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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85)

作者: 无目水 阅读记录

手上的刀,她还能拿稳多久呢?

她还等得到那一天吗?

而且,现在的顾止淮,好像已经不需要她了。

早在十几日前,顾止淮就准备了丰厚的彩礼,声势浩大地去了赵寅府上提亲。那一日街上看热闹的人很多,他们都说那日的排场,怕是把天子纳后的排场都给比下去了。

他们还说,顾止淮倾慕赵攸宁已久,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人家接回府里。

十里红妆,暖风何日,宋寒枝拖着伤,站在人群之后,看见了顾止淮,他坐在高高的马头上,神色如常,带着沿途成箱的金银财宝,进了赵府。

倾慕,已久。

宋寒枝站在那里,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再也没见顾止淮出来。夜里风大,有个卖馒头的阿伯经过她身边,顺手给她递了个热乎的馒头。

她不及反应就接在了手里。

“小姑娘,这么晚了,回去吧,夜里不安全,家里的人该担心了。”

宋寒枝局促地点头,“谢谢阿伯,我回去了。”

其实她等不等,结果都是一样的。

一夜过去,赵寅同意了这门亲事,定下婚期,就在五月初八。

消息传来的时候,宋寒枝因为夜里受了寒,再加上伤势不好就硬撑着出去,结果染上了重风寒,接连几天咳得死去活来,下不了地,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大圈。

管事的人替她寻了大夫,开了一堆药,却一点效果也没有。眼见她一日不如一日,其他影卫看不下去了,央求管事人去找小侯爷,把巫先生请来替宋寒枝治一治。

巫有道蛊术了得,医术也是不同凡响,众人对此早有所耳闻。那管事人见宋寒枝的确是撑不住了,连夜便赶去了丞相府借人。

可是去得巧,那一日正是赵攸宁的生辰,顾止淮早就去了赵府,给赵攸宁祝寿去了。管事人一圈问下来,都说小侯爷吩咐了,巫先生待在府里哪里都不能去,谁也不愿打破规矩受罚。

无奈,他只得退回去,半道上传来消息,说宋寒枝已经咳了血,耽误不得,当下也不知道怎么办。进退之间,正好遇上回来办事的王敬攸,他只好将事情一股脑告诉了王敬攸。

听完,王敬攸面色也变了,他让管事人先回去照顾好宋寒枝,他转道回去告诉小侯爷。

那夜无月无星,空气闷沉,浓重的药味充斥了屋子,宋寒枝几次昏过去,又被热醒。记不得是第多少次醒来了,一睁眼,宋寒枝就见床头上坐了一个人,正在探手过来,替自己敷上毛巾。

脑子中的昏意褪去不少,宋寒枝支起身子,又往后缩了点,“顾止淮?”

烛火朦胧,那个坐在床头的人,可不就是顾止淮。她卧床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

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出尘之华,眉眼清冷,只是面上挂着的一丝情绪,宋寒枝分不出来,那是担心,还是不耐烦。

“醒了?”

顾止淮取下毛巾,伸手探了探,又皱了眉,“怎么还是这么烫?”

宋寒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男人却主动勾手,把她揽进了怀里,“我不过就走了几天,你怎么把自己照顾成了这样?”

她鼻子一酸,原是想推开他的,现在却只想好好抱着他。顾止淮衣袍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袖间却荡出栀子清香,闻起来很是舒服。

以后,能嗅到男人怀里香味的人,就不再是她,而是赵攸宁了。

“怎么瘦成这样了。”顾止淮揽上她的腰,继而低头吻了她的脸颊,“对不起,这几日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没能过来。”

宋寒枝埋头没说话。

“哥哥回来的第三日,就下葬了。劫走他的人,是南中的一伙流寇,在那边声名挺大。小皇帝暗中命人将他们雇过来,给钱授命,你被一同掳去的时候,王敬攸就查到了他们,我也正好从江北回来,只是……”

只是,机不逢时,他全力赶回,宋寒枝竭力相救,顾止南还是死了。

“对不起。”

宋寒枝小声说着,一遍又一遍。

顾止淮抬起她的脸,“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那伙流寇,还有小皇帝,可惜他们不像你,妄图把什么罪责都开脱得干干净净。”

“那伙人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在他们赶回去的途中。算上南中剩下的,总共三百多人,被砍了双手双脚,曝尸荒野。至于小皇帝那边,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摸着宋寒枝瘦下去的轮廓,从上而下,渐渐含住了她的唇。

该死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还冷吗?”

宋寒枝摇头,随即点头,她现在脑子也是昏沉沉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顾止淮拉过被子,裹在她身后,随即牵着她,一同滚在床上。

“我今夜就在这里歇着。”

宋寒枝欲开口,顾止淮低头又亲了上去,“你就安心睡,我什么也不会做。”

第66章

宋寒枝嘴被堵上,不过幸好被堵上了,否则她会问一句:

赵攸宁呢?你倾慕已久的未婚妻赵攸宁呢?

可她忍住了。

她不傻,凭她对顾止淮的了解,这次迎娶赵攸宁,背后肯定藏了别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她不相信,不相信顾止淮真的喜欢赵攸宁,还倾慕已久。

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不该是这样的。

既然他不说,那她就不主动提起。

顾止淮今日明显是累了,抱着宋寒枝,头枕在她臂弯里,未几就睡了过去。

这是这么久以来,宋寒枝唯一一次晚上没有做噩梦,身旁人浅眠的呼吸声听来莫名心安,她睁眼看去,顾止淮的脸就在咫尺,棱角分明。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他眉间都会郁结蹙意,宋寒枝抬手摸了摸,随即靠上去亲了一口。

疯了疯了,这是在勾引人夫啊,宋寒枝立即矮下了身子,装死地睡了过去。

后来,她就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顾止淮已经走了,被子被掖得严严实实,桌上盛着的一碗药还冒着热气,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宋寒枝拿过来看:

接下来几日可能更忙,王敬攸我留在府里,有什么事找他即可。

顾止淮带来的大夫还是靠谱些,她喝了药,又在被窝里捂了一通,不过几日,风寒就有了起色。

然后便是无所事事的十来日,她待在这院子里,除了间或见着的几个影卫,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直到今天,她搬出椅子来晒了一会儿太阳,才觉得外间春景甚好,日日待在屋里着实不划算。

算了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四月初一了,离顾止淮迎娶赵攸宁的日子还有七天,想必丞相府里定是热闹得厉害。

犹豫一晌,宋寒枝还是挡不住自己,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长裙,决定去丞相府周围看看。

没想到出师不利,宋寒枝刚出门,就碰见了一个老熟人,亦是她不想见到的熟人。

赵成言仍旧摇着他那把几百年不变的扇子,立在树下,笑着对宋寒枝说,“巧了,好久不见。”

这里尚在影门的地盘,赵成言能进来,一定是得了顾止淮的允许,宋寒枝干笑了两声,看了看头顶天光,道:“呵呵,还真是巧了,巧的不得了。”

赵成言收回扇子,“听闻姑娘这几日生了病,我早就想过来拜访,没想到这么快就大病初愈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来做东,引姑娘去茶楼坐一坐如何?”

她问:“我可以拒绝吗?”

“自然可以。不过若是拒绝了,姑娘今日也出去不成了。”

赵成言笑得一脸坦然。

“那好,我不出去了。”

宋寒枝回绝得干净,赵成言尚没反应过来,她便回身关上院门,挂了锁。

威胁什么的,她从来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要出去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这里是影门,地形她最是了解,不信赵成言还能每次堵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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