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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为后(77)

她毕竟是皇后,既然一心要压下此事,终不成就闹起来。

安嫔等在旁边本无所适从,听了这句,忙也打圆场附和说道:“是啊公主,既然皇后娘娘都发话了,还是和气为上,就不要计较了。”

宝鸾毕竟是个孩子,这会儿气的只是流泪。

李昭仪心有不忍,上前扶着,轻声安慰:“公主,咱们先回去吧。也许这会儿外头已经有了和玉道长的消息了呢?”

丽贵人道:“是啊,臣妾都是胡说的,当不得真,也许真如公主所说,和玉道长真的洪福齐天,诸神庇佑呢?”

宝鸾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含泪叫道:“你别得意!”

何雅语皱皱眉:“宝鸾。你是公主,要注意自己的仪态。”

宁妃长吁一口气,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公主殿下,您的身子才有起色,别因为小人之语而气坏了。”

丽贵人扫她一眼,却也不敢顶撞。

何雅语只当没听出来的,微笑道:“宁妃,你这样关怀宝鸾,本宫心里也甚是安慰,好吧,你便送她回去吧,只是别叫她再哭闹了,免得惊扰了皇上。”

宁妃行了个礼,转身往外。李昭仪扶着宝鸾,一并出了梧台宫。

剩下安嫔跟鲁婕妤,丽贵人在场,丽贵人忙道:“多谢皇后娘娘为臣妾主持公道。”

何雅语却脸色一冷:“你惹得祸还不够吗,从嫔位降下来,怎么心气儿还是这么高?”

丽贵人道:“臣妾只是说了两句心里话,也不过是实话罢了,就给公主揪住不放了,臣妾实在冤枉。”

太子被罚的缘故,宫内的人耳聪目明,且又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自然忖度了几分,知道是跟和玉有关。

所以丽贵人今儿也明白,皇后为何竟偏袒自己,其实皇后心里多半也跟她一样的想法,两人都不喜和玉。

果然,皇后轻轻一哼:“有时候实话是会要人命的。你该庆幸,宁妃还算是个知道分寸的,只带了他们来找本宫。你可知道皇上那边,正愁没有人磨刀呢。今儿要是直接带了你过去,你还有命在吗?”

丽贵人打了个哆嗦:“臣妾明白,臣妾感念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你知道就好。”何雅语道:“你去吧。”

丽贵人行礼后,退出梧台宫,在宫门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惊魂未定。

身边的宫女也是心有余悸,悄悄说道:“娘娘,咱们还是回宫吧。”

丽贵人点头,两人往回而行,丽贵人突然说道:“宝鸾那丫头今日是怎么了,像是疯了一样,胆敢跟我嚷嚷起来了。”

宫女说道:“看样子公主对那和玉,好像是真心一片,听说她出事,就这样失了体统。”

丽贵人见左右无人,恨恨道:“我说什么来着,那和玉就是个祸害,之前像是绵羊一样的小公主,如今给她一治,居然像是长了牙口的小狗崽子,竟然要咬人了。”

宫女道:“幸亏她出了事,不然,以后宫内指不定还会有多少人栽在她手里呢。”

丽贵人恶狠狠地咒骂道:“我只盼那贱人痛痛快快地死在外头,最好死的越惨越好。”

才说了这句,眼前人影一晃,有个人哑声说道:“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

养心殿内。

正嘉皇帝终于披了一件烟紫色的罩袍。

“快告诉朕,那些人有没有伤到你?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皇帝握着薛翃的手,不肯放开。

薛翃道:“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马儿受惊后,又给那贼人追上,当时他持刀想要杀了小道,幸亏江指挥使到的及时,将他斩杀刀下。”

皇帝点点头,百忙里扫一眼身边的江恒:“江恒是得力的,朕正是知道他一贯能干,所以特叫他派人护送你来回。”

江恒垂着头,暗中挑了挑眉。

旁边伺候的郝宜想到皇帝先前暴跳如雷的样子,跟现在这菩萨似的简直判若两人,郝宜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正嘉又道:“可说了是什么人了?”

薛翃摇摇头:“仓促中没有说什么,看得出他们只想要小道的性命。只是我想不通,我也没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要置我于死地呢?”

正嘉肃然点头:“你说的对,这种人太过可恨。江恒。”他转头看向江恒,道:“此事还是你负责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三天时间。”

江恒道:“微臣遵旨。”

正嘉才要回过头来,突然发现江恒脸上带血,这才又细看了一会儿:“你受伤了?”

江恒道:“这是贼人的血,请皇上放心。”

正嘉松了口气,又看见他银白色的飞鱼服上也处处染血,便道:“你也是辛苦了。不过这辛苦也是值得,幸而护了和玉无恙。你先回去吧。”

江恒行礼退出,正嘉重吩咐郝宜:“去取定神茶来给和玉。”

郝宜也领旨退出,却吩咐小太监去取茶,自己追上江恒问道:“江指挥使!”

江恒止步回头,郝宜问道:“这次真多亏了指挥使,不然和玉仙长有个万一的话,真不知主子会是怎么样呢。”

江恒想到方才亲眼所见正嘉单袍迎接之事,垂眸道:“是我分内的事,公公不必如此客气。”

郝宜又问:“指挥使,听说是俞莲臣的人?是不是真?”

江恒道:“这个还要等再细查才知。”说罢,转身下台阶而去。

郝宜望着他的背影,轻轻一叹,正要回去,却见田丰急匆匆地来了。郝宜道:“和玉仙长平安回来了,你干什么还是一脸颓丧?”

田丰悄悄地在他耳畔说了几句,郝宜吃了一惊:“真的吗?”

“我亲眼所见,”田丰道:“公主哭的泪人儿似的。你要不要禀告皇上?”

“这……”郝宜迟疑,“皇上的心才稳了稳,这会儿去说好像不是时候。”

田丰道:“那我可不管了,你才是最贴皇上心的人,终不成这些坏消息都是我去说。”说着就走了。

郝宜硬着头皮回来,正小太监捧了定神茶回来,郝宜亲自送到内殿。

才迈步进内,就见正嘉皇帝握着薛翃的手,低着头,细细地说着什么。

郝宜有些不敢擅自往前,只听皇帝在说:“你没有事自然是最好,以后,再也不许你轻易出宫了。”

郝宜心头一震,手中端着的茶杯一晃,茶杯跟底座相撞发出细微声响。

薛翃慢慢将手抽回。

郝宜知道已经惊动了,索性低着头入内:“主子,定神茶来了。”

幸而正嘉心情大好,也并不计较。

郝宜把茶放下,犹豫再三,终于说道:“主子,方才田丰来说了一件小事儿。”

正嘉抬眸:“什么事儿?”

郝宜陪笑道:“这听说、宝鸾公主给丽贵人伤着了,公主很伤心呢。”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因为听说和玉仙长的事,公主怪丽贵人出言不逊。”

正嘉还未反应,薛翃轻声道:“皇上,都说人走茶凉,我这还没有走呢,您的公主就给欺负的这样。倒也是开了眼了。”

倘若是先前薛翃没回来的时候正嘉得闻,这会儿自然没有丽贵人的活路了。但是因她好端端回来,正嘉心头正是万里晴空,什么也不在意了。

听了郝宜的话本来没当回事,突然又听薛翃如此说,才微微上了心:“这种事,皇后会料理。”

郝宜忙道:“听说已经去见过皇后了,皇后……好像是息事宁人。”

正嘉皱眉:“什么?”

郝宜笑道:“大概皇后娘娘不想闹出来、怕惹皇上不快吧。”

“伤了公主,这种事,息事宁人?”正嘉冷笑,“皇后真是贤惠的过头了。”

他却也知道薛翃在意宝鸾,心中一动,便道:“去传朕的旨意,丽贵人屡次冲撞不敬,废黜贵人位份,贬为庶人,迁终康宫。”

郝宜吃了一惊,久久没反应过来,正嘉喝道:“还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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