角视线镇静地扫过那个人,没吭声,直到对方走过去老远,他才抻着脖子回头使劲地看。

那人一只眼是假的,所以看着诡异,双腿因长期瘫痪而肌肉萎缩,不能走路,让两个人架着进去,其状凄惨可怜……

前来这座医院就诊的,都是军区大院各路首长、干部及家属,有头有脸的人物。邵钧其实很早以前就听家里大人提过,也见过,百万庄大院有个独眼儿的瘫子,手脚残废,长年只能坐着轮椅,一条烂命,苟延残喘。

只是邵钧以前不清楚内情,认识罗强以后,全都知道了。

邵钧做完复查回来,他老爸在病房里等他等了很久,神情严肃。

邵国钢穿着千年不变的黑色风衣,沉着脸,坐到儿子床前:“邵钧,听你爸一句话,调回来,别在清河干了。”

邵钧抱着一团被子,用牙齿啃被子玩儿,既不坚拒,也不点头。他现在伤没好全乎,行动不便,暂时无法脱离他老爸的掌控,等哪天生龙活虎了,想去哪地方,他爸爸能拦得住?

邵局长早看惯他儿子这副吊儿郎当、好死赖活的德性,邵钧挑衅家长权威的时候,一贯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你说你的,我干我的,偏不让大人顺了心。邵国钢语重心长:“钧钧,你知道你这回伤得多严重?你知道你在手术室里抢救几个小时?我跟你姥爷在外面站了一宿,你要是真救不回来,你让咱们一家人怎么办?!”

邵钧不说话。

邵国钢说:“邵钧,你要真有个好歹,你让一家子人还过日子吗,还有指望吗?你不是几岁小孩了,懂个事,知道长进,甭来无赖混帐那一套,行不行?”

邵钧就不爱听他爸说话这口气,估计平时在局里训斥下属习惯了,老子儿子之间谈话也这样儿。

邵钧调开视线,小声道:“我没不懂事,我干的我想干的一行。”

邵国钢神情深重地看着儿子,像是无奈地瞧着自家后院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屁孩子,可是这屁孩子是他嫡亲的骨肉,他唯一的儿子,他的命根子!

“钧钧,你是真想干那一行,还是在跟你老子制这口气?你在惩罚你老子吗?!”

邵钧:“……”

邵国钢的眼眶因为常年劳累熬夜而暴露出青黑色,眼球突然间红了:“钧钧,我跟你的主治医谈过,你现在没有脾脏了,人的脾是造血器官,这个器官摘掉,会严重影响你身体里的造血功能和免疫力,你以后身子骨可能会比较弱……可能会,变得很差,虚弱,很容易生病。你今后正常的生活都可能受影响,你还打算待在清河监狱里,跟一群杀人不眨眼性情卑鄙粗暴的重刑犯人混在一起吗,万一这种事儿再来一回,你还有命吗?!”

邵钧反问:“犯人咋了?犯人就都性情卑鄙粗暴了?”

邵国钢红着眼:“谁把你扎伤成那样?!”

邵钧把下巴埋进一坨被子,不说话。

邵国钢低声吼道:“邵钧,你刚才在楼下都看见了,你小时候也见过的,你刘阿姨家那个侄子,现在变得多惨?她侄子就是年轻时候在外面让人害了,眼睛瞎了,手脚都废了!哪天你要是也把你自己折腾残了,也搞成陆炎东那小子那样儿,你让你老子我怎么办?!”

邵钧脸色慢慢变了。

他不爱听家里人再提陆炎东那件事。那案子封存在公安局档案库里,封了二十年的旧案,一直未能告破。

他现在一句话,就可以帮他爸爸破这个案,档案里添上一笔重彩。邵国钢如今也是市委常委,再努把力,想往部级干部里奔呢。

邵钧不屑地说:“姓陆的,在道上是个混子,就不是好鸟,他残废了纯属自作自受,他就活该遭报应。”

邵国钢面露惊诧,不满地说:“钧钧,你怎么这么说?你现在可真是人大了,心变成这样?”

“你看陆家长辈这些年,多苦,多难受,好好一个人活活给糟蹋成那样。陆家孩子出事时候,比你还年轻,现在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这么多年就是个废人!他父母还活着,还能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他,将来哪天他亲爸亲妈都没了,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办,怎么办?!”

邵钧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怎么可能同情陆少爷?

陆炎东当年怎么害罗强的?罗强也瞎了一只眼,没治好呢。陆炎东坐轮椅,罗强坐牢。

邵国钢声音发梗,掷地有声:“是,老子是你亲爸爸,你是我亲儿子!我可以不在乎你变成啥样子,你哪天就跟陆家孩子似的,真他妈的把自己搞残废了,你坐轮椅上,老子也养着你,我可以养你一辈子!可是老子真心不想看到有那一天,钧钧你能明白吗!!!”

邵钧眼睛湿了,听这种话也难受。

他扭过脸去,熬了半晌,执拗地说:“我就不会混成那样。我干过要遭天打雷劈的事儿吗?我招过谁惹过谁了……爸,我在监狱里过得好着呢,您甭替我操心。”

****

邵钧伤好差不多了,开车和生活自理已经没什么问题,就没经过家里人同意,趁他爸爸工作忙管不起他,自己悄悄出院了,东西行李都扔在病房不管,反正家里总有人替他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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