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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岛(8)

作者: 滚滚不会滚 阅读记录

她回,好。

不是最直接的拒绝。万幸。就算是拒绝,她也可以接受。

没关系的,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岑茉想逃多久,她就能等多久。

明天见。

姜怀玉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只觉得甜蜜涌起。莫名其妙。

姜怀玉准点到了,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岑茉端着蛋糕走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准时来。”

这语气熟稔极了,听得姜怀玉心花怒放。但她面上不显,问,“给我的”

岑茉点头,示意姜怀玉坐下,然后递给她一把银质雕花小刀。

摆在姜怀玉面前的是个翠绿色的蛋糕,小小的长方形模样,却层次分明,能看见奶油的嫩白和巧克力的褐色夹杂在绿色之间。香甜又清新的味道萦绕着。

“抹茶?”

岑茉点头,有些小心翼翼,“前年万圣节那期,你说过你最爱抹茶。”

姜怀玉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团棉花,蓬松的,在露天草原里感受着爽朗清新的阳光。又有着要被烤化的趋势,变成黏糊糊的一团棉花糖,整个人又甜腻腻的了。

蛋糕的表面是褐色和茶色,一条对角线将两色分割。岑茉示意后,姜怀玉依照这条分割线切开蛋糕,褐色和茶色偏倒,在切面上分别露出了一颗粉色的桃心。

姜怀玉抬头看岑茉,这家伙又脸红了,却难得地直视着她的眼睛,诚恳至极:“惊喜抹茶歌剧院。你尝尝。”

姜怀玉听话的舀了一勺,白巧克力中和了抹茶天然的苦涩,清甜和茶香泛起,桃心部分还带着草莓和樱桃的味道。

岑茉深呼吸一口气,讲话。声音像一开始那样轻,姜怀玉却觉得这一次,她抓住了这阵风。

“甜点你吃到了。我的心也带走了。”岑茉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你还要我吗?”

我想你的甜点,也想你了。姜怀玉在微博上这样说。

姜怀玉伸手,拇指蹭掉对面小姑娘自己都没察觉的眼泪。她把另一半的心形图案舀起,勺子递到岑茉的唇边,开口时眉眼清朗,语调温柔:“我一直在。”

岑茉昨夜通宵赶回来,练这一个蛋糕,练了好几次。分明试过好几次,这一口的味道却格外不同,带着恋爱的甜。

姜怀玉索性在店里打杂,下班后跟着岑茉,把她送回家。

单元楼门口,岑茉的密码输了一半,又扭过头来小声地说。

“你叫我一下。”

“嗯”姜怀玉疑惑,又替岑茉拢了拢外套,风大。

“叫我一下。”岑茉重复,有点小执着。

“岑茉。”

“不是这个。”岑茉眉毛揪起,有点小着急,又不好意思主动提醒。

“茉茉?”

岑茉还是看着她,眼里有这一整夜的月光。

“乖宝。”姜怀玉笑着念出这两个字。

岑茉立刻突袭,拽着姜怀玉的衣角,踮脚去碰了碰她的唇。一触即离。

她看微博后,就想这么做了。

姜怀玉愣了愣,看着坦诚又羞赧的姑娘,伸手,略带薄茧的拇指摩挲着岑茉的唇,俯身,在岑茉以为姜怀玉要吻上来时,她只是吻了岑茉的发旋儿。

“风大,快回家。”

“好。”

岑茉的小脸被风吹得发红,鼻头也红红的,眼睛亮亮,像天上星星。

“明天见。”

“明天见。”

岑茉输完密码推门进入,姜怀玉站在楼下,想等岑茉房间亮灯再走。哪知道岑茉关门就靠在墙边,她略微抬高了声音问。

“你走了吗?”

姜怀玉想笑,幸亏现在没人过来。

她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敲了敲门。

“明天见。”岑茉又说。

姜怀玉温柔地附和:“嗯,明天见。”

岑茉只觉得自己的脚黏在了地上,一点也不想动。得亏有人下楼,岑茉立刻兔子一样跑进电梯。

一进家门岑茉就忍不住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给姜怀玉打了电话。

姜怀玉还站在楼下,看着七楼的光。

“喂?宝贝。”

“南姐。”姜怀玉没去纠正岑茉的称呼,她要让她顺其自然,要给她最不变动的安全感。

“嗯。”

“我好喜欢你啊。”

姜怀玉伸手,看着月光透过她的指缝在地面上留下流动的阴影,抿唇笑了。转身,挪动回家的步伐。

“我知道。”

“明天见。”

明天见,是最简单的承诺。姜怀玉不说天长地久,海誓山盟。

她只想要出现在岑茉的每一个明天里。

然后陪她度过日升月落。

作者有话要说:我杀我自己,十八岁的我不会写人话。

第7章 妮娜

妮娜(Nina):历史上最著名的造成重大灾害的超强台风。“妮娜”穿台登闽,深入内陆,长驱北上,摧桥溃坝,造成淮河流域洪水泛滥,超过2万6千多人丧生。

吴泉觉得自己最近饱受折磨,他明明不是单身,却惨遭“凌//辱”。

岑茉和姜怀玉倒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店里忙,两个人偶尔交流一句话就算不错。要知道岑茉大半时间都待在烘培地,有许多现做的甜点需要她亲自上阵。只是对视的眼神就粘腻到不行,像有一道密轨空架在她俩之间,无人可插足其中。

吴泉想,他和男友见面时也一定如此,空气中都是爱的波浪。

岑茉偶尔会和姜怀玉一起去她家,看看老人,也带点甜点。外婆嗜甜,牙口不行,就爱软糯。岑茉还特意为老人换了糖分含量不高的食材。

姜怀玉偶尔会歇在岑茉家里,也不知道怎的,岑茉整整齐齐的衣柜里,总会被挤进几件姜怀玉的衣服。岑茉爱因这事朝姜怀玉闹,讲她放衣服不按规矩来,姜怀玉一边求饶一边哄她,看她气呼呼的小模样又在暗地里笑。她怎么会看不懂规则?无非春夏秋冬,又按颜色。可她就喜欢惹岑茉,想她朝她发点小脾气,嘟囔着骂人的样子都可爱到无以复加。

姜怀玉重新开启了电台,让朋友把录音设备从北方寄来。

姜怀玉对着麦讲话,岑茉就坐在她身边,静静听她。撑着下巴侧仰着脸,或者趴在桌子上,乖巧的一小团,全神贯注,眼底只有姜怀玉。

偶尔岑茉的声音也会被录进去,惹的观众们大呼虐狗。自从上次淮南之鱼的告白,大家就已经被屠杀了千万次。

姜怀玉发现岑茉最近心不在焉,神思恍惚。

比如同她讲话,她必然会“啊”一声,才反应过来你在说话。

以前岑茉不是这样的,她会特别认真地听别人讲每一个字。

姜怀玉什么人啊?从小看透社会险恶,洞察社会现实立志从未一个新闻工作者的人精。她知道家里这姑娘得有些心事了,但也不好直说,只是等待时机。

恋爱后得岑茉只觉得仿佛患上了肌肤饥渴症,或者说,她把甜品依赖转移到了姜怀玉身上。姜怀玉就是能使她从苦难现实中挣脱的致幻剂。她无比喜欢姜怀玉拥抱的温度,喜欢收紧手臂揽住姜怀玉腰身的感觉。岑茉也喜欢同姜怀玉亲吻,没有一点进攻性,像是云彩投影在湖心。更妙的是,姜怀玉用指尖一点一点描过岑茉身体的曲线,以温和又不容拒绝的姿态掌控她时,岑茉只觉得她是真真正正的生而为人了。

她爱姜怀玉做/爱后的餍足,也爱余温里的相拥。

现在,姜怀玉同岑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都蜷成一团,互相依靠着。岑茉想往姜怀玉怀里钻,暗示来暗示去,姜怀玉不动声色,化为姬圈柳下惠本人。

她拨弄着岑茉的碎发,漫不经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岑茉知道这次躲不过了,带着害怕添麻烦的胆怯,又带着小心翼翼。

原来岑茉的父亲是中央电视台的高层领导。

这一句话就够姜怀玉理解了。

岑茉私下找了父亲去调查那个主任。

“他说,如果想光明正大折腾那个人,就只缺点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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