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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之降临九疑山祝禺【(28)

作者: 祝禺 阅读记录

一家人难得一块儿坐在饭桌旁吃早饭,张嫂准备了豆浆,油条,大饼,鸡丝粥和葱油面,李宗元喜欢吃面,李德游和向微澜爱喝粥,李嵘看看时钟又看看旁边的空位,对李宗元说:“爷爷,我上楼去看看姐起床没有?”

张嫂正端着粥上桌,闻言笑了笑:“你们先吃着,我去叫小殊起床。”

李宗元折了折报纸,摘下眼镜,问李嵘:“昨晚你们几点回来的?”他语气严厉,李嵘没见过爷爷这样说话,他想了想:“九点半吧。”

“沈应送你们回来的?”

“没,姐跟我走路的。”

李宗元点点下颌,对一旁吃饭也不忘讲电话的李德游皱眉道:“德游,吃饭不要打电话,没礼貌。”

李德游一噎,收了电话。

寒假第一天,李殊一觉睡到了上午八点四十。她身体底子好,昨晚的高烧已经退了,只是四肢酸乏提不起力气,背后还闷出一身热汗。她挣扎着起身,手下突然摸到一根圆柱形的东西:“水笔?”

黑色脑袋毛茸茸地从被窝里探出一角,卫延睡得正香,李殊看了看他压在自己被子上的长腿,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昨晚什么时候爬上了自己的床?她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衣服完完整整穿在身上,不由松了口气。

李殊本来想抬腿把这货踹下去,转念一想,昨晚他没有丢下自己不管,还笨手笨脚照顾半天的份上打消了念头,等他醒来再跟他算账。她抬起两条发麻的腿去浴室洗漱。

李殊卧室门没关,张嫂径直走了进去,被子里隆起一个人形,头盖得紧紧的,张嫂笑盈盈地掀被子:“小殊,起来吃饭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卫延倏尔被人打断美梦,他包着一肚子气,挣扎着坐起:“姐姐,昨晚你弄得我又累又饿,今天还那么早起来,作息都乱了。不带这样玩蛇的。”

他睡得眼睛都水肿了,双眼皮生生睡成了单眼皮,一双玻璃珠子似的眼珠子将醒未醒地在眼前目瞪口呆地张嫂停了几秒。

与此同时,镜子前的李殊盯着自己满脸鬼画符眼珠也停止了几秒。她深吸了口气,气沉丹田,脸也不洗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冲出浴室吼道:“蠢蛇!你看你干的好事!”

话一出口,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僵硬了。

张嫂一言难尽地看着李殊脸上的水笔画,又看向顶着鸡窝头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孩,以及地上那件皱巴巴的单衣,眼下这情景,是个人都能联想出昨晚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事。

李殊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机智地把门先带上。

“张嫂,您坐,我去洗个脸。”

张嫂活那么大还有什么事没遇见过,看这孩子心虚的样,这种事她又不会直接告诉她爷爷,她打量了眼卫延,这男孩子眼神干干净净的,蓬头乱发也依然看得出长了张极其招人的脸,难怪小殊才来帝都多久就被人家勾得带回了家。

卫延见这婆婆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心情复杂。他翻身下了床,拿李殊的洋甘菊泡了茶借花献佛。

“阿姨,喝杯茶。”

玻璃杯不耐热,卫延又是怕热的动物,握得十分艰难,不时换手交替。

张嫂看这孩子战战兢兢讨好自己,不由心里多了几分好感:“你跟小殊是同学吧?”

卫延啊了一声,转眼就看到李殊在背后偷偷给他使眼色,连忙应道:“对。”

张嫂见他犹豫着话都说不清,心里的天平又倾斜了几分。

不说其他,这么小就爬小姑娘床的男孩子没几个好东西,张嫂忧心忡忡地想着待会儿怎么委婉地让李殊不要太早谈恋爱,把心思放到学习上。

这头李殊洗漱完毕,被张嫂拉到房间一角:“小殊,不是张嫂说你……”

李殊就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那个不是您想的那样,他是我远方表弟,昨晚刚从老家过来投奔我的。”

张嫂一副“你是不是当我傻”的表情:“我们也是过来人,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爷爷那边我给你保密。放心吧。”

李殊苦着脸:“张嫂,我……”

张嫂郑重其事地问道:“你们措施做了没有,没做待会儿我给你去买点药。”

李殊抓了抓头皮,自暴自弃道:“您要不信这样成吗,我跟您去医院开证明,真没发生什么。”

见她这样说,张嫂松口气,心说没事最好,眼睛却瞄了瞄卫延的方向:“你可不要哄我老太婆。”

李殊给卫延使了个眼色,蛇精愣着干嘛,赶紧解释两句。

其实她误会了。

卫延之所以待着不动是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听完他们的讨论,才琢磨出一点异样,被人误会这种事,他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一张脸又红又白,只差没烧得头顶升烟:“婆婆,我真的是她……”

他看了眼李殊,李殊给他做唇语,卫延心领神会:“表叔。”

李殊捂住了脸。

辛辛苦苦挽回的脸又没了。

张嫂笑得前俯后仰:“你们两个,口供都对不到一块。”

李殊换好衣服灰溜溜地跟着张嫂下楼吃饭,顺便从李宗元那里打包了一份例行问话和假日作业。

第21章 第 21 章

不久就是李德华的忌辰,李殊提前和爷爷打过招呼。

谢清庭醒来的消息发生在两周的上午,纸包不住火,风生兽的法术有限,谢清庭恢复原貌,向微澜目睹自己儿子变成了另一张脸的整个过程,吓得晕过去,弄得人在场医护人员手忙脚乱。

彼时李殊正带着卫延找梁晃帮忙上个户口。

她认识的人里唯一跟派出所有点联系的就是这只黄鼠狼,梁晃没多问几句就应下来。李殊原本计划,带卫延回去,过程中他要变成人形有个身份证总是更安全点。

卫延得知消息后,笑了笑。

看来风生兽用了他给的礼物。

那只猫疑心重,担心卫延又要回去,晃着尾巴说:“算我欠你的,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一次忙。”

这条蛇精近来越来越习惯人形,要不是因为怕李家人发现,他怕是会天天这幅样子在李殊眼底下窜来窜去。

热乎乎的证件握到手里不久,沈应那边的电话直接打到梁晃手上,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看李殊,说:“李江隐回家了。”

李殊带着卫延到家时,李宗元正在客厅大发雷霆,李江隐一改往日的温和端方,垂着眉目站在大堂。

李宗元见到孙女还带着一个陌生人进门也没有好脸色,倒是一旁劝架的张嫂见她明目张胆把人带回来有些震惊。

李嵘只见过卫延一次,就是李江隐自杀那天早晨,李殊房间的浴室里,这会儿见到只觉得有几分面熟,但说不清个一二三四。

他忙着跟他姐汇报情况:“爷爷知道堂哥掉包的事了,他说堂哥没良心,自己家不住要住罗姨家,吃里扒外什么的。”

李殊说:“沈应没过来吗?”

李嵘说:“来过,罗姨也来了,都被爷爷赶走了。”

他压低声音:“真是想不到,堂哥居然是罗姨和大伯的小孩,刚才大哥出面解围,被爷爷一通骂回去,罗姨在旁边哭,爷爷就说她。”

李殊心沉下来,李宗元果然是知道的。

卫延是旁观者清,他对李家的事漠不关心,趴在李殊耳边吹气:“姐姐,是时候开饭了。”

李嵘注意到这个对李殊举止亲昵的陌生男人,皱眉道:“姐,他是谁?”还跟着他一样叫姐姐,他才是亲弟弟好不好。

李殊一掌把卫延挥到旁边,转头对着李嵘和气地笑道:“他叫卫延,不用管他,没多大关系的人。”

李嵘若有所思地点头,看了看卫延。

卫延闻言,阴险地笑了:“你姐说得对,不过就是抵足而眠夜共枕席的关系。”

李嵘刚刚转晴的脸色立刻又阴云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