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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52)

顾则北切了一声“一顿饭就能抵消不由分说的一顿揍。这买卖到底是谁占便宜?”

江伽对着傻逼的大言不惭直翻白眼,嗤笑道:“咱俩都过节就只有今天这回事儿?就算没有这出,照样可以算作以前的帐,打你就打你了,难道还用看日子吗?”

顾则北一噎,被佑希指着鼻子呵呵大笑,想发火又被他眼疾手快的塞了一嘴吃的堵住了。

就这么闹哄哄的一桌人居然胃口大开,把桌上的东西扫了个光盘。

饭后江伽收拾东西去洗碗,又让辰希给他们切了一大盘水果端出去。

辰希无论刀工审美和创意都好,切的果盘儿比外面高档会所里卖的还要漂亮。

江伽看了眼馋,手又被洗碗液弄脏了,辰希便喂了她好几块才出去。

出来却没看见人聚在客厅里,辰希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们上洗手间去了。

而此时白言喻却出了客厅,站在视野良好,尽揽满园精致景色的阳台上。

外面明明阳光正好,他的脸却看起来颇有些明明灭灭的感觉。

面无表情的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快捷键,对方接通后,他也没打招呼,直接命令道:“我接下来说的这几个人,你去查查,如果方便就直接动手,如果不方便,就制造方便。”

“侧重点注意一下尽量不要让人联想到学校,第一原则是不能给我姐姐添麻烦,其他另说。”

“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摔死就就行了,不用多做纠缠。”

说完这些语焉不详的话之后,白言喻就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园子里设计考究的园艺,像是被艺术加工的美景吸引了视线一般,神情有些放空。

过了一会儿,嘴里却呢喃出两个字“顾家——”

然而这轻轻的声音却被另一个人捕捉到了。

“叫我?”顾则北倚在阳台入口,似笑非笑道。

不等白言喻回答,他径直走过来“真是吓我一跳,血缘至亲的两姐弟,居然差别这么大。”

“这阴险又赶尽杀绝的手段,可是连我们都不会轻易做的,仗着外乡人的身份形式可真够方便呢。”

白言喻笑了笑,毫不避讳的承认道:“那是当然,我不是这里的统治者,当然不用顾虑下面的人产生类似唇亡齿寒的心情不好管理。”

“同样的,也不用在意被庞然大物庇护的人发生什么事?产生的动荡波及到自己。”

“哈哈哈!我就喜欢看初生牛犊无知无畏的撞上来的样子。那种血花迸溅的场面,无论多少次都不会看腻。”顾则北勾唇笑道。

白言喻却全然不以为意,反而好整以暇道:“没有继承压力的你可能不会知道,我们呢,在做一件事之前首先就是得摒弃成功之外任何念头的想法,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理解吧?回去问问你大哥就知道。”

这话说得刁钻,顾则北既然嘲讽他年纪小,无知无畏。那他就干脆讽刺对方根本就达不到和自己平等对话的立场。

一个家族之中,继承人的话语权是其他孩子绝对无法比拟的。

顾则北从来无心于此,所以之前从不为此懊恼。但这次却被这小子气得牙痒痒。

白言喻一开始就将他摆在敌对立场,即便今天明自己的感官错误,依旧也是换了一个方式讨厌而已。

两人彼此对视,然后冷笑一声,先后离开了阳台。

吃完水果稍作休息一会儿,几人回到教室,顾则北也没有请假。

当两人同时出现在教室时,众人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炸开了锅。

一下午就在这看似平静,地下已经暗潮涌动互相交换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与暗号往来中度过。

江伽对此毫无知觉,比起这个,放学后回到家的,才是有一个惊喜等着他们。

三人下车后被管家告知原定计划后天才到家的两个大人,居然今天就回来了。

他们闻言乐呵呵的上楼,想要打招呼要礼物来着,却被两个大人难看的脸色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第32章

说实话, 虽然老爷子走之前那两次捉弄还历历在目,可毕竟是素有威信这么多年的严父。

一见他拉长着一张脸,几兄弟就下意识的心有惴惴。

可家长都回来了,招呼都不打也不像话。指不定还会被揪着这点发作呢。

所以辰希和佑希轻轻的戳了戳江伽:“你去,你先上!老爷子再怎么也不会对你发火。”

说着就要把她推出去,江伽顿时寒毛一炸,脚底像粘在地上一样死活不干。

她回头瞪了两人一眼, 低骂道:“滚!你们怕亲爹, 我就不怕亲妈了吗?”

虽说江妈平时走的并不是严母路线,母女俩相处也经常插科打诨开玩笑。但知母莫若女, 江伽还是能识别的出这会儿她妈是已经气到心肺上, 喘口大气都要担心气球炸掉的地步。

他俩在哪里是刚度完蜜月回来?就跟眼瞅着要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的一样,而且还是刚刚打过一架那种。

三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陆见希, 然而那家伙却老神在在的喝茶, 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完全不能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暗示。

一旁的延希也怂拉着一个脑袋,像是刚刚被训过一顿一样。

所以说已经有人触过霉头了?这个状况让站在门口的三人更加忐忑。

他们三个杵在那这么久, 屋里的两个大人也不是瞎的, 见陆叔叔看过来, 江伽又看在双胞胎眼里亲爹实在积威犹重。

只得吞了吞口水, 牙一咬, 脖子一梗走了进去。

她没敢先招她妈,而是坐到了她陆叔旁边,双胞胎见状也紧紧跟在她身后。

江伽心里嘲笑这俩怂样,从她妈那边挪了挪下吧, 问道:“叔,我妈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后天回来吗?怎么这会儿就到家了?”

她陆叔叔小心的瞅了她妈一眼,对江伽温声道:“是这样的,我们最后一站到了英国,正好在那边有个相识多年的老友。”

“他招待我们去参加酒会,结果在酒会上你妈就碰见了你亲——”(妈)这个字眼儿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小心的又看了老婆一眼,见她没生气便继续对江伽说——

“就撞见了你那谁,我跟男人们在另一边喝酒,她俩单独谈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就谈崩了。”

“当天晚上你妈就什么兴致都败没了,本来还说好今天去酒庄玩,非得一个劲催我回家。”

“你还可惜对吧?这么流连忘返的干脆自个儿再回去玩一圈啊。”江妈冷笑道。

“不可惜不可惜,就几桶酒有什么好看的?”陆叔叔连忙讨好道。

江伽听过事情的原委之后反倒没那么惴惴了,她松了一口气,回他妈那边,用胳膊怼着怼她。

这种事虽然理解她妈生气,毕竟从很小的时候她妈提到她亲生爹妈都没好脸。可关人陆叔叔什么事?平白迁怒人家,没结婚以前也老是这样,也亏得人受得了。

双胞胎见江伽离开也顺势坐到她刚刚的位置上。

疑惑的问他们爸“原来你没生气啊?那你拉着一张脸干什么?”

陆碪特理所当然道“你们阿姨不拉着一张脸吗?我哪敢笑嘻嘻的。”

这话一出,四个孩子顿时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他爸,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合着被捉弄过两次之后,对自己的严父形象就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对吧?

要两个月之前,谁告诉他们自己亲爹会恬着脸说这么怂的话,他们一定掀开那人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

然而世事无常,再一次证明了只要活着,就什么事都有可能看到。

这会离饭点还有一会儿,陆碪想了想刚刚管家跟他说的事,便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你们几个跟我来书房一趟。”

然后对江伽道:“伽伽你陪陪你妈妈,她可能也有点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