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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快穿)(5)

这样想着,似乎没有那么痛了。

…………

相府

扶云阁,天刚透出一丝亮

一群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为阿绾梳洗打扮。

绿枝看着镜子里未施脂粉却依旧明艳动人的女子问道:“小姐,可还是照着往常去府学的样式梳?”

阿绾睡眼迷离,轻轻点了点头。

绿枝从首饰匣里挑出一条珍珠流苏编进乌压压的黑发里,俏生生的,艳丽极了。

半晌,妆成。

衣裳是府学统一发的,碧色襦裙,裙腰以雪白色缎带高系胸下,身姿窈窕。

发间编着珍珠流苏,几颗小珠垂坠,跟白玉似的面庞交相辉,朱唇不点而红,娇媚艳丽,

打点好之后,阿绾便出发了。

绿枝提了个红木雕花食盒,里面是阿绾最爱的七巧点心。

马车早已备好,外表奢华,是掐金丝的娟纱,阿绾惯会享受。

往城东走上一段路,便是府学了。

马车停了下来,小厮摆好木凳,绿枝挑起门帘,小心翼翼地扶着阿绾下车。

阳光明媚,照得少女身上的衣裙波光流转,发间珍珠流苏熠熠生辉,折射出去的光芒直晃人眼。

“矜儿”

一道清朗的声音,阿绾带着笑意,抬眸望去,果然是君枳。

“君枳,可是在等我?”

阿绾唇边带笑,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自然,我有东西拿给你。”

君枳冲着身后的小厮摆了摆手。

是一卷竹简,绿枝双手接过。

阿绾懊恼道:“我竟是把夫子交代的课业给忘的一干二净。”

君枳星眉朗目:“我便知你会忘,早已仿着你的笔迹,替你做了一份。”

阿绾漾了笑意,偷偷勾了勾他的手指:“好君枳,待会儿请你吃糕点。”

君枳眼底满是宠溺,似是快要溢出来一般。

两人并肩而行,朝着府学而去。

第5章 三千浮华随梦境

正红色的大门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下,因着时辰尚早,大多世家公子小姐还未前来。

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

到了甬路,两人分道而行。

第一堂便是佛礼课,夫子在沐休之时留了课业,默经书两卷阿绾却忘的一干二净。

好在君枳替她想着了,她的字是君枳教的,有八成像,夫子老眼昏花,自是蒙混过关。

一堂课下来,阿绾浑身酸软,连忙让绿枝帮着按了按身子,要不然接下来的舞艺课怕是要受不住。

舞艺课是司乐坊出身的李夫子授课,要求甚是严格。

圣上龙诞,拟于安陵秋猎。

李夫子从世家女中挑选了四位,排练绿腰舞,贺圣上诞辰。

秦玉摇去了半条命,自是不可能再来府学,李夫子只得临时挑人补上,之前排好的一切又要重新来过。

阿绾是领舞,须得比旁人多用上几分心。

“矜儿,脚腕用力。”

李夫子拿着戒尺,点了阿绾一下。

戒尺冰凉,阿绾颤了一下:“夫子,可否歇息一下?”

美人身着雪白罗纱裙,香汗淋漓,唇瓣嫣红,肤如凝脂,发间珍珠流苏熠熠生辉。

饶是在宫里见惯了美人的李夫子,也是心肝一颤:“歇歇吧。”

阿绾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薄汗,便缓步而出。

府学上不乏贵人,景致怡人。

亭台楼榭环绕,花木掩映,池中鱼儿悠游。

走过亭榭回廊,阿绾直奔西北角而去。

穿过密林,尽头只见一棵盘旋着向上的粗壮古树,枝干虬曲苍劲,黑黑地缠满了岁月的皱纹。

葱茏劲秀的古树,昂首云天,巍峨挺拔,树冠相叠,枝柯交错。

阿绾常来这儿,幽静安宁,耳根子清静。

美人熟门熟路地爬上了树,半倚靠着树干歇息。

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阿绾此刻只觉得昏昏欲睡,可是明晃晃的阳光却有些刺眼。

美人把挽在手臂间的白色细纹薄纱抽出来,蒙在碧水盈盈的桃花眸上,遮住明媚的阳光,纤纤玉手交叉叠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藏书阁的二楼

南墨站在窗后,定定地看了许久。

肤如凝脂的佳人背倚粗壮树干,雪白罗纱裙层层叠叠宛如在少女身下绽放的梨花,发间的珍珠流苏熠熠生辉,红唇潋滟,轻盈的长发被微风扬起,宛若落入凡间的仙子。

水云袖半挽着,露出半截如藕的玉臂,腕上还有浅浅的牙印,是他留下的。

南墨久违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越来越用力。

半晌,阿绾醒来,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转头时,撞进一双幽暗不见底的眸子。

是他,小可怜儿。

阿绾冲着他嫣然一笑,然后就从树上爬下来,跑走了。

李夫子怕是又要罚她了。

午休,凉亭中

娇软美人托腮抱怨道:“君枳,李夫子好生讨厌。”

温润如玉的男子正攥着女子素白的指尖,给她红肿的地方涂药。

君枳抬眸一笑,如朗朗清风:“矜儿,可要我与母妃说?你因着偷懒,被罚戒尺。”

阿绾连忙摇了摇头,羞红了脸:“我就是与你抱怨抱怨。”

君枳宠溺一笑,他知道李夫子是没有恶意的。

阿绾眸子清透透的:“君枳,我今个儿看到南墨了,他为何会在这儿?”

君枳朗声:“他日后也要到府学来,今个儿是第一天。”

阿绾恍然大悟:“既是如此,你便多照看照看他。”

君枳点头应道:“这是自然,不过我看着他倒是像不认识我了一般。”

阿绾垂眸:“是了,他似乎是忘了一些事情。”

君枳问:“听说那日你去将军府了,他可还好?”

阿绾凑近君枳耳边,低声道:“长公主还是那般,不过他似是有了自己的势力。”

君枳手上的动作一僵:“我们也不便多管,只得尽力而为。”

阿绾眉眼盈盈,君枳生母早逝,苏皇后用了心思教养,他性行温良,心思单纯,没有一丝天家人的骄纵之气。

这点十分难得,最是珍贵。

阿绾打开红木雕花食盒,捻了块糕点,喂到君枳嘴边:“尝尝,可有宫里的好吃?”

君枳就着阿绾的手尝了一块,软糯香甜,回味无穷。

“还是阿绾喂的好吃。”

君枳心满意足地笑了。

方子是宫里的,拿回苏府之后,小厨房往里添了味香料,着实更加美味。

阿绾又甜腻腻地给君枳喂了两块,自己才吃了起来。

大齐民风开化,两人又是圣上赐婚,所以并不用担心有人会说三道四。

假山之后,南墨神色晦暗。

女子娇软艳丽,男子温润如玉,着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到底忘了什么。

棋艺课

南墨与君枳对战

君枳棋风如人,先礼后兵,温润如玉。

南墨杀伐果断,阴鸷狠辣。

两人不相上下,君枳暗自惊叹,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未成想,南墨竟有这般棋艺。

衣袖抬起之间,南墨嗅到了一缕熟悉的香味,似曾相识。

他身上有她的味道,浅浅的清甜。

气血翻涌,南墨只觉得心中有股郁气横冲直撞。

南墨面无表情地开口:“你熏得是何香?”

第6章 三千浮华随梦境

君枳不解,却依然老实答了:“茶芜香,可有什么不妥?”

原来不是她的味道沾染在他的身上,而是他二人本就熏得同一种香。

南墨眼底一片猩红,衣袖一挥,棋子洒了满地。

君枳看着他的背影,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恼,默默收拾残局。

傍晚,暮色沉沉,府学门口

“君枳,父亲邀你过府用晚膳。”

两人并肩而行,阿绾侧头娇软道。

“如此正好,我也有样东西想要送给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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