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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126)

作者: 夜话书生 阅读记录

一梦路远,你按无忧醒来,蜡烛已经快化成了一滩胭脂水。时至半夜,年无忧睁开眼睛,仍旧觉得脖颈发凉,伸手一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惊奇地低下头才发现那一条藤蔓咬向脖子,儿此时此刻,他猛然发现,全身已经被藤蔓缠绕,而头顶正张开彼岸无涯的血盆大口。

年无忧猛地睁开眼睛,发生后背湿透,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可是脖子上仍旧透来一股寒意。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把钥匙。

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但是水文殿里的箱子几乎不上锁,这把钥匙应该是用来开门的。年无忧略一思衬,便想到了皇帝千叮万嘱不让进的配殿。

在他面前,她不介意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有过约定又怎样,约定本就是用来打破的。

年无忧起身披了件衣服,哆哆嗦嗦地出门去了。走到门口时候,一阵冷风,另她打了个哈欠。每当等到晚上,锦年宫就变得特别冷。就像一下子从夏天变成了秋天。年无忧呵了呵手掌,拿着钥匙走到配殿门口轻而易举地打开锁。但是,她随手一推再一推,门始终紧闭。年无忧本想用手一劈,但是若有损坏便没办法向皇帝交代只得作罢。

当她转身离开之时,感觉到一股气息扑到脸上,让她打了个哆嗦。这股寒气是从紧闭的门缝里透出来的,再看墙上铺着一层白白的膜,伸手一摸才知道是霜。

锦年宫的寒气都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

换了以前,她早一脚踹开门,可实现不行,她得顾着皇帝脾气,不能逆他的意。

正踌躇,书屋端着烛台走了过来。

“娘娘,怎么了?”

“没有,”年无忧看了她一眼,问道,“我睡着的时候,皇上来过吗?”

书舞摇了摇头,突然又好奇地问道:“娘娘很失望吗?”

“你胡说什么?”

“我觉着娘娘有些失望,”书舞笑了笑,“娘娘是期待皇上来的,不然也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年无忧轻哼一声:“他若是来过,还会再来,我便在这里等着,他若是不来,我便要去养心殿求见了。”

“娘娘还嘴硬。”

“怎么跟我说话呢!”年无忧皱眉,“谁嘴硬了。”

书舞吐吐舌头:“娘娘不都用这口气说话的吗?我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年无忧曲起手指敲她的脑袋:“明日你出宫去城西的裁缝铺做一件衣裳。”

“娘娘对我真好。”

“谁说是做给你的?”年无忧泼了盆冷水,“是给董鄂淑宁的。”

“娘娘这便是要送礼了。”书舞疑惑,“宫里做衣裳的师傅可比宫外的强。”

年无忧走进水文殿拿了一只包袱丢过去:“宫里不可能做这种衣服,你让裁缝照着这样式做一件。”

书舞拆开包袱看了一眼:“这不是汉家姑娘的衣裳吗?”

“是啊,汉家女子的衣裳轻灵飘逸,不像旗装那么干练精简,我是很喜欢的。”

“那我多做几件,”书舞笑了笑,“给娘娘做两套,我做一套。”

“我钱多的慌吗?”年无忧瞥她一眼,“这是做给董鄂淑宁跳舞时穿的,我们用不着。”

“您怎么知道董鄂淑宁会选择跳舞。”

“不是她要跳,是我要让她跳。”年无忧搓了搓了手掌,“我在水文殿的书案发现了一张压了很久的残谱,看字迹是皇上亲自落笔的。”

“哦,娘娘是想让董鄂淑宁投其所好。”

“没错,”年无忧点头,“明天去过裁缝铺之后,你再去离离歌坊找一个叫曲天的人,那人大概三十来岁,在厨房打下手。”

“你让我找厨子干嘛?”

“江南一隅曲动天,悔教四海舞倾城,你没听过吗?”年无忧淡淡瞥她一眼,“说的就是曲天,少年时便以一只竹笛残曲震惊江湖,后来便消声觅迹了。”

“可他为什么躲去歌坊当小厮了?”

“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你明日去去找她,就说是年无忧想学惊鸿舞了。”

“惊鸿舞!”书舞瞪大眼睛,“这我听过,据说是唐朝梅妃所创,后来就失传了,如果董鄂淑宁能一舞惊鸿,定是艳惊四座。”

“我不用她艳惊四座,我只要她能入皇上的眼。”

“娘娘,”书舞低头想了想,“我觉得皇上待你比年将军要好。”

“废话,”你按无忧冷哼,“我是女的,师兄是男的,他总不至于像看待一个男人似的看我。”

“……不是,”书舞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是皇上比年将军待你更好。”

“傻子,你看不出来吗?皇上是在利用我。”

“我还真没看出来,倒是年将军那边……”

“闭嘴。”年无忧瞪她,他不许别人说师兄一句不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舞惊鸿

“娘娘!”

年无忧正在钻研那扇门的奥秘,被这一生惊呼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娘娘,你在做什么?”书舞说着,一时好奇地拿走她手里得钥匙,然后看了看那扇锁着的门,“需要我帮你开门吗?”

“开你个脑袋,”年无忧冷冷瞪她,“衣裳和曲谱都送给董鄂淑宁了吗?”

“送了,”书舞仔细端详着钥匙,一边看一边说,“是我亲手交给她的,她高兴地不得了,说是多谢娘娘,我总觉得这样的女子太肤浅,不及赵清眸那样大方得体。”说着便走到门口,一只手托起了铜锁,另一只把钥匙送进去。一边艰难地开锁一边道:“娘娘,我去储秀宫的时候又见到赵清眸了,本想避着她走得,没想到她还主动上前跟我打招呼,搞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她发脾气聊?”

“那倒没有,”书舞回忆道,“楚又良和胡太医有东西托她送给你,她说想亲自交给您。”书舞放松了手道,“她想见你一面,你就给她这个机会吧。”

“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她也配。”

“您要是不高兴,我回头就回了她。”书舞说着,低头继续开锁。

“行了,就算这锁能打开,可这门……”

话未说完,咿呀一声,这门便被书舞轻松地推开。

“这门很容易开啊……”书舞朝里张望,“咦……好多灰尘,我去打桶水打扫一下。”说着便撸起袖子。

“不用!”年无忧竖起手掌,“这里面的东西一个都不能碰……皇上警告过我,不让我开这扇门。”

“啊!”书舞惊了一惊,“那咱么还是……”

她想反悔关上门,却被年无忧一掌推开。

年无忧冷漠道:“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你都不许进来。”说着便将自己反锁起来。

她独自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又转了一圈,除了感觉到有些冰冷,没有觉出任何异样。这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房间里没有桌子和凳子,自有一张简陋的床铺和一台破旧的柜子,柜子上倒着一只花瓶,年无忧不敢去碰它,否则那只花瓶很快就会摔下来。她不能留下任何来过的痕迹,于是仰面躺在那四四方方的床板上。手脚偷懒地伸展着,只有眼珠子不停地转动,观察着四周的变化。阳光从这边地上洒到另一边地上,这些变化在慢慢地偷偷地进行,比这更明显的是温度,周围的温度随着西斜的太阳在急剧下降,等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年无忧打了个喷嚏,不由自主一个侧翻,抱着手臂蜷缩起来。

“咚、咚、咚……”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她立即从床上跳到地上。

“咚、咚、咚……”声音越来越响,就好像有一个人正迈着沉重的脚步,僵硬朝她走来,年无忧不由退了退,尽管她的面前空无一物,她仍旧再次后退,等退到柜子边上时,她觉得她已经没有办法在这里呆下去了。

“书舞……”她叫了一声,向门口跑去,慌乱之中,不小心踢了一下柜子,“砰”的一声,年无忧不由紧闭上眼睛,但是等她从撞击声中回过神,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只倒着的花瓶仍旧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年无忧觉得好奇,伸手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