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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飞帝王家(207)

说着便是从怀里掏出了账本重重摔在了王玉朗红肿的脸上。

骁王最后言道:“本王掏出垫付军资的钱银,绝对是‘贪墨’的三倍有余!方才那一巴掌,是希望妹婿你的脑子能开一开窍!就算是有心人要栽赃本王,挑拨着本王与太子的关系,也是要寻个能站住脚的名头,切莫跑到朝堂之上,贻笑大方!”

骁王就是有这样的气场,在“撒完了野”后,一脸的从容镇定,掷地有声的话语在金銮殿的游龙雕梁里隐隐回荡,略带残忍的语言让满朝的文武群臣都似乎身在边疆塞外,感受着那阵前的血雨腥风,同时,也是让这群养尊处优了许久的君臣们再次深刻地醒悟到——大齐二皇子的赫赫军功都是在刀枪剑雨里实打实地换得而来的,没有朝堂是勾心钻营,打不得半点折扣!更是容不得奸人半点的折辱轻慢!

一时间,再也没人敢妄言骁王贪墨栽赃太子一事。可是这君前失仪的错处却是不容辩驳,当下罚奉一年,回府闭门反省半月。

骁王倒是从容地领了处罚,跑到飞燕这里,落得几日的清静。毕竟被他惹恼的佳人火气未消,该是如何哄好,竟是比朝堂上的事情还让人挠头。可是如今佳人缓了脸色,就坐在自己的身旁,当真是如同恍惚做梦一般,让骁王紧绷了几日的脸色和缓了下来。

第181章

飞燕见骁王直盯着自己,微微也是有些尴尬,便是轻声道:“殿下干嘛直盯着我?”

骁王也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笑着执起她戴着祖母戒指的纤手道:“母后的这枚戒指大小倒是正合适,不用找首饰工匠调整,可见你合该天生是我霍家的媳妇。”

飞燕被骁王说得想笑:“若是别人也戴得,便是都成了你家的儿媳了?”

骁王倒是一本正经道:“当然还得有能戴得的,我们的儿子还要娶媳妇呢!”说着便是抚摸着飞燕的肚子:“孩儿,你的娘亲这几日与我怄气,倒是没得空闲与你说话,一会给你洗个澡可好?”

可惜当爹的有心,孩儿却是不能早些见爹娘,美其名曰给小儿洗澡,最后却是给几日没有亲近的佳人好好地搓一搓玉背。在桦木大桶里,骁王将飞燕揽在身前,飞燕的皮肤白皙,被热水一蒸腾更是如凝脂一般。自从飞燕怀有身孕后,骁王便是高僧一般禁绝了欲念,虽然也是偶尔与燕儿温存,却是顾忌着她而不能尽兴,如今抱着这滑腻的心上人,便是要念上一段波若金刚经才能消了腹下生出的火气,也只能转移思绪,摸着她那圆鼓鼓的小杜,只觉得里面似乎有只小脚的形状在不停地揣着娘亲,便是笑道:‘还是个淘气的,看你出来不打你的屁股。”

飞燕轻笑着一拍他的大手:“现在就放凶话,当心孩儿以后不孝……”

骁王低头啄吻着燕儿的玉肌美颈道:“若是不孝,便要燕儿再多生几个,飞燕不禁微微羞红了脸,骁王顺势亲吻上了她的艳艳红唇,大掌一路渐下,解一解自己的焦渴……

一时间,雾气蒸腾的浴室里满是夫妻二人的轻笑声与哗啦的水声,听得屋外的宝珠等一干侍女也是心内一松。

骁王与侧妃不再怄气,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朝堂之前的对峙,驸马当着皇帝的面受辱,一时间满京城的权贵都知道了。皇帝虽然事后多加宽慰了自己的这位女婿,可是依着乐平公主的的性子却是忍不下这场气。

她这次也是随着驸马爷进了京。可是母后却是一面都不肯见她。只因着她在淮南只顾着贪玩不肯照拂着妹妹,才让安庆被奸人掳掠了去。

后来,朝堂前闹出这么一场混战后,母后不知为何转了性子,突然召她入了宫。好不容易才见了母后一面,可那一看,却是将她吓了一跳,以前记忆里艳光照人的母亲,却是一下子衰老成那副模样。

沈皇后跟乐平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详细地问了她滑胎之事,乐平被母亲的架势吓到了,倒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沈皇后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她是在宫里斗了小半辈子的,比那混沌的乐平不知清明了多少,一下子便是听出了其中的微妙,公主所乘坐的马车,都是按着宫里一个规格监造的。脚蹬都是特制的,由木工雕琢成如意盘花一类的凸纹作防滑之用,况且那日无雨,怎么就脚滑地从马车上跌落了下来?公主身边的侍女们都是瞎子不成?

“……当时伺候你的侍女们可是都在?”沈后又问。

乐平被母后问得一愣:“……有一个侍女倒不是见了,因着我用得顺手,还问过管事,只说她害了伤寒,怕病疫过到府里,被抬出府去了……驸马爷倒是贴心,女儿流产后,身边的物事他是事事都加了小心”

沈皇后冷笑了一声,原先只当那王玉朗是个老实的,可以依着乐平这样的性子。却没想到是个咬人不露齿的主儿,若说害得乐平滑胎,乃是容不得头上的绿云,有情可原。那么现在在朝堂前公然挑唆着她的两个儿子内斗便是居心叵测了!

看着乐平依然维护着驸马的模样,沈皇后心内竟是隐隐有揪心之感,生出了这个蠢东西,偏又是不受教的,到底是自己宠坏了她,可是以后她若不在了可怎么办?

虽然大致猜出了来龙去脉,可是到底臆想没有实在的把柄。况且王家现在真是驾前得宠的时候,若是告知了乐平,依着她的蠢爆性子跑去跟王玉朗对峙,说不定又要捅出什么篓子来。

沈后眉宇间的褶皱渐深,沉吟了一会说道:“驸马爷早先在朝堂上参奏了你二哥,估计你二哥现在还生着驸马爷的气,你得了空子亲自登门,代你的夫君向你二哥陪个不是……”

乐平听了这话,那眼睛便是瞪了起来:“我们驸马爷也是领了圣命办差,犯事的人自己供出了我二哥,驸马爷也是据实上报,若是真诬陷了二哥,父皇岂会坐视不管?有什么是非曲直尽可以摊开来说,怎么可以向是对待下人一般,在朝堂之上说打就打的,还给不给他的妹婿半分的脸面?说起来,该是二哥向我的夫君道歉才是……”

话还没说完,沈后已经是忍无可忍,将一只玉如意随手砸了过去,吓得乐平一躲,堪堪砸在了肩头上,疼得她“哎呦”一声。

“不受教的妮子!竟是分不清里外!身为大齐的公主,当是明白,那夫君再好也是可以换的,可是自己的父母兄长却是万万抛却不得!他王玉朗好意思在朝堂上突然发难,下你二哥的脸面,依着你二哥的脾气,没当场打死他这混账便是给了你老大的脸了,却还在这里凭空嚼着你二哥的闲话……咳咳……咳……”沈后动了真气,一时间又是止不住地咳嗽。吓得李嬷嬷赶紧举了痰盂过来,眼看着沈后咳出了一口带血的浊痰。

乐平第一次见母后发病得这么厉害,也是呆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少动气,奴婢去叫御医……”沈后却是挥了挥手,恹恹道:“左右也不过是一剂汤药,也不用费那闲事了……”

然后再懒得去看乐平,被李嬷嬷搀扶着在一旁的软榻上歇下,闭着眼有气无力道:“你以后是没有子嗣的,要断了指望着夫家的心思,如今你三个哥哥里,虽然老二面冷,可是你若是讨了你二哥的几分怜惜,做娘的也就算是放心得下你了。娘没教好你,也没给你指配个真正疼惜你的夫婿,但是近日这番话,还望你牢牢记在心底,不然当娘的便是死……咳咳……也合不上眼……”

沈后已经许久没在自己的孩儿面前自称“娘”了,加上之前的呕血,实在是让乐平心内一酸,虽然心内还是不服,却再不敢跟沈后顶嘴了,只能哽咽地说了一声:“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沈后没有再言语,只是动了动手指,示意着乐平可以出宫去了。

乐平出了宫门,准备登上马车时,那车帘却是先自撩起,原来是王玉朗早坐在了马车之上。他伸手扶着公主上了马车后问道:“怎么样,皇后可是苛责你了?”

可算是乐平的脑子还没彻底地傻透,左右犹豫了一下后道:“母后只说让我去给二哥赔不是,到底是兄妹,总不能因着你们找朝堂上的争执而闹得太僵。”

王玉朗听了后,眼眸微闪说道:“母后所言极是,我也是有欠考量,在驾前得罪了骁王,不过我当亲自请罪,怎么可以让公主代为受罪?”

自从乐平堕胎后,王玉朗一改往日待公主极是冷漠的态度,极尽体贴能是。竟是将乐平感动得无以复加。她心知王玉朗跟她往日里养着的那些趋炎附势的面首们不同。

因着往日驸马爷不将她放入眼中,便是暗自生了些许不服之心。却不曾想,这次堕胎因祸得福,倒是让夫妻二人的关系融冰,这倒是让公主对这王玉朗越发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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