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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214)+番外

众人目瞪口呆。房知德瞪着庭芳,良久无语。得民心者得天下,最后的确是曹魏得了天下,只不过被司马家篡了而已。司马家篡还没篡好,没多久就被打的南迁,成立东晋。只是为什么一个小姑娘,要出这么刁钻的题目啊?

为了考你呀,候选姐夫!庭芳默默道,房叔叔你历史课本没学好,差评!出局!妥妥的!

房夫人心中突了一下,方才房知德被叶家姑娘个难住了!这可糟了。房知德本就庶出,生母不过是个姬妾,占着房家孩子少的便宜,才易得出头。而庭瑶正经嫡长女,出身绝佳,嫁妆丰厚,识文断字,长相秀丽。说起门第来自是相配的,可谁成亲只看门第?实是房阁老对叶阁老释放了善意,上赶着结亲——这也没什么,鲜有女方上赶着的,所谓抬头嫁女低头娶妇,说几句好话算不得委屈。房阁老暗示了好几回,叶阁老才略微松了点口子,房知德不过是有个机会。

房夫人乃填房,跟房太太前后脚进门,与房知远一点香火情都没有。反倒是房知德打小儿养在她跟前,她又没得生,母子两个感情不错,自然希望他能娶个好媳妇。结果她看上了人家姑娘,自家儿子却一下子就被叶四姑娘给戳破,这亲如何说的下去?只怕房阁老都不好意思再开口。

老太太不大懂学问上的事,但能看到房知德被庭芳收拾。虽说庭芳收拾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连福王带徐景昌,没谁能从她手底下讨便宜。问题是,庭芳方才出的不是算数题。老太太心中有些不满,暗自把房知德的名字从心里划去,面上依旧笑呵呵的,同众人玩闹。

除了房夫人老太太和庭芳,在场众人都不只房叶两家的勾当,皆兴高采烈的玩游戏。一直闹到申时初,老太太便起身告辞。

房夫人苦留晚饭:“我们家别的不论,只有水榭极凉爽,夫人和姑娘们清清爽爽的吃了饭再走。”

老太太道:“我也想留下来尝尝贵府的手艺,只如今我们老太爷忙的很,家里又只有二太太主管家务,只怕照料不到。改日有空定是要叨扰你一整日的。”

房夫人皱眉问道:“你们大太太还不大好么?”

老太太叹气:“哪里能一时就好了。”

房夫人跟着叹气,早产、丧子,没个三五年只怕都未必缓的过来。心里揪了下,觉得不生也有不生的好。太忧心了。

众人依依惜别,老太太等人上了马车。马车虽停在树荫底下,奈何天气太热,便是带着冰上车,也把姐三个闷的够呛。三姐妹都挨着冰盆抱怨:“什么时候才能凉快呀!”

庭瑶稳重些,道:“回到家就凉快了。”

马车咕噜噜的回到叶家,刚停稳,庭芳率先跳下车。等老太太下了车,杜妈妈迎上来。庭芳见老太太进了屋,抛开两个姐姐,飞奔往自己家跑去。一进门就嚷:“热死了热死了,红梅,快替我放洗澡水!”

杨安琴笑道:“二姑娘还羡慕你们出门,秋老虎当头,谁爱出门去。你赶紧把罩衣脱了,横竖没外人,先凉快凉快。”

陈氏也道:“看你满头汗,头发都湿透了,叫丫头给你擦擦。”

庭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要洗头洗澡,衣裳粘着后背,难受。”

庭瑶走进来笑道:“心静自然凉,我比你穿的还多,没见跟你似的。下了马车就用跑的,能不热么?”

庭芳一边拆着衣服上的带子,一边催促丫头打水,都没空搭理庭瑶。在水榭里头有冰还好,出了水榭热气逼人,她穿着四五层的绸子,差点捂出痱子来。好容易等丫头打好水,麻溜的脱了全身衣裳,蹦到温水里,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又指挥着丫头给她拿家常纱衣,待会儿在抹胸上直接罩上纱衣,再不穿中衣了。艾玛,古代真是变态!

洗了澡换上衣裳,庭芳预备去见叶阁老。与陈氏等人说了一声儿,也不带人,拿着扇子沿着回廊往外书房走去。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好叫老太爷知道,房知德不行,咱们换户人家吧。”

第186章 喵喵喵

叶阁老正在看文件,闻言放下笔,笑问:“才见一面,就给你挑出毛病来了。”

庭芳挨着叶阁老坐下,笑道:“没什么毛病,就是不般配。”

“此话怎样?”

庭芳笑了笑:“我大姐姐多好啊,自然要配个更好的。房知德各项平平,就不大般配了。倘或他不纳妾不睡通房丫头,倒是可以考虑。”

叶阁老道:“我是想着房家挨的近,你大姐姐可以稍微照看照看家里。既然你说中平,那且搁着吧。还不着急。”

庭芳哦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们着急找呢。”

叶阁老笑道:“并不很急,看到青年才俊白问一声。他爹是阁老,门第总是好的。你不知道,阁老的后人,便是将来回归乡里,连县令知府都要高看一眼的。乡间不比京城,流氓地痞甚多,没有个金钟罩,未必好过活。故我才提了他。都说找女婿要找青年才俊,可十几岁的孩子,谁又能看的出有何才俊了?便是童生,早的也要二十几岁,晚的更不知何夕。二十几岁的童生,倘或门第好些的,都是打破了头去抢。找个好儿媳不容易,找个好女婿也不容易啊!”

古代有五十少进士的说法,想要年纪轻轻就打马游街,那是戏曲小说。不是说没有,只未必抢的到。本朝还不似前朝,对外戚驸马防范森严。对皇家而言,外戚驸马都是自家人,名声不大好听,重用起来却毫不含糊。所以也没有什么读书人宁可摔断腿也不娶公主的故事。故,倘或真有人二十来岁中进士,不是驸马也是郡马。决计轮不到庭瑶的。所以即便是阁老的孙女,也只好寻潜力股了。可潜力股是那么好找的么?一个不好,就把自己孙女给坑了。

此事须从长计议。叶阁老摸摸庭芳的脑袋,笑道:“今日出门做客,作业没写吧?还不快去?”

庭芳应了一声,又一阵风似的跑回家赶作业。

回到家中,庭瑶已去正院处理家务,庭兰庭芜陈恭三个一字排开,在陈氏的书桌上苦着脸奋笔疾书。庭芳奇道:“怎么全在这儿?”

陈氏道:“你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回来了。说是曲先生有点事,打发他们回来写。庭兰的写的不对,我叫她改了。陈恭和庭芜的课业倒是没问题,只那算账的题我看不懂,你且瞧瞧。”

家中如今有了账房何先生,数学题都是成套成套的出。庭芳探头看了看,还有半拉没做完,就等着他们做完再查。自己挂了纸,依旧练字。练完字检查作业,庭兰陈恭的算术重做,庭芜的过了,又随手给了几个加强题。庭兰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又怕庭芳在嫡母面前给她下黑话,只得委屈的接着做。

这个点儿,一般是庭兰与苗惜惜约着在花园子里做针线。哪知今日,苗惜惜在亭子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个人又十分无趣,只得寻到东院,就撞见正被算术题虐残的庭兰。

杨安琴才打发陈氏睡下,在书房里绕圈儿监督孩子们写作业。瞥见苗惜惜来了,就笑道:“大姑娘的课业做完了?你倒是手快!”

苗惜惜脸一红,她基础不好,曲先生给她布置的作业是最少的。先前还想跟叶家姐妹比一比,时间长了死活追不上,索性自暴自弃,认得几个字算几个字。苗秦氏不管她,她乐的自在。现被问个正着,就十分不好意思了。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杨安琴横竖闲着也是闲着,就对苗惜惜道:“你既做完了,就帮着你二姐姐算算吧,她晕着呢。”

苗惜惜的数学倒是凑活,何先生本就教的不难,她往日帮母亲算过家用,算有点底子。凑过去看了看庭兰的题,还真会做,姐两个头碰头的研究去了。一日无话。

次日依旧上学的上学,处理家务的处理家务。一片宁静祥和中,忽然徐景昌鬼赶似的跑进来,直冲正院,在老太太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老太太登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越氏吓的尖叫,徐景昌跺脚喊:“快去请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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