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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泪痣(48)+番外

老师:“好,画完跟我说一下,我认识几个专门负责比赛和画展的老师,可以给你介绍。”

林盏道了谢,老师又往郑意眠那边看了一眼。

郑意眠还在画速写,非常细致,里里外外的条纹全不一样,而且透视也很到位。

别看这两个小姑娘关系好,画画也都是一流水准。

“郑意眠以后可以往联考状元那个方向培养,林盏往个性画派的方向走,挺好。”

“走了之后记得锁门啊。”

“好,老师再见。”

画到十点半,林盏手脚发酸。

郑意眠正好削完一支笔,问她:“饿不饿?”

林盏立刻心领神会:“那咱们下去吃个宵夜吧,我也该回去了。”

刚刚跟蒋婉打了电话,蒋婉知道她的性格,说要是灵感到了,今晚不回去,就在画室外面开个房间也行。

“你今天那个背包里,妈妈给你放了一套换洗衣物。”

林盏:“这你都放了?我怎么不知道?”

蒋婉:“我看你最近几天都在画画,怕你到那边也画得很晚,就给你准备了一套。这样你就可以在附近休息一晚上了,免得回家来,耽误你创作的黄金时期。大晚上回来也不安全,你就跟郑意眠一起开个房间也可以。”

林盏在外面比赛时经常自己开房间,蒋婉还是不担心她的自立能力的。

但林盏今晚已经不打算画了,还是准备回去。

因为郑意眠没带换洗的衣物。

锁好画室门,郑意眠已经靠在楼梯口等电梯。

林盏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串:“想吃啥?”

郑意眠舔唇:“我刚刚发现底下有烧烤,还有红豆饼,刨冰什么的也有……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

出了电梯,暖橘色的灯光在视线里渲染开一大片。

夜晚的街市温柔,凉风夹杂着各式各样的香味,从远处一直飘进楼里。

林盏推开防盗门,感叹了一声:“真香啊……”

沉默了两秒,她同郑意眠面面相觑。

“我们俩是不是没拿手机?”

郑意眠低头,语调很凄婉:“假饼害人。”

要不是方才她们在画室里尽情展望接下来要吃什么,给自己画了个十成十的弥天大饼,也不会兴奋到连手机都忘了拿了。

“算了,”林盏重复一贯的口头禅,“也不会咋样。顶多回去用我妈的手机跟沈熄聊天。你呢,你就比较惨了,没人跟你聊天。”

郑意眠:“哦。”

两个人先是买了串香肠,撒上芝麻和甜辣酱的烤肠在案板上滋滋冒着声响,像两条搁浅在岸上挣扎的鱼。

老板抽了张纸巾卷住木签下头,一边递了一个。

郑意眠没带现金,林盏正在付钱,付完之后正准备开始吃,被郑意眠一道声音给吸引了注意。

“那个酒鬼长得有点像沈熄啊……”

“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林盏抬头一看,“我靠,沈熄?!”

隔着一道斑马线,那边人的两只胳膊被人扛在肩上,步伐沉重,几乎可以说是在被拖行着往前走。

稀疏的灯光清浅一道,从他下颌线条一路往下坠,跌坐在他锁骨上,又沉进他的衣领中。

他仰着头,喉结凸起,双眸紧闭。

东西也顾不上吃了,林盏趁着绿灯跑过去,惊魂未定地再次确认了一眼。

“……沈熄?”

张泽累的半死,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仔细看到面前的人之后,差点把肩上那条沈熄的胳膊甩出去。

“我日,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

张泽这个猪队友哈哈哈,是这样,不让熄哥体会一下后悔的感觉,他是不会主动的,总让女孩子主动像什么样子:)

哇终于要告白了,兴奋到搓手手!

☆、第33章 回

林盏看了看意识被剥离的沈熄, 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问张泽:“怎么回事啊?”

张泽差点把舌头咬了:“林盏,你没走?你不是出国了吗?!”

林盏:“……”

“谁说我出国了?我在对面画画啊。”

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画室所在地。

“你们怎么在这儿?”

张泽激动得要命, 不光语言很激昂,手上的动作也很猛烈。

指着林盏:“你没出国?!”

指着左边:“姜芹他妈的说你出国了啊!”

指着沈熄:“他他娘的以为你出国了, 喝得天昏地暗, 老子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喝成这样了,我们当然送他回家啊!你居然就在他家对面的画室画画?我靠那他还喝成这个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熄喝酒。

不对,用专业术语来说, 是吹酒。

起先以为沈熄能喝,张泽劝归劝, 也想让他发泄一下。

张泽不过分了分神跟朋友讲了两句话,再回头,人就不见了。

他跑到天台上往下看, 以为沈熄一头栽下去了, 整个人冷汗嗖地一下窜上来,连话都说不清, 问别人沈熄人在哪儿。

好在沈熄并没一头栽下去, 有人说他去了洗手间。

——张泽以为没掉下去算是好的,但看到沈熄的情况, 忽然想,也许这样的折磨还不如让他解脱。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边,因为用力, 指尖呈现一种异样的青白色。青筋凸起,掌骨明显。

从脖子往上全是涨红的,连耳尖都红得像是能滴出血。

为了调节这种难受,他不得不弓起脊背,每吐一下,肩胛骨起伏,整个人都不可避免地抖动。

衬衣在他身后深深陷进去一大截。

水龙头被人开到最大,如柱的水流呲呲地响着,那么大的声音,也盖不住沈熄声音分毫。

他眼角有水渍,分不清是刚刚洗了脸,还是异样感觉带来的生理反应,抑或是……在哭。

不知道沈熄吐了多久。

最后,他洗了一把脸,水珠沿着脸颊一股股往下滚,张泽想,这些液体,大约不全是冰凉的水。

沈熄眼底红血丝遍布,眼角眉梢泻出来的全是疲惫,以及失落。

他闭着眼,靠在身后冰冷的瓷砖上。

“我知道这些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她之前过得,大约不比我好。”

“这是我该得的,我认。”

张泽咬牙,皱眉看着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熄苦笑了一声:“但是这个玩笑,是不是跟我开得太大了?”

他抬手遮住眼帘,声音颤动:“怎么能说走就走,什么都不留呢?”

他终于沉沉地滑到地上,似乎已经彻底支撑不住,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着。

等不及散场,张泽叫人一起,硬是生生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拖回家。

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了林盏。

林盏捧着沈熄脸颊,心都快碎了。

“我跟姜芹开玩笑的,后来也跟她说别信了,可能消息没发完。今天一天在画室,没来得及看手机。”

“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们也不说拦着点——我这才走第一天,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不回了啊?这进展也太快了。”

沈熄嘴唇全都白了,面上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一边跟张泽一起把沈熄拖回来的篮球队员说:“你也别太心疼了,主席没什么事,就是酒喝多了一点而已。哪个男子汉不喝醉几次啊,又没酒精中毒,这不算什么!”

“而且,知道你走之后主席是真的挺难受的,估计是后悔自己没留住你。这对你们俩也有教育意义,以后要……”

张泽也逐渐接受了林盏并没有走这个现实。

既然一切的伤春悲秋都不成立了,他这才放下心,飞快站到了沈熄的损友对立面。

他打断道:“对林盏没有教育意义,对沈熄有,叫他丫不懂珍惜,以为走了才知道后悔吧?他最爱跟我说什么以后总有机会,其实是没个屁机会,他性格太被动,这么刺激一下他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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