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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快穿)(4)

对镜梳妆的女子顿时冷了神色,气氛凝滞。

女子声音阴冷:“来人,剐了。”

侍女慌忙跪下,叩首求饶:“长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很快便有两个嬷嬷上前,堵住女子的嘴,把她拖了下去。

书房

“将军,末矜小姐来了。”

南尘冷硬的神色柔和了三分:“快请。”

侍女在前面领路,阿绾漫不经心地四处瞧着。

将军府景致怡人,绿柳周垂,三间雕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花团锦簇。

一路上,到处都有穿着杏色罗裙的丫鬟,敛声屏气地垂手立着。

看见贵人,丫鬟齐齐曲膝问安,福了一福。

“南世伯。”

未见人便闻三声笑,这丫头还是这般鲜活娇俏。

阿绾推门进来,只见大将军正端坐在梨花木桌前,擦拭宝剑。

南尘敛去一身煞气:“矜儿来了,许久未见,倒是长开了,愈发标致。”

阿绾眉眼盈盈:“南世伯凯旋,矜儿给您备了份礼。”

美人素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捧到南尘眼前。

大将军爽朗一笑,打开盒子,是一把吹毛可断的匕首,极其锋利,不可多得。

“矜儿这礼,南世伯甚是中意。”

阿绾仰头,眸子水透透:“那矜儿便欢喜了。”

南尘问道:“今个儿便留在这儿用晚膳吧”

阿绾笑着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第4章 三千浮华随梦境

从书房出来之后,阿绾直奔西北角的一座院落。

院子里杂草丛生,颇为破败,带着颓凉之感。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带起丝丝灰尘。

不同于外边的破落凄凉,屋子里倒是带着几分红鸾帐暖的意味。

阿绾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南墨。

美人轻敛衣角,往紫檀木桌上的镂空小鼎里捻了点香粉,然后走到纱帘后面,躲进柜子里,留了点儿缝隙,可以看到外面。

半晌,传来响动,一对交缠着的男女走了进来,倒向红罗软榻,发出暧昧的声音。

女子正是长公主,而男子却不是南尘。

紧接着,南墨被拖了进来,两个侍卫把他绑在一旁,便带上了门。

阿绾冷嗤,长公主这逼迫南墨看她与野男人交欢的癖好,果然一点儿都没变,纵是南墨去边疆磨练了七年,依然受她牵制,不敢反抗。

南墨一张脸唇红齿白,形如孤雪红梅,姿蕴冷月清辉,就像是经年不遇的水墨画卷,水墨无声而绽放出无尽的画意。

只可惜眼底猩红的恨意,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软榻之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愈发地疯狂,倒像是陷入了无人之境。

阿绾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她推开柜门,走到南墨身后,捂住他的双眸,轻轻道:“莫要再看了。”

南墨觉得他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只有一片猩红的血雾。

覆在双眸上那微凉柔腻的触感,愈发明显。

南墨仰头,狠狠地咬住女子的皓腕,带出丝丝血迹。

阿绾笑了笑,还是这般狼心狗肺。

眼前终于恢复了清明,南墨转过头。

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她肤色雪白,身着淡粉色锦缎裹胸纱裙,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鬓边插了支碎金芙蓉簪,似是逆光而来。

“你是谁?”

南墨声音阴沉,浑身带刺。

阿绾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原来你不记得我了,真是无趣。”

南墨盯着女子的背影,神色晦暗。

阿绾拎起桌子上的茶壶,走到床边,冲着两人浇了下去。

凉透的茶水浇在不着寸缕的两人身上,顿时清醒了大半。

男子惶恐,不敢抬头。

长公主不慌不忙地披上衣服,旁若无人。

“苏末矜,你可知罪?”

荣宠不在,架势倒是摆了个十足。

阿绾冷笑:“君绫,在我面前,便莫要装了,毕竟七年前,就知根知底了,不是么。”

长公主鲜红的豆蔻掐进手心,恨的牙痒痒。

偏偏苏末矜,她动不得。

长公主冷嗤一声,带着三分嘲讽:“这么个杂碎,也值得末矜小姐费心。”

阿绾柔柔地问:“你无力反抗,便把恨发泄在他身上么?”

“你若真是这般恨他,何不一刀杀了,给他个痛快。”

长公主目眦欲裂:“你以为我不想么。”

阿绾红唇轻启:“好,那今日我便成全你。”

美人把插在鬓间的碎金芙蓉簪拿了下来,轻启一端,露出锋利的尖刃。

阿绾嗓音带毒,似是蛊惑:“杀了他,你就解脱了,你不是恨不得他死么。”

她攥着长公主的手,把簪子插进南墨的心间,血顺着指缝渗出,鲜红刺目。

“不!不!”

长公主面色惊慌,一把推开阿绾,披头散发地向外跑去,丝毫不见往日的雍容华贵。

阿绾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锦帕,扔在南墨身前:“莫怕,离要害还有两寸,死不了。”

南墨声音阴沉:“何不直接杀了我?”

阿绾拍了拍他的头:“这世间有意思的事儿多了,早死可不值当。”

“长公主不爱你,你又何必摇尾乞怜。”

南墨眼底晦暗,长公主的爱么,他早都不稀罕了。

只不过是看她可怜又可悲,陪她玩玩罢了。

眼前这女子为何看起来一副与自己很熟稔的样子。

南墨一用劲儿,草麻拧的绳子应声而碎,神情阴鸷。

阿绾怔了怔,然后兀自笑了。

看来,小可怜儿早已有了自己锋利的爪牙。

南墨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阿绾一眼,眼底是吞噬一切的疯狂。

暮色沉沉,将军府灯火通明。

正院,只有阿绾和大将军两人用膳。

侍女伺候着阿绾用清茶漱口,然后拿起热帕子为她净手。

战场上杀戮太多,孽业深重,所以大将军茹素。

晚膳虽是以素菜为主,却色香味俱全。

阿绾先是用了一口藕带,只觉莫名的爽口清脆,酸酸辣辣甚是开胃。

布菜的丫鬟,甚有眼色,阿绾连着用了三筷。

南尘见状,笑了笑:“矜儿,试试这汤。”

阿绾笑着应好,在侍女的服侍下用了一蛊汤,确实鲜美。

南尘问道:“如何?”

阿绾嫣然一笑:“清润可口,回味无穷。”

南尘神色凝重:“若是喜欢,呆会儿把方子带回去,这将军府便莫要常来了。”

阿绾怔了怔,而后点头,她确实没有再来的理由了。

用过晚膳后,南尘便着人送阿绾回府。

大将军身边的侍卫都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一身的血腥气,甚是煞人。

阿绾有些乏了,一路静默。

苏府,正院

苏夫人搁下手里的茶盅,嗔怪道:“可算是回来了”

阿绾轻提裙角,莲步挪转:“爹爹,娘亲”

苏丞相佯怒道:“怎地这般晚?”

阿绾软了声调:“爹爹,南世伯凯旋,您不方便前去庆贺,只得矜儿代劳了。”

苏夫人用锦帕掩着唇角笑了笑,她这女儿真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

苏丞相神色凝重:“日后莫要再去将军府了,那腌臜之地也不怕脏了你。”

阿绾敛了笑意:“矜儿省的了。”

将军府,听风阁

“主子,可需我拿那药过来,缓解一下。”

身着黑色玄衣的男子跪在地上,语气担忧。

南墨蜷缩在地上,疼得大汗淋漓,面色苍白,却依然冷嗤一声。

这解药只能缓他一时之痛,即便是死,他也要拉着君绫一起下地狱。

一阵蚀骨钻心的疼痛袭来,南墨狠狠地咬住牙,青筋暴起,瞥见怀里月白锦帕的一角,他竟有些神情恍惚。

苏末矜么,她好像是从一片血雾中走来,把手覆在他的双眸之上,微凉软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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