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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121)

白言喻被蹭得心烦,正想把怀里软乎乎的小脑袋推出来,就听他姐道:“好了,咱们走,快!”

然后脚步就比意识先一步的跟着他姐一脚踏回转角,从这个这个视线空间里消失。

女人好不容易避开那些小球,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站起来,理了理头发,然后往儿子那边看去打算叫他过来,抬眼望去却发现一分钟前还老老实实在哪儿玩着自己玩具的儿子不见了。

她心下一慌,然后急促的环视四周,可仍旧没找到熟悉的影子。

顿时,女人冷汗都下来了。

*

江伽和阿喻真的抱着一个孩子钻进车厢的时候,四个希的表情已经不是能用无语凝噎形容的了。

好歹佑希对于这事接受度高一点,他伸手戳了戳白言喻怀里的孩子:“卧槽你们真干出来了?不过这孩子怎么不哭也不闹?”

然后仔细看着孩子,别说哭闹了,死死扒在白言喻怀里一副黏糊依恋的样子,可幸福了。

再看对方的脸,一样的欧亚混血儿,相近的发色和眸色,以及虽然没张开但是仍旧能看出极为相似的五官轮廓。

众人一下子就知道这强烈的既视感哪里来的了。

延希指着小阿则道:“这不就是阿喻哥哥平时在伽伽姐身上的样子吗?你们家难道有这基因?”

“小屁孩儿你懂得很多啊?”白言喻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怕是忘了游乐场的事了,啊?延大闺女!”

延希立马识相的闭嘴了,然后白言喻就终于受不了把还在他怀里又拱又钻的小鬼拎出来,一把扔给他姐:“给,你想的点子你负责。”

江伽被他这粗暴整得手忙脚乱,才把小阿则抱好,就看到他眼眶里一下子就噙满泪花,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哥哥,小嘴往下一撇一撇的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江伽忙轻拍他的后背哄,小阿则埋她怀里委屈的抹了抹眼泪,依旧乖巧懂事的不大喊大闹。

佑希见了啧啧称奇:“这可比小胖子要乖多了啊。”

随即又鄙视的看着白言喻道:“你刚刚那样子就跟把小姑娘弄到手就抛弃的人渣一样。”

白言喻浑身一个恶寒,掐过佑希的脖子阴森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一张嘴这么欠留着干嘛?来来来,正好今天带了小刀,我给你重新雕一下你这张臭嘴。”

佑希被掐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一个巧劲挣开他两人又扭打在了一块儿,本来这车厢也不小,可再豪华也经不起他俩闹腾啊。

最后陆见希一人一锤,老实了。

江伽看小阿则全程看着他哥哥跟佑希打闹,眼睛里满是羡慕。

心道这么小一个孩子,而且即便和阿喻见面次数不少,但看阿喻的态度实在亲近有限,可里面那孺慕和欢喜憧憬却是半点不浅的。

她摸了摸小阿则的头发,问:“小阿则平时在家喜欢玩什么啊?跟姐姐说说,一会儿让哥哥带你玩。”

白言则一听哪里不乐意之理,竹筒倒豆子一样就开始奶声奶气的跟她说了。

别看他才不到四岁,但表达能力却是比同龄人好很多的,说的话也不颠三倒四没有逻辑,极大的方便了江伽侧面套消息。

她先是从日常生活问起,看似有一搭没一搭随意无比,也并没有关联性,但某些夹在在里面的问题却涉及到了他们的人手无法掌握的一些非近期的事。

本来没被小孩子的记性报什么希望,没想到却有两个意外之喜。

江伽看了眼阿喻,他已经把得到的那个地名发到手下人那里了,那边差不多已经被他们揪出大致轮廓了。

几人最后来到市区内属于白家的一所房产内,这里是白言喻的私产,当然平时维护的也都是他的人。

这会儿四个希连猜带蒙的差不多也猜出事情怎么回事了,他们是知道白言喻的父亲还有私生子的事,本来这种矛盾举凡富贵人家真的数不胜数。

可既然劳动两姐弟搞这些阴险小动作的,那就说明事情已经不是情妇争产这么简单了,背后必定有常规手段应付或者无法瞄准的敌人。

陆见希还好,他在知道江伽准备办护照时或多或少就有点猜测,即便她用见亲妈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佑希呢根本就是一副兴致勃勃,但另外两个这会儿就逃命乱窜窜进不得了的片场的感慨了。

不过他们马上就见识到了,偷孩子还不算出奇,江伽居然还干得出更阴险的事。

她让佣人把某个角落多余的家具饰物甚至窗帘都弄开,空出一片不会让人根据现场布置暴露信息的地方后。

哄着小孩子道:“小阿则啊,来跟哥哥玩儿游戏好不好?”

小阿则等的就是这一刻呢,当然乐颠颠的拼命点头。

江伽就戳着她并不情愿一步一个动作的弟弟道:“去,把小阿则绑起来,别用绳子,小心勒伤他,撕点床单布条吧。”

“哦对了,眼睛也蒙上,小孩子眼睛亮,瞳孔的反光暴露咱们怎么办?虽然要让那女人心知肚明,但在你爸面前还是不能留证据的。”

一番不得了的犯罪安排过后,回头又是笑眯眯道:“哥哥和你玩绑匪游戏好不好?你是人质,哥哥是绑匪,姐姐和另外几个哥哥是警察。我们负责把你救出来。”

小阿则眼睛亮晶晶的,期期艾艾的对她道:“姐,姐姐,不救我出来也可以的,我就跟绑匪先生在一起。”

江伽:“……”

不是,小孩儿你这样就不给绑匪面子了,那全天下人质都跟你似的琢磨这赖上绑匪,那这份职业是不是变成倒贴工种了?

把小阿则绑好后,江伽咔咔的拍了两张照,背景调的冰凉又阴森,结合照片的内容就形成了极度紧迫危险的情况。

江伽把照片发给老徐,示意他用绝对追查不到他们身上的方式发给女人。

此时女人正在游乐场的工作人员还有已经赶到的警察在一起,在监控室寻找孩子消失的踪迹。

这么大的游乐场,监控器这么多,可就是刚巧她儿子消失那会儿那片地区出了故障,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

她把准男人的功夫炉火纯青,可这种变动却不是她所擅长的领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能之辈半天商量不出结果。

白翊那边已经联系了,白家的人手马上就会赶过来,可那个对儿子无限度放权的家伙,谁知道来的人里面有没有收到别的授意的?

这种事其实让那边来是最好的,他们才是专业的,可女人却不敢轻易联系,她知道白言喻时刻盯着自己,一旦被抓住尾巴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可儿子如果找不回来,他们不但前功尽弃,甚至再无图谋可能了。

正左右摇摆之际,手机里传来一张照片,却帮她做出了抉择。

白言喻那个野种已经知道了,并且先一步对阿则发出了恶意,她一直以为他目下无尘,不会将他们母子放在眼里,自己也正是利用对方这种高傲。

可没想到,对方比她想的更阴狠。

没空再踌躇不决了,女人打开拨号界面,拨出了一个没用存在通讯录里,却熟记于心的电话。

仿佛是一个信号,远在市中心另一头的江伽接到老徐的电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果然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虽然他们毫无直接关联的联系方式让人无从查起,但遇事反应不及做不出专业的判断却是一大弊病。”

“毕竟那女人哄男人或许有一套,但论应对这些,可就跟个无知羊羔一样可怜。”

陆见希脑仁又开始疼了,他疲惫道:“你,大学别出国念了,我会好好跟阿姨说的。还有毕业后就来公司上班,我要亲自看着你。”

就这样的,不管她把她放出去,指不定几年后就在奇怪的领域声名赫赫了。

江伽撇撇嘴:“怎么?又是做助理?我说顾则北也是,阿喻也是,你也是。是不是打量熟人好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