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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异世贪欢(124)+番外

作者: 青阶三三 阅读记录

幽幽深林,一如往昔。

第95章 幕后花絮

这里也有“过年”这样的节日。

这里每年的最后一天叫“岁夕”,也是“雪眸”的最后一天,而“融春”的第一天就是新的一年,唤“新夕”。

“岁夕”这日的所有冰棱冰晶,即使不需要珀盐,它们也会在这一天夜里悉数融化掉,或重归清透见底的清潭水,或化为一条条清涧的溪流……

那些融化的溪流,慢慢汇流进山川湖海,渗进湿润的土壤里,细绒绒的小草开始从黑褐色的土壤里长起来。枝叶繁茂的大树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月色的照耀下莹莹发光。

还有会花盛开。

清晨一到,璀璨的阳光从地平线上跃起,照满生机勃勃的大地,新的一年就此开始。

如今又是一年“岁夕”。

沈惟安看了看天边流光溢彩的晚霞,忽然间想起以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年中除夕那天的黄昏是最美的。

那会儿她总想趁着除夕跑出去看黄昏,可惜她总是错过——不是玩的太过忘记了这回事,就是想起来时却发现今日是阴天。

如今想了起来,且现下天色正好。她事不宜迟地跑到前院那棵她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大树下,仰着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大树后,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手脚并用地爬上树。

好不容易爬到一个高度,夕阳已经下了一半,弥留在地平线上的另一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浓郁的橘红色总会让她想起咸蛋黄。

她舔了舔嘴唇,唔……想吃。

站在这里望下去,郁郁葱葱的深林洋溢在一片金沙金粉的静谧中,其中的某个湖泊在光芒的照耀下浮光跃金。

脑海里浮现起久远的事情,她曾经也站在这上面,俯瞰底下的景色,在夜幕降临时瞧见那个湖泊。那时候多绝望啊,整日只想着早日陪那人一块去了。如今想来也觉得傻,就是辞禹不去救她,她也没有办法与另一个世界的人魂归相依。

这么想着,日暮西沉,深邃的黑色顷刻间从她的后方流泻到眼前,皎洁的月光亮起,冰棱冰晶融化的轻响在四周响起。

辞禹走到前院没有发现人,用灵识一探,这才发现人不知何时又爬到树上去了。

现在正是融冰时刻,她若是站在树上,难免会打滑。

“沈惟安。”

“诶——”

“下来。”

“不下。”

“我数三声。一……”

“你又威胁我!”

“二……”

“我,我……下不去了嘛……”

她往脚底一望,那里皆是纵横交错模糊朦胧的树影,压根分不清哪里才是落脚处。

正想着,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搭在她的腰上,腰间的手掌稍一用力,毫无防备的人顺势往前一倒,扑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她笑嘻嘻地伸出双臂揽住辞禹的脖颈,“辞禹,我好喜欢你哦。”

她听见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她在心里给他补上了他这声叹息所谓何意——唉……自己选的媳妇儿除了宠着惯着还能休了不成。

耳边的是簌簌而过的寒风,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上。他一手揽紧她的腰,一手捂住她露在外边的耳朵,用宽厚温暖的手掌替她挡掉呼啸而过的寒风。

落地后,二人手牵着手往亮堂堂的屋内走去。

她晃了晃他的手臂,甜腻腻地问:“今晚吃什么呀?”

辞禹回头只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对于这种明知故问,他不怎么想理她。

“快说嘛。”她噘着嘴又晃了晃他的手臂。

辞禹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清汤火锅。”还是你两个时辰前一直嚷嚷要吃的。

“啊……”她眉头一皱,嘴角一耷拉,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可是我好想吃咸蛋黄哦……超级想吃。”

辞禹瞟了她一眼,“……忍着。”

她立刻甩开他的手臂,哇哇大叫起来:“你变了!你不爱我了呜呜呜……”

他一把将人揽回来,收紧手臂把人箍在怀里,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恶狠狠地说:“长能耐了是吧?”

她立刻怂了,在他的紧盯着自己的目光下,乖巧无辜地望着他,“没有没有。”

“还想不想吃了?”

“不吃了……”

他看了看她温软清亮的水眸,略带惩罚性地含住她娇嫩的唇瓣,或轻或重地啃咬了一番才放过她。

二人欢欢喜喜地吃完清汤火锅后,沈惟安说今年也要守岁,要看新岁的日出。

这种小小的要求,辞禹自然是应她的。

但她这人虽有姜鹤之力护体,该怕冷的还是怕冷。

刚吃完清汤火锅,身上还是暖烘烘的,她抱着一杯辞禹给她沏好的茶坐在榻上,倚着敞开的木窗旁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杯中氤氲的水雾借着朗朗清寒风,潮潮地扑在脸上。

辞禹收拾好后,回屋给她拿了一件厚毡毛领的斗篷,炉子里的炭火熊熊燃烧,噼里啪啦地响。

林间的雪慢慢融化,滴滴答答,像是在下着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扑面而来的都是潮潮的、凉爽的气息。

辞禹在她的身边坐下,将厚毡毛领斗篷放在一旁,等她喊冷了再给她披上。

他往榻上的小方桌摆上了棋盘,翻开某本书,照着上头的一个图形,摆好棋子后,喊她来玩。

好久以前五子棋那件事,在他软磨硬泡下,她终于答应跟他来一局,各种平局之下,他堪堪胜了一局。结果对面的人不乐意了,哭哭啼啼地说你不爱我了。

他当时很是无奈这家伙怎么能想出这么多的花招,还偏偏每招都打在他的软肋上。他便只好说我让你一局,然后那局他很快就惨败了,因为她一会儿不让他下这里,一会儿不让他下那里。

完胜之后那家伙兴高采烈的,直接耍赖说我不要再玩了,我要保持住这个胜利的辉煌历史。

他再无可奈何也无济于事,反正她在他面前耍的威风,都让他在床上双倍地讨了回来。

不下五子棋,她又不愿意玩围棋,所以他便将那些个法阵搬到了棋局上,黑子摆阵,白子破阵。可以两个人一起破阵,也可以一人摆阵,另一人破阵。

沈惟安试过一次你来摆阵我来破阵之后,就再也不这样玩了。那次的她简直就像是顺着眼前吊着的胡萝卜一路跑的兔子,被他肆意地逗玩。

太过分了!沈惟安每次想起那件事就很是气愤,始终觉得辞禹是在报她在五子棋上赢了他还不给他反败为胜的机会的仇。

沈惟安咬了咬手中的杯子,见棋盘上的阵法已经摆好了,回身将茶杯放到后头的木桌上,挪着身子蹭到他的身上。

辞禹见她蹭过来,自然而然地展开双臂将人揽进怀里。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修长匀称的手放进棋盅,捻起一个雪白的棋子,吧嗒一声将棋子落在棋盘的某处上。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吐息:“到你了。”说完吻了吻她的耳垂。

“唔……”沈惟安躲了躲,然后摸着下巴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接着她眼前一亮,拿起棋盅里的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

烛火闪耀,投映在窗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四周除了吧嗒吧嗒落子的声音,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深夜里显得格外静谧又安宁。

清晨的第一簇曦光从地平线上跃起时,一个时辰前迷迷糊糊睡去的沈惟安立刻慵懒地呢喃了一声,动了动身体,裹在身上的斗篷稍稍滑了下去。

辞禹一直没睡,见她这么敏感马上醒了过来,忍俊不禁地扶起赖在自己身上睡觉的人,给她重新裹好身上的斗篷。

朝阳释放的光芒万丈,在林间穿梭而过。地面上一片又一片的嫩绿色是新长出来的小草,水珠还挂在草尖,枝叶上,娇艳的花瓣上,土壤湿润,泉水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