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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日记(32)+番外

“送一点过去吧。”胤禛想了想,道,“也算是我们尽了心意。”至于她吃不吃,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反正胤禛根本不觉得吃了李氏的东西,贵妃就会好起来。

玉龄心想如果李欣雅空间里有泉水,说不得还真有些用处。

当然,玉龄这样做,绝不是因为好心,只不过是……想找个人试药罢了。

李氏的那些东西,究竟有没有效果,有多大的效果?她不可能随便找人的试验,而这位历史上的温僖贵妃本来是活不过这个冬天的,试一试没准就治好了呢?就算治不好,能多活一段时间也算不错。

除了药性之外,另一个要试验的,就是历史了。如果钮钴禄氏活了下来,那是不是说明,历史果然是可以更改的呢?

玉龄不知道李欣雅空间里有没有泉水,不过她打算试试看。如果李欣雅真的有的话,那她自己平时肯定也会喝,水果都是随便摆在屋里,泉水说不定也直接装在茶壶里。

于是趁着李氏请安的时候,玉龄让乌嬷嬷设法将李欣雅屋里的茶壶换了出来。她自己尝了一口,觉得果然甘甜无比,即便不是泉水,肯定也兑了泉水在里面。

当然玉龄不可能直接把一壶水送过去,因此便用这一壶水,加上些人参灵芝之类的药材,弄了好几丸药,用上好的玉瓶装起来,然后才带着玉瓶去了贵妃所住的储秀宫。

玉龄之前只见过钮钴禄氏几次,都是在家宴上或是在太后的仁寿宫,只能远远的看一眼,没有机会说话。

这位贵妃生得十分的……端庄。相较于明艳的宜妃,温婉的德妃,精致的荣妃还有最早入宫的惠妃,以及其他年轻貌美,各擅胜场的低位嫔妃,她的容貌显得毫不出色。

如果不是因为宣爀的家世和尊贵的位分,这紫禁城里恐怕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但玉龄却很喜欢她,因为她身上有一股宠辱不惊的气度,跟皇太后十分相似。所以看到她现在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连贵妃常服都撑不起来的样子,不免生出几分心酸。

“原本该时常过来探望的,只是怕贵妃娘娘拘礼,每每来一个人就要起来换一身衣裳,没得折腾,便也不敢来。娘娘还是放宽了心,好生养着才是。十阿哥才十岁出头,事事都还要娘娘替他打算呢。”玉龄忍不住道。

这时候内外之分很严,见客的话一定要换上正式的衣裳,在皇家就更是繁琐,换一个客人就要换一身衣裳,就算身强体健的人也受不住这么折腾,何况是病人?

玉龄这话其实有些交浅言深,让躺着的钮钴禄氏都忍不住有些诧异。只是见她神色诚恳,想必这些话都发自肺腑,又有几分感叹。

她入宫那么多年,到现在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到最后竟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四福晋来安慰她,说来真是令人唏嘘。

“多谢四福晋,这些我都省得。你在宫里可还习惯?听说老四如今也出息了,在朝中当差,你的好日子应该也不远了。”她轻声道。

玉龄道,“多承娘娘吉言。”

又寒暄了几句,见钮钴禄氏面露疲色,她才拿出玉瓶,道,“这是我在娘家时得来的丸药,最是养身补气,名曰参芝养血丸,对女子最好不过,听闻娘娘是生十阿哥时落下的毛病,兴许可以用这药调理,便带了来,娘娘别嫌弃。”

钮钴禄氏让身边嬷嬷接了药,玉龄便告辞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钮钴禄氏抬手揉了揉额角,忽然道,“把那药拿过来。”

第38章 微醺

药送出去,便是尽人事,至于贵妃会不会用,效果又如何,那就只能听天命了。玉龄虽然心里着急,却也只能坐着等消息。

熬过了十一月,虽然贵妃仍然未能起身,但却也没听说病重的话,玉龄便松了一口气。最困难的时候应该过去了。贵妃吃下了自己给的药,至于能坚持多久,还未可知。

不过对玉龄来说,至少已经证明了,药是有效的,历史也是可以改变的。对病人来说,冬天是最难熬的,若是贵妃能熬过去,也许就不会死了。

如果温僖贵妃没有死,后来的九龙夺嫡,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要知道,大清朝讲究子以母贵,在康熙所有的儿子之中,按照身份来算,最尊贵的当然是太子胤礽,他是中宫嫡子,康熙亲手抚养长大。其次便是十阿哥胤,他是贵妃所出,尊贵非常。再次则是胤禛,他是德妃所生,却养在佟皇贵妃膝下,后来佟氏临终前晋皇后,他便有半个嫡子的身份。再往下才是诸妃所生的皇子。

历史上胤是八爷党的中坚,固然是因为他性格鲁莽、对智计权谋并不熟谙,但在玉龄看来,更深层的原因,则是温僖贵妃早逝。否则他就算再不肖,也总有朝臣会站在他这一边,想把他推上那个位置。譬如他的母家。

温僖贵妃如果能活下来,将来的局势自然又大不相同。至少跟胤禛关系最差的八阿哥胤禩,不会再这般众望所归了。是好是坏玉龄不知道,但……总是不一样的。

得到了这个结论,玉龄心中自然十分高兴。于是这天特意让乌嬷嬷起了春天时埋在院子里的桃花酒,打算畅饮一番。

这桃花酒是选了三月里刚刚打苞,还未开放的花骨朵儿,带着露水摘下来,直接扔进酒里浸泡而成。酒也不是坊间出售的那种酒,而是玉龄带着人亲自折腾出来的甜酒,两相混合,出来的成品色呈琥珀,香气扑鼻,喝起来虽有淡淡的辛辣,却难掩甜蜜滋味。

热过之后,辛辣的味道少了些,口感温和醇厚,令人沉迷。

因为只是花酒,并不怎么醉人,冬日饮了还可以暖身子,所以乌嬷嬷也没有拘着玉龄,就让她敞开了喝。

胤禛回来的时候,玉龄已经喝下去半坛子了,脸色绯红,星眸迷离,显然已经微醺,酒坛子扔在一边,她正铺开了纸笔,画春日的艳艳桃花呢!

一进屋就看到这般景象,胤禛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不料自家福晋疯起来时,竟也有几分魏晋风度。

“爷来了。”大概是真的喝醉了,所以看到他,玉龄非但没有收敛神色,反而笑靥如花的招呼道,“爷快过来,瞧瞧我画的桃花好不好看?”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也没有过来迎他,而是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的画作看,仿佛十分满意似的。

胤禛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看,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这画上没有桃树,甚至树枝都没有,全都是满满当当的花瓣,地上还放了好几个酒坛子,花瓣便都自觉的落到坛子里去了。

听说福晋喝的是桃花酒,莫不是喝醉了,做梦梦见了做桃花酒的过程?

虽然画的内容近乎荒唐,却又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美感。不拘一格,自然也不落俗套。胤禛仿佛从这幅画里,窥出了几分自家福晋的心思。只是待要细细品味时,又杳无痕迹了。

胤禛看了一会儿,忽然道,“这幅画送我,如何?”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在她面前自称爷。

玉龄咬着唇想了一会儿,“送你也不是不可以,可你拿什么谢我?”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玉龄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胤禛,脑子里仿佛有一丝清明闪过,但是快得她根本抓不住。想要什么呢?她想……

此前一直压在她心上,直到近来才被搬开,令她到现在仍旧心有余悸的那块大石头蓦然出现在了脑海里。

她的手攀在胤禛的衣襟上,攥紧了,低声道,“想要弘晖,我们的弘晖……”

胤禛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弘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到底并非常人,很快联想到了太子家的弘皙。下一辈的阿哥们,正是弘字辈,日字旁的。

弘晖……是福晋为自己的儿子所取的名字吗?倒的确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