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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56)

阿南想起前一阵那个巴掌就打了个寒战,这货是真粗人,当时要不是其他人拽着,哪里是一个巴掌就完事的?看着右教坊的同行,阿南愁的不行,自己的表演排在后头,这会儿没吃醉还好,吃醉了更不讲理,今天只能求老天保佑了!

可惜老天没有听到阿南的祈求,表演的时候下面还算清醒,表演完毕后,已经醉的满嘴胡话了!在阿南以为可以溜走之际,她被人叫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近前伺候。

闻大衙内一把搂住阿南道:“怎么?这么心急火燎的回去,是要会情郎?”

“衙内又欺负奴,奴天天关在里头,哪来的情郎?”

闻大衙内一笑:“来,陪我喝几杯!”

阿南爽快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替闻大衙内斟上一杯酒,笑道:“衙内家人丁兴旺,真个热闹非凡。叫奴好生羡慕。”

闻大衙内挑着阿南的下巴笑道:“你也喜欢热闹?”

“世人谁不爱呢?”

闻大衙内正要说话,旁边一男子道:“大哥!你真能耐,年初二这样的大节,也能请来这么多美人。”

闻大衙内道:“能入教坊司的,哪里能丑了?一等的早进了宫,日后得闲了带你去瞧一瞧才算开眼呢。这几个算什么?三流五流罢了。”

“哈哈哈,大哥你这么说,小心怀里的小美人生气。”

闻大衙内笑问:“阿南可生气了?”

阿南娇笑:“这还不生气,那是菩萨。衙内要饮了奴手里这盅酒,这事才算完。”

闻大衙内哈哈大笑,爽快的一干到底,点了点阿南的鼻子道:“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那是对着大衙内这等爽快人,换个扭捏的,奴可就嘴拙了。”

这话映射那帮酸腐文人,闻大衙内听的十分舒爽:“这话说得好!”又对方才那人道:“四哥,你也喝!今晚就别回去了,只管在我这里歇下!你父亲那里我自去与你说!”

那行四的衙内笑道:“便是大哥不说这话,我也预备闹一晚的。何况大哥特意留人,又叫了这等美人相伴!乐不思蜀焉!”

闻大衙内才注意堂弟手里搂着的那个,虽然上了妆,却还是能看出是个男人。会心一笑:“不想你却好这个!这却容易的很,小哥今晚也留下吧。”

那伎人年纪甚小,听到这话不由发抖,无助的看着领队。领队却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伎人可以摆点小谱,却也是分等级的。正过年时,能随便请到的团体,也就是个三流水平,根本不够资格跟官人谈条件。那个小男伎微微挣扎了两下也就想通了,整个人放松下来,只是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的恐惧。周幸不由生出一分同情,这孩子有十二岁了么?可是,身处这样一个卑贱的地位,除了事后哭泣,又还能如何呢?在场没有任何人提出一个字的异议,任由衙内把那哭都不敢哭的孩子连拖带拽的弄走了。

忽然,阿南一僵!她分明感到身边人的身体起了反应!

☆、无妄

闻大衙内舔了舔嘴唇,沙哑着声音道:“阿南,你也留下来如何?”

阿南僵笑道:“我怕娘子恼了。”

“呸,你提那个贱人做什么?她早死在娘家,不用回来了!”

阿南头痛,是了,今日年初二,按道理来讲是陪新妇回娘家拜见老丈人的日子。闻大衙内却带着一帮兄弟在家混闹,想是夫妻吵架了。只得赔笑道:“奴……今天身上不大爽快。”

闻大衙内的脸沉了下来:“嗯?你再说一遍?”

阿南只得硬着头皮说:“真个不大爽快,要不后日过来陪……”

闻大衙内这会儿听懂了,挥手把阿南一甩,阿南脸色煞白的扯着桌布才勉强站住。见闻大衙内凶神恶煞的表情,双腿一软,跪下道:“是奴……没福分,还请衙内恕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般人也只好算了。然闻大衙内正被悍妻惹的不爽,才招呼了一群未婚的兄弟来娶乐,偏又碰上这等倒霉事,哪里肯干?他没被阿南的恳求打动,却也嫌脏,一杯酒泼在阿南头上:“滚!”

阿南手忙脚乱的爬起,周幸忙扶上一把。

闻大衙内眼睛一眯,随即一把拉过周幸:“你不会有什么不大爽快的事吧?”

周幸一个踉跄,阿南直接摔到在地,想是不小心扭到了脚,痛的五官挤作一团,也不敢出声,只悄悄的扶着桌脚站起来。回头一看,周幸已被闻大衙内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周幸吓傻了,她十三周岁都没满!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这家人都是恋童癖吗?

闻大衙内挑起周幸的下巴,第一次正视这个平日灰扑扑的小女使,扯着嘴角怪笑道:“哟,长的还不赖!过二三年,怕比阿南还强些!”

没有女人愿意当众被人鄙视容貌,阿南听到这话,低着头不着痕迹的恼怒着,姓闻的你就是个疯子!武官没一个好东西!别让我逮着下绊子的机会!

周幸在教坊营养不算差,但绝对比不上后世各种产业大爆炸的状况,如今她还真就没发育,被摁在闻大衙内怀里,更显的个子娇小。她是直接摔到闻大衙内怀里的,鼻子被撞的生痛,又想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便是活了两辈子,也被吓的哭出来,可笑她刚才还在同情别人。

不想闻大衙内见到她的眼泪,半点怜香惜玉皆无,直接一巴掌甩在周幸的脸上:“哭什么哭!?本衙内肯上你是看得起你!还不随我来!”

周幸一时理智还未回笼,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却惹的闻大衙内怒火上扬,抬脚就踹。治不了那个泼妇,还治不了一个女使不成?

周幸吃痛,咬牙捂着肚子蹲下。脑子飞快的运转,怎么办!怎么办!

在场的几乎都是闻家的人,知道他今日跟浑家吵架,浑家独自去了娘家彻夜不归,谁愿去触他的霉头?只当做事情没发生,任由闻大衙内把周幸往内室拖。周幸力气不算小,然年龄摆在那里,又没经过系统的训练。能打的过那时草包的谢威,不代表能挣脱一个成年的上位者。只能被极狼狈的姿态拖走。

直到闻大衙内的身影消失不见,阿南才喘着气缓过来,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边右教坊的领队暗自叹气,这闻家人着实不好相与,日后怕要避着些。也不知自家孩子今晚还能否留下命来。又见这四衙内比那大衙内和气许多,略放下心来,拱手与剩下的主家告辞。

余下的人,唯有四衙内关系最近。他笑嘻嘻的抱着怀里的小男伎,挥挥手道:“你们先回吧,人,我明日使人送回去。”

主家这样说了,阿南也只好收拾东西往回走。心里甚至隐隐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平日只见你讨好别人,我又何必替你出头?别以为仗着个过气个行首就可以嚣张了!到这种时候,便是你那好姑姑也救不得你!

而此刻的周幸几乎是被一股蛮力丢在榻上,闻大衙内本就生的高大魁梧,更衬出她的弱小。周幸已经完全慌了,她不知是该顺从点,好给自己留出一点活路,还是反抗到底以死捍卫清白?还未待她想清楚,闻大衙内已经欺上身来。周幸一吓,直接把人一推就想跑。却哪里跑的出去?闻大衙内甚至没有去追,只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对着周幸的后背就是一击,周幸应声落地。这时,闻大衙内才优哉游哉的踱步走来,蹲下抓起周幸的头发道:“想跑!?看不出你一个小小的女伎,胆子还不小。”说着拎起周幸就往墙上撞:“我叫你跑!我叫你跑!女人都是不识好歹的东西!我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

周幸只觉得头上一阵阵的剧痛传来,无比后悔自己的傻缺行为激怒了这个疯子!想要开口求饶,闻大衙内已经放下她了。正悄悄松了口气,却感到凌空一声响,后背霎时火辣辣的痛!艰难的扭头一看,只见那人不知哪里弄来一根鞭子,一下一下的挥着。晕过去之前,周幸脑海里只剩下悲凉,看样子这辈子到今天就是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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