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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520)+番外

庭芳也摸着肚子道:“师兄,若这胎是个男孩儿,给叶家好不好?”

徐景昌伸手挠挠庭芳的下巴,笑道:“再求一声儿,我就答应!”

庭芳抽抽嘴角,徐景昌也学坏了,开始调戏人了吗?

徐景昌道:“我可是又要受委屈的,来,再软软的叫声师兄。”

庭芳把徐景昌拉下,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坏心眼的往他耳蜗里舔了舔:“师兄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徐景昌立刻呼吸紊乱,笑骂道:“你这妖孽,胎不稳呢!王太医才警告了我,你别祸害。”

庭芳咯咯直笑:“王太医还同你讲这个。”

“宫里妃嫔一怀孕就得停止侍寝,他们早讲惯了。”

庭芳哀叹道:“那岂不憋死她们?”

徐景昌拍了庭芳的头一下:“太医同我讲不能行房不稀奇,你同我讲憋死了才稀奇。天下女人也没几个敢说的!”

庭芳翻身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歪头笑道:“师兄这就不知道了吧?礼不下庶人,老百姓甚时候讲究过那些别扭。你不信去坊间查验,看我这等女人有多少。”

徐景昌还真不大了解市井,便道:“你又不是坊间女子,前儿还把陛下戏弄的满脸通红。”

庭芳撇嘴:“他太嫩了,可见他的妃嫔没一个不装的!儿子都满地跑了,这等手段都没见过。要是朝臣以后骂我佞幸,我就去挑几个合适的宠霸后宫!”

徐景昌:“……”

庭芳对徐景昌挤眉弄眼的道:“师兄,你是男人,你说说更喜欢哪种?我这样儿的?还是端庄的?”

徐景昌没好气的道:“我就你一个,没对比!”说着拉过一床被子替庭芳盖好,“我去练武,你先睡!”

庭芳赶紧闭嘴装睡,欲求不满的男人,咳……

庭芳的孕吐反应比头一胎厉害的多,大约是前三个月作太过,致使身体激素紊乱,一直不见好。王太医也是佩服庭芳,搁寻常女子,这么一折腾不说一尸两命,至少孩子不保自己也差不多要缠绵病榻终生了。唯有庭芳,眼瞅着她又好起来了!探过脉,王太医又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子,终是忍不住问:“太傅,下官有一事想请教。”

庭芳谢王太医救命之恩,忙道:“不用客气,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太医问:“太傅见识多广,且问骑马射箭,果真对女子生育有益?”

庭芳道:“筋骨强健,方能气血相和。王叔叔您考我呢?”

王太医却没开玩笑,严肃的道:“中原女子贞静为要,果不利产育。我时常想,有个什么法子,能让腼腆的女子活动开来。”他一辈子,没抢救过来的孕产妇太多了!

庭芳听得此话,不由肃然。对王太医颔首:“医者父母心,当真谢您鼎力相助。”

王太医摇头道:“我深知缘故,却是无可奈何。”

庭芳道:“我在南昌时,自编了一套行气血的法子,也不知是否有用,已悄悄在南昌推广。”说着苦笑,“您是知道的,那些个读书人极古板,凡有新鲜事物,不拘好歹,先一棍子打死。故我也不好过分宣扬,用的是送子观音会的名义,聚拢了一群妇人教授,再统计差不多人家的另一群妇人,且看学过的与不曾学过的,于生育上有无区别。”这便是双盲实验了。

王太医震惊道:“郡主还做过如此大事?”

庭芳笑道:“我只编了一套操,并说了几句话。具体管事的乃先房阁老之遗孀。统计未完,她都不肯回京。我原请了个稳婆,她也跟着严训当地同行,您是不知道,民间多少稳婆连常识都没有。烧热水也不会,剪脐带随便找把剪子,无非讲究的用新的,不讲究的生锈的都有。报上来时把我气的,这不是草菅人命么?便效仿朝中太医院的制度,一级级的考,又编了一出戏,专讲产育,往各乡镇巡演。告之百姓,有执照的稳婆才是真稳婆,没得执照的,要害死人的。顺道告诉他们,动用物品皆要煮过。也不知效果如何,总之且尽绵薄之力吧。”

王太医心中动容,很是迷信的道:“怪不得太傅康复的快,原来是行善积德,老天保佑。”

庭芳笑道:“我算什么行善积德。房夫人都累的脱了形,幸而我家房二哥哥不曾恼我。不瞒您说,房夫人之功,我一笔一划的记着。现成效不显不好说得,且等南昌孕产妇存活率大幅增加,才好奏报皇后。我不大懂医,您若肯指点一二,实乃天下女眷之福。”

王太医忙道:“不敢当。下官倒也有写过一本《带下科会要》,亦带了几个弟子,不大中用。太傅若觉得能用,下官择日奉上。”

庭芳笑道:“那敢情好,我可拿去当教材了。您将来之别怪江西的稳婆拿您当祖师爷拜就好。”

王太医笑道:“也罢,亦是万世荣光。”

潜心研究某事的人,多少有些痴意。王太医听闻庭芳在江西所为,即刻告辞告辞回家,拿出自己修的书仔细检查,好生斟酌。

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激素作用,庭芳一日到晚,不停的小睡。又一觉醒来,徐景昌还未归,便扶着豆子在屋内走动。转了一圈儿,奇道:“徐清呢?”

豆子回道:“姜夫人想念的紧,打发人来接。仪宾先前吩咐,倘或您睡着,天大的事儿都不许回你,只管使人去衙门问他。咱们家有的是亲兵,骑马跑了一趟问过,韩妈妈就带着去了。说是留了晚饭再回来,还问郡主,方便的话,能否多住几日?京城不比南昌,两府里离的有些远,当日来回不方便呢。”

庭芳摇头道:“姥姥太惯孩子,偶尔去耍不要紧,住却不能。”陈恭小时候的熊样,她可不想复制到自己亲儿子身上。

豆子笑道:“夫人要失望了。”

庭芳道:“过得几日,她家重孙子要来,重外孙就不值钱了。”

豆子道:“似我们小世子这般长的好的一百个里也未必有一个,再是有亲重孙也抛不下的。”

庭芳听到小世子三个字,吩咐道:“就叫他清哥儿吧,世子未请封,不要张狂。”

豆子应了声是。

转了一圈儿,春逸进来回道:“郡主,才叶府三房苗太太打发人来问,郡主可得闲儿?她想带着孩子们来请安。”

庭芳道:“我好多了,她有空便来。你派个人去王府,瞧瞧大姐姐怎样。”

春逸道:“国公日日使人去问询,王妃精神头好多了,只大公主去了王府,赖着不肯回宫。陛下又纵容,现腾不出手来瞧你。待把大公主功课赶上了,再带大公主来见太傅。”

庭芳松了口气,她的兄弟姐妹,如今只剩两个姐姐,万别再丢了哪个。又使人去瞧庭兰,她不争气归不争气,娘家戳着一个王妃一个郡主,她再叫人欺负了去,简直扇叶家的脸。

豆子不满的道:“郡主一醒来就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来了,静养!静养!”

庭芳道:“这点子家常算什么,当消遣了。”又眨眨眼,“按理说我便该理这等家常,快去厨房瞧瞧,你们仪宾午间的食盒可备好了。”

春逸抖了一下,这都回京好些天了,今日才想起食盒来!等您老记起来,仪宾早在衙里饿的咕咕叫了。

古代豪门家庭主妇就没一刻清闲,庭芳才坐下,秋水又进来道:“郡主,徐老太太带着大姑娘来请安。”

庭芳顿时觉得郡主的身份真爽!不然有个婆婆的名分,她还非得以礼相待。郡主不比公主,倒过来叫婆婆磕头,但天下也没哪个婆婆真敢受郡主的礼。郡主下巴一抬,婆婆敢不跪的都少。庭芳才懒的见那贱人,直接道:“不见!”

秋水:“……”

庭芳又道:“寻几匹料子,给大妹妹裁衣裳。”徐寄秋到现在还嫁不出去,本来徐景昌回京,有人想趁热灶的。庭瑶一出手,加之昭宁帝都不让徐家夫妻进定国公府,哪个还敢上门提亲?徐景林的婚事倒还好,娶不着官家女,捞个秀才童生的女儿孙女还是容易的。徐寄秋不上不下,嫁去低门小户不愿意,高门大户不肯接,就卡在那儿了,年纪一大,更是尴尬。庭芳也不缺那点银子,个把老姑娘徐家还养的起,也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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