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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养成手册(11)

作者: 蓝江陈 阅读记录

小小的房间里响起惨叫。

深夜,珞瑜拒绝那个不要脸的死丫头大义凛然要抢先夺走她贞洁的想法,终于能躺在床上,关了床头小灯,九月末的城市,窗帘外依旧灯火点点。唯有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声音,她翻了个身,裹着薄薄的被子,头发散落像一朵盛开的小花。

这是怎样的一个夏天?

路珞瑜回想起梦幻般的经历,卓刀泉在那山崖上对她说的话,依稀能记得。印象更深的反而是那山村里的婚宴,吵吵闹闹的农人和那一曲拙劣的琵琶。

她出了一开始的惊奇和难以置信,到现在竟然没有害怕。仿佛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包括那一朵梁欢欢带回来的花,命运的巨手和她开了一个玩笑,翻覆之间,这世界多了吊诡的、新鲜的、未知的东西,而那些事物和人,向她敞开了门,一如那扇她自己推开的门。

别有人间行路难,此身健在且加餐。

自己也能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也许有未知的恐惧等着她,可这时候她突然想着,试试又何妨?比如那云做的棒棒糖,很喜欢。

……

……

离江城大概三百公里的江州省洪昌县南一处名为龙沙的地方,紧靠着朱湖开发新区。当地人称为白龙沙,近年来上面规划为旅游开发区,这一块地被一家房产公司竞标夺去,准备沿湖建几幢别墅,本住在这个地方的几十户人家,需要全部搬迁,房地产公司和管事者一齐要求全部拆迁,给出补偿。经过两个多月的扯皮,相继搬走,但是仍然有几家不愿离开。

也就是常说的钉子户。有的是想借此求得更多利益,有的则是真的不想搬走。白龙沙村余老汉一家子就属于后者,余老汉和老伴带着一个正在附近学校读初中的小孙女,几年前外出务工的儿子从十多层高的建筑楼上失足跌下,抢救无效去世。两年前儿媳妇带走了一半的抚恤金,和人跑了,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两个老人带着年幼的孙女艰难度日。老头每天去卖炒粉,老奶奶除了帮他做,还要四处捡塑料瓶纸板卖钱。

他们名叫余明秀的小孙女,每天除了要独自去上学,中午直接到爷爷的炒粉摊上吃午饭,晚上放学到爷爷那里一直到七八点才回家。小女孩儿经历这么多事,性情更加内向,懂事了很多,学习一直很好,平日里还会帮着奶奶捡瓶子,晚上就借着路灯看一会儿书。

所幸儿媳没有黑心拿走全部的赔偿款,一家人日子过得苦了些,也能一直坚持到孙女读完高中。小小的余明秀知道爷爷奶奶抚养不易,一直努力学习。

一个多月前,上边突然来人要求他们一家搬走,说是可以到城南的小区选择住房,还有装修费和拆迁费补贴。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哪里愿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小孙女转学也是一件麻烦事,加上唯一的儿子死去,老两口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说什么也不愿搬走。

地产公司的人来了几次,先是好言相劝,诱之以利,再是威逼,最后甚至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都没能赶走这家钉子户。余老汉昨天和几个小混混起了冲突,那些小混子看他年纪大,也不敢真的动手,主要是怕出了问题惹到自己。推搡时碰了一下,老头摔倒在地,当时趴在地上就不起来了,几个受雇于人的小混子一哄而散。

老头没摔伤,只是使了个心眼吓唬那几个混子。不过当天晚上卖完炒粉回来时,淋了一场雨,回到家就感冒了。余老汉的老板和孙女给老人买了感冒药,晚上余老汉睡下,小女孩儿和奶奶带着担心也先后去睡了,第二天是周六,余明秀的学校刚放长假,她想着明天爷爷在家休息,自己和奶奶去卖炒粉。

半夜睡得正香,余明秀突然听到爷爷的大喊声——

“儿啊!儿啊!”

……

作者有话要说:说几句话:问一个朋友我写得如何,他说对话啰嗦,语句不通畅。我自己也知道还有很多需要磨练的地方,每每有一个好玩的点子,总想着写出来,可惜到现在一直没写完过。前阵子在男频试过武侠小说,写着写着就跑偏了,不知道我现在写的这些“出于臆想”的小女生生活,会不会东施效颦,让人啼笑皆非。每天读书的同时,还要发泄一些年轻的创作冲动,希望能越来越好,找到自己的定位。这是一个关于恶念与善念、婚姻与爱情的小故事,不管怎样的穿越、鬼怪、异能,都是在说这个主题,我相信世间总有美好的事物,这也是我的追求。

☆、花痴奶奶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珞瑜在车站送别梁欢欢。长假伊始,阿欢难违母命,不得不回芙蓉城,至于回去的梁欢欢将要面对怎样的场景,珞瑜不得而知,从现在她一脸悲戚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小姐妹真的不想回家。

俩姑娘依依惜别,颇有易水送别的惨淡气息,就差珞瑜没穿一身白衣相送了。

“小瑜,真的不和我一起去么,你就忍心一个人在这边胡天胡地?”

“回家而已,开心点啦,我会好好等着你的。”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肯定又要跑去私会。果然,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假的。”

路珞瑜否认的底气明显不足:“一天摇唇鼓舌,搬弄是非,看你这回回去你妈怎么治你。”

她今早上收到来自卓刀泉的信息,告知最迟今天下午月老和阿婆就要回到江城。珞瑜当即答应下午过去一次,正好梁欢欢这丫头今天就得回家,她准备送走闺密直接过花店去等着两个老人回来。

梁欢欢一下蔫儿了,抱着珞瑜的手摇啊摇:“小瑜,小路姐姐,你就和我去玩玩噻,我和你说,我们怀沙市的小吃超级有名的。和我回去耍几天,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三天养得胖胖的。”

珞瑜很坚定,她可不是能被这等谗言说服的。优雅地拿开她的爪子:“阿欢,乖,去检票了。”

泪汪汪的阿欢知道这负心女难以挽回,提着小包准备走了,边走还边说:“小瑜,为夫不在你可别耐不住寂寞,我去去就回,如果一周还没回来,你不必等我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好生侍奉新公婆,不要太想念我。”

珞瑜左顾右盼,装作不认识这二货。

难为她几小时的车程带了一袋子吃食,看来抱有过把瘾就死的念头。

阿欢的身影消失后,珞瑜准备离开,还没到兴门寺就收到她已经上车的消息。

到达定婚店时,那个小哥正在店内处理那些花儿,系着一条卡通围裙,把一个一个的纸箱往外搬。这花店终于敞开大门营业,正是黄金周,步行街行人如织,旁边的兴门寺同样络绎不绝,小店不像往日那么冷清,不少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子们看着延伸到店门外的漂亮花架,都愿意多看一眼。

买的人依旧不多,一般花店的大宗收入都来自稳定的客户订单,比如婚庆公司,流动花摊,乃至于一些机关部门。直接上门购买的少之又少,当然,一点零头不无小补。

卓刀泉和几个结伴而来的女孩儿说话,看到门口的珞瑜忙和她打招呼,那几个女孩子笑嘻嘻地到一边随意看起花来,然后相继离开。本来她们进来就没打算买,哪里会有姑娘自己买花的呢?

“没打扰你的生意吧?”珞瑜说了句俏皮话。

卓刀泉摆手:“哪有什么生意,我平时都不管这些花的,都是阿婆在打理。”

珞瑜拿起一朵气色和今天阿欢一样蔫巴巴的白色非洲菊,问出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这些花怎么保质期很长,好几天看着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个就要问阿婆了,她老人家应该很喜欢你。”卓刀泉笑笑。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我现在把不要的花搬出去,就是为了等他们。”卓刀泉怕她不清楚,又补了一句:“阿婆肯定会带回来一大批新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