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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之降临九疑山祝禺【(31)

作者: 祝禺 阅读记录

跟人以外的生物的经历,李宗元还是头一次,他面色古怪:“你要说什么?”

小粉蛇歪着脑袋说:“我主人说了,她要搬出去,你听见了吗?”

李宗元说:“那又如何?她是我孙女,搬不搬出去我能决定,你算什么东西。”

“那可由不得你,”小粉蛇嗤笑道,“李殊是跟我签下契约的命主,我们才是一体的。”

“什么意思?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小粉蛇声音冷冷的,像从雨后潮湿的泥土里发出来的一样,令人鼻尖发麻:“让她走,你们留一个李嵘已足够。”

费医生连夜赶来。

张嫂听说家里进了蛇,连着做了两三天的卫生,连只蟑螂都没发现,累得腰酸背痛,大家劝她休息,叫钟点工帮忙,她还不肯。

不知卫延和李宗元说了什么,李宗元同意了李殊过完年搬出去住的请求,只是要求她仍然住帝都,不必回婺州。

年关将近,城里热闹起来了。

李江隐解开心结后,还仍然不知以何面目面对向微澜和罗岚。

谢清庭准备回南城过年,被罗女士留下来。当年那些事沈应也一知半解,如今因为这跟李江隐生了罅隙,罗岚想借着谢清庭让这两兄弟和好如初。

“沈应叔,”李嵘正在院子里打乒乓,看见那辆熟悉的布加迪威龙高兴地挥了挥手,沈应一出现,李江隐放下球拍,掉头往屋里走,李嵘拦不住,挠挠头皮:“他最近心情不好,沈应叔你别生气。”

沈应哪里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没事。”他捡起地上跳动的兵乓球,“你们在打球啊?”

李嵘笑了笑:“对。”

沈应走到对面,拿起球拍:“咱们来几局。我初中那会儿也打乒乓,还进过校队。”

“是吗,”李嵘有些意外,“行,那我就不让了。”

天空澄澈如明镜,偶尔几缕白云游过。

沈应跟李嵘杀得难分难舍,只是极偶尔往二楼望去,窗前的人影始终没有离开,手里的书拿倒了,主人也没察觉。

谢清庭没有直接到李家来,来的是个像纸糊的假人似的漂亮小姑娘,张嫂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啧啧赞叹了会儿,心说要是搁她父母那一辈的,能有这糊纸的手艺也是纸糊匠中庖丁了。

“你是?”

“花影。”女孩说话冷冰冰的,跟她的脸一样不太真实:“我找李殊,她在吗?”

张嫂擦擦手,笑眯眯地点头:“她在屋里,我去给你叫。”

女孩点点头,在客厅的挂画前凝视了会儿,李江隐正从外面进来,突然发现家里来了个陌生人。女孩警觉地转头,看到她的正脸,李江隐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你是……”

李殊背着双肩包正从楼上下来,见到女孩也愣了愣,片刻后,她福至心灵:“风生……吗?”

风生兽一板一眼地说:“是我。”

李殊转头看见李江隐,介绍道:“她是我朋友,花影,这我堂哥。”

风生兽朝李江隐点点头,她知道他。

李江隐看着花影眼中看熟人的目光有些纳闷,他不记得在那里见过这女孩。不过良好的家教让他没有多问,他只是点点头:“你好,我叫李江隐。”

花影不再看他,转向李殊:“我们去游乐园。”

李殊看了看天色,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现在?”

花影点头。

尽管感觉不太对劲,但花影一副坚定不移的态度,李殊还是跟张嫂打了招呼,一起出门了。

第23章 第 23 章

离开李家不远,李殊从双肩包里把卫延拎出来,放他在小树林换衣服。这期间,花影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抱胸冷冷地注视自己,眼神里有探究和考量。

李殊看了看自己,她穿了件红色的羊角扣大衣,围着一条白色围巾,踩着厚厚的雪地靴,没什么奇怪的呀。

她在看什么?

卫延出来后和她们并肩而行。

一只猫一条蛇一个人有一种奇怪的默契,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都没有开口。还没走出小区,果然下雪了。北方的雪花干燥,迎面的风一吹,飘得纷纷扬扬。

李殊只带了一把伞,卫延自然是当仁不让跟着主人,留花影一个披着满头雪花在旁边,那么好看的小姑娘被雪冻得脸色发白,路人谴责的目光一道一道向卫延射来,李殊察觉到了,也有些尴尬:“你要不要近来,这里还站得下。”

花影看了看李殊背后扮鬼脸的卫延,摇了摇头:“不用。”

他们在小区门口岗哨旁的大槐树等了会儿,白色雾霭中一个高瘦的男孩向他们跑来,花影见到他,纸糊的漂亮脸蛋破冰似的,露出春回大地的笑容,她抱怨道:“你迟到了十三分十七秒。”虽然是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男孩也一板一眼地回答,李殊算是看出来风生兽是跟谁学的说话习惯了。“比上次早十分,一点进步也是进步。”

谢清庭带了伞,将个头娇小的花影笼罩得严实。他不认识李殊和卫延,但也从风生兽那里听说过他们的名字:“谢谢你们帮忙。”

李殊摆摆手:“不用客气。”

天色将暗未暗,李殊犹豫地问:“还去游乐园吗?”

谢清庭没说话,看了看花影,花影谁都不看:“当然。”

出去玩看来是这猫的心愿。

街上行人不多,道路不算宽,加上行道树高大,两把伞无法并肩而行。他们走在前面,李殊和卫延走后面。

动起来的谢清庭比躺在床上的谢清庭生动多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看得出来背很薄,他和风生兽挨得很近,但是中间始终空着一段距离。

羽绒服——李殊突然看向卫延,卫延只穿了黑色高领毛衣和长裤,还是刚入冬时李嵘穿不下,李殊要来的。

卫延看李殊死死盯着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了?”

李殊有些不好意思:“你冷吗?”

卫延理所当然地摇头:“我怕热,这样刚刚好。”他看着她心虚的表情,不由一乐,“你不会以为我也需要穿得跟你一样像个熊吧,那也太丑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李殊包了一包气,“也对,我想你是不需要的。”她把伞往旁边一移,卫延整个人立刻暴露在雪天中,他马上缩回伞下,瞪着李殊没好气道:“你干嘛?”

李殊仰头回击:“你不是怕热吗?”

卫延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差点没忍住揪住她的丸子头把她晃成风车:“我也怕冷啊,你没有常识吗?”

李殊笑得像个诡计得逞的小耗子:“不好意思,真没有。喂,你揪我头发干嘛?痛痛痛!”李殊一边说一边伸手拍卫延的爪子。

卫延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上手了,李殊的丸子头扎得蓬蓬软软的,手感还不错,他松开手,李殊立刻捂着自己的头发跳到一旁瞪他,卫延正专注地欣赏她气急败坏地样子,突然一把伞柄递过来,他看着握着伞柄的手,因为个子高,李殊的手指也长,像一节一节青葱的竹子,咬一口仿佛清香四溢的样子。

李殊等了半天,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不由好笑,晃了晃手,:“别干站着,你撑会儿,我重新绑个头。”

“噢。”卫延如梦初醒,接过伞。

李殊绑头发速度很快,卫延看了看:“你头发长得挺快,我记得你以前头发只到肩膀。”

李殊摸了摸头:“是吗,我都忘了。”她拍了拍卫延的肩,上面积了薄薄的雪,卫延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李殊的眉眼颜色很浅,跟她家里人一样。

他们耽搁了一点时间,花影回头,冷不防打断他们:“你们再对视会儿,游乐园都要关门了。”

谢清庭拍拍她的头,花影嘟囔:“我又没说错。”

买完门票进去,四人两组分开行动。花影喜欢一切刺激的活动,谢清庭默默陪着她。李殊去洗手间,卫延出来买饮料时看到趴在垃圾桶边,勾着背,吐得翻江倒海的谢清庭,很不理解,他拧开一瓶水递过去:“玩不了不玩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