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岫藩吃完,放下筷子。
“玉麟要不要一起走走?”
玉麟摇摇头。
“那算了。”乔岫藩笑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夜风立刻哗哗得如小蛇一般窜进来。
“冷吗?”乔岫藩反射地拍拍玉麟的肩膀。
玉麟摇摇头。
“回去早点休息,看你嘴唇有些苍白。”乔岫藩嘱咐。
“好的。”玉麟依旧笑笑。
回去的路上,玉麟一直想着乔岫藩温和的笑容,在他心里乔岫藩一直像是冬日里的暖光一样,只要一出现,自己的心里就变得暖烘烘的一片。
自己对乔大哥还有感情吗?玉麟是不太确定的,毕竟时间已经过去近两年了,两年里,自己似乎过着麻木,迟滞的生活,那样惯性的思维,惯性的情感已经使自己无法辨别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但是每一次看见乔岫藩,心里依旧有蛰伏的悸动浮现,无奈的,不可避免的。
玉麟终于相信有些东西是不会被千篇一律的生活模式同化,湮没的,他对乔岫藩的感情就像是体内一颗独立的瘤,着床在属于自己的土壤里生存,难以消逝。
边走边想,很久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门口了,玉麟叹叹气,为刚才自己失神的想象苦笑。
玉麟明白自己已经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有了婉婉,有了工作,有了个固定的应酬斡旋的圈子,自己只能那样地生活下去。
至于那个表面被粉饰得金碧辉煌的圈子实则掺杂着最冰冷的人情渣滓。
不知是谁传开了消息,杜勤鹤的女婿总是会偷偷地到城东的一家小餐馆去,有人亲眼看见他系着围裙端着菜盘子笑盈盈地招待客人。
大多人当笑话来听,纷纷摇头说怎么可能的事,分明是认错了人。
胡士凡除外,他抽着烟,一手摸着自己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心里揣摩着,关于玉麟的举动,他像是浑身长满了小眼睛,时刻关注,监视着。
阴阴地一笑,他拿起手机拨了号码派自己的手下小陈去调查此事是否属实。
第二天,小陈便赶到陶大叔餐馆,挑了个位置慢悠悠地坐下,象征性地点了一些菜,细嚼慢咽,眼睛却四顾不休。
正是不到中午的时分,餐馆里难得的清闲,姜子布正倚在角落里,打着哈欠,细细摩挲着自己的两撇胡子。
小陈点燃一支烟,翘着二郎腿看着姜子布,精明地笑笑。
姜子布正感无聊,嘴里干得无味,顺手掏掏口袋,烟盒扁扁的,一根烟都没,正咒骂着,眼前递过一支烟。
“兄弟,来,抽一支。”小陈早已不动声色地挪到姜子布的身边。
姜子布抬抬眼皮,咧着嘴笑。
烟雾腾腾,两人说起话来,插科打诨,彼此油腻腻的脸上都有了些精神。
“对了,兄弟,认识一个叫薛玉麟的吗?”
姜子布一听,两眼陡然有些神采。
小陈赶紧又递过几根烟,为姜子布续上。
姜子布故作神秘,又小声地凑到小陈的耳边肆意地说着什么。
远处的乔岫藩正半眯着眼睛直看着他们,本来想打个盹,没料到看到了这么一幕,烟雾缭绕后的姜子布神采熠熠,一吐为快的神情,手势如同一只猴子。
乔岫藩拿起茶杯放在嘴边慢慢呷着。
当小陈心满意足地敞着西服,快步走出餐馆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转头一看,正是乔岫藩。
“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给胡士凡开车的人?”
小陈一楞,随即点点头。
“哦,是乔老板,你也在这里吃饭?”
乔岫藩不语。
“倒是新奇了,这么家小馆子,那么多人喜欢来?”小陈笑笑。
“小伙子,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造谣生事的人太多了。”乔岫藩皱皱眉。
小陈笑笑:“乔老板好像知道我听到了什么秘密……”
“说话当心点,我给你个忠告,回去告诉胡士凡,背后算计人的这一套别拿出来耍。”乔岫藩神情严肃。
“乔老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听到什么了?”小陈笑着反问。
乔岫藩面无表情地看着小陈。
“呵呵,不打扰乔老板了,先走一步。”小陈整整西服,微微躬身后离去。
当天夜里,小陈喝了酒,醉醺醺地摇着身子走在小巷里,昏头昏脑地拉下裤子的链子正往草地里撒尿,几个黑影逼近,将他按倒在地,一个劲地用大头鞋往他嘴唇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