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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98)

“哈!?”

“哈哈,你才反应过来啊?你看过盛世的时候东边一隐士西边一道人的么?不都是战乱年间,各种组织头目四处挖人,什么犄角旮旯的人都弄出来凑数才被世人知道的么?也有不赖烦的跑回山里的。和平年代的,要么就是柳永李白那样郁郁不得志的,要么就是真不想当官的狷狂才子,还都住在城里,除非人家老家就是乡下人。”

周幸囧了,合着她活了几十年,到这会儿才想明白为毛在农村人都想往城里跑的时候,总能看到课本上的城里人往农村跑的,原来真相在这儿……

燕绥又道:“不说这个,乡下有什么好玩的么?虽然不方便,但夏天去避暑也是好的。听说还有小山泉?”

周幸点头:“有,不大。我叫人在田地中间挖了一亩池塘,又修了沟渠,枯水期好引水灌溉。也是钱不够,挖的都是泥的沟。日后弄了石头的才好呢。”

“那个倒不用,石头造价太贵。你当二十一世纪呢,随便就能弄点水泥了?就是常挖挖就好。池塘好,可以养鱼养藕。我想在那里修一栋别院,到时候院子里也弄这么一方水塘,种点荷花才好。”

周幸嫌弃的挥手:“才不要那东西,近水多蚊虫,咱得养多少女使男仆才能把水塘打理的漂亮啊?我倒是见过修的好二阶石头池子,第一层用来接生活用水,第二层摆几个大坛子养些荷花并几尾鱼。水浅浅的,夏天又清凉又好打理。”

燕绥远目:“电视真是个好东西哈!”

“……”

天又渐渐的冷起来,时不时的来一场大雪。由于气候过于严寒,周幸的三位兄长承接的挖池塘工程集体罢工了!面对这被宠坏的三个哥哥,周幸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样的男人真是要来吃闲饭的!但周幸不愿继续纵着他们,也翻脸了,好处你们可以得,但不可以误我的事!因是自家兄长,她开工钱基本是与东京的价位持平,在乡下已经很难得了。竟还出这样的幺蛾子。实在太不争气!难道还以为她捧着银子还找不到干活的人不成?燕绥阻止了周幸亲自冲过去的想法,只跟廖云借了两个男仆,直接换人。并跟周幸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事你别管了!你管不住。”

果然,廖云的仆人,那是见惯大世面的。装腔作势威逼恐吓绝对是职业级!三两下便把村里的人给唬住。并严重警告,再出现罢工的情况,直接取消他们佃田的资格!周幸也有意给他们一点教训,以池塘没有挖成为由拒绝支付工钱。却把所有先前谈好的工钱给了后来帮忙挖塘的村民。

家里白白飞了一注钱财,周大嫂气的倒噎!挺着个大肚子在家撒泼闹离婚,一家人混战成一团。周幸也气的不行,在家怒骂:“大哥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要活该被饿死!羡慕我来钱容易,他怎么就没胆来东京讨生活?好吃懒做!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谢威忙道:“罢了,这话在家说说吧。你大嫂要真和离了,到底是你们家吃亏。”

“劝和不劝分的也是无聊!这两口子分明就过不到一块去!我那三个哥哥,最好是在家饿死。早知就不在陈留买地了,没得叫他们添堵!”

谢威知她说的是气话,也不劝她,只道:“大嫂还怀着孩子呢,且打发人去接了来。要是出个什么好歹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大伯母可得更恨我了。”

谢威嗤笑:“我们说的势力点,将来你娘家,抛开小四不论,也就大嫂能跟我们走动了。谁说走亲戚交朋友不用资格的?那些不够格的人你理她作甚?好娘子你听我的,把大嫂接来,她会感谢我们的。”

周幸无奈,揉着太阳穴道:“少不得叫阿狗叫个车夫去了,年下我们也忙。女人这辈子要嫁的不好,这算毁了一半了!大嫂也是,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差了!”

谢威讪笑:“还太泼了。”

周幸白了谢威一眼:“要是男人省事,谁*做个泼妇不成?就这么泼还吃亏呢!”又想起把三个哥哥宠坏的大伯母跟周嫲嫲,恨恨的道:“蠢即是恶,这话再不错的!”

☆、聊天

阿狗速度挺快,次日就把周大嫂接了来。周大嫂一见到周幸就眼泪哗哗的掉,带着略沙哑的声音哭诉道:“大娘,我真是没脸见你了!”

周幸忙扶着她坐下:“大嫂快别这么说。为了我的事闹的你大着肚子还不安生,再说这话,我都不好答言了。”说着又扭头对阿娟喊:“快倒碗热热的汤来与大嫂去去寒气。”

周大嫂继续哭道:“大娘你是不知道!你道那几个浑人为何不做?他们……他们……呜呜……”

“好大嫂,快别气了。我知道他们三人有些好吃懒做,这事不值当这么气,伤了孩子可不好。”

周大嫂摇头道:“我也不是第一日嫁他,为着懒我却不气。你又不是不给工钱,要是不愿意做,我把钱与别人,抽个水头也不是没得赚。是……”周大嫂一脸通红的道:“他们一家是故意的!商议着怎么拖着讹你的钱呢!说什么钱给少了,又做了一半了,天高皇帝远,你必找不到人接手。来年春天就要引水种藕,哪里误得起?便借由天冷撂挑子裹挟你!”周大嫂说道此处,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就嫁了个这样的人家啊!蠢的没边没迹的,要我后半辈子怎么过啊!大娘、大娘,你说我怎么办?家里一个,肚子里一个,我是离不得啊!那几个老不死的怎么就还不死?我单一个怎底奈何得了他们一家哇!呜呜呜……”

周幸被这个理由囧了!额滴神啊!这也行?暗自翻个白眼,且把那几个人丢在一边,只道:“嫂子先缓缓,在我这儿住久一点散散心。他们家……算了,你只顾好你自己便是。哭伤了身子和孩子可不是玩的。”

周大嫂打着嗝,极力的忍着想再哭的情绪,眼泪却一直忍不住。她快憋疯了,这个话在乡间根本没有人听到懂。从富裕的亲戚那里拿点好处多大的事儿啊?便是失败了,也不是个事。怎么就值得打滚撒泼闹的全家都不安宁?她娘家也不理解,都劝说这回钱没了,指望下回便是。还背地里骂周幸小气,这么点子事也不帮着自家人。把她气的孩子都差点掉下来!一群蠢货!细水长流懂不懂?现在关系闹僵了,人家有钱有势,到底谁吃亏啊?当年周幸卖的就是死契,还辗转了几道手,什么自家人啊?人家娘家姓陈不信周!这不陈娘子一翻脸不就把活收走了么?今日能收走挖池塘的活,明日岂能不敢收回田的?陈娘子才与周家又没关系,不过是仗着周幸的脸面。便是自家亲女儿,嫁了人便是别家的人,哪有仗着别人家照顾就为所欲为的?自家亲爹妈还有个偏心眼的问题呢,亲戚?谁家亲戚能让你占便宜占到死啊!打量谁都跟你们这一群一样傻呢!搭上一根线容易么她!简直是我勒个去啊!

周幸叹气:“常言道穷山恶水多刁民,换句话说,不刁也不穷了。除了天灾人祸的,哪个良民家真穷了?往日我带回去多少东西都让他们抢了。往我这里要东西张口就没有小数的。那年来找我麻烦,被教坊里的娘娘使人打了一顿才好些。有一阵我都不理会他们。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真没恼,就是恨他们不争气。大嫂你也想开点吧,若是没有孩子,我就劝你和离算了,你这么能干,到哪找不着一个好人呢?只如今有了孩子,自古和离就没谁能把孩子带走的。劝了你也舍不得,我便不劝了。万事想开点,在我这儿多住些日子。实在不*回家,日后便把孩子带在身边,来东京讨生活。也不和离,只管晾着他们便是。”

周大嫂接过周幸递来的帕子擦擦眼泪道:“熬着吧,等我孩子大一点,就出来做活!再怎么样也比在家里强。只是你的田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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