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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璋(28)+番外

众人一听都兴致勃勃,连连打听霍斯予用了什么高难度姿势把个大活人硬弄进了医院,难不成是回形针?霍斯予笑而不答,只抽着烟,吊足他们的口味,张志民嗐了一声说:“都瞎猜什么,那一付小身板,又是个雏,八成五少急色了当自己是铁棍硬捅,把人给捅伤了呗。”

霍斯予也不辩驳,老神在在地敲敲桌面,等他们起哄起得差不多了,才皮笑肉不笑地来了句:“老子的尺寸可不是盖的,他自己扛不住,怪得了谁?”

“操!”张志民哈哈大笑,使劲捶了霍斯予一下。

郭永国这时却开口了,斜着眼问:“霍五,你别怪哥多嘴,你乐意金屋藏娇,人家愿意让你养么?”

霍斯予面色不变,口气却硬邦邦地反问:“看对眼了就上,难道我还得跟谁打报告?”

“不是这意思,”郭永国抽出烟叼在嘴里,说:“你要是想搞一次两次就算数,那我不费这个劲跟你说,你要真想把人圈着养着,那就不能老把人弄医院里去。”

“怎么说?”霍斯予问。

“简单,你得给点诚意,养个小猫你还得时不时抱抱逗逗,更何况养个大活人?”

“这我知道,我给他开的条件,可不比你差。”霍斯予不在意地答。

“除此之外呢?”郭永国问。

“还要怎样?”霍斯予不耐烦了:“老子一天到晚嫌事少么?还要做什么?”

“不费事,给他亲自挑点东西,让他高兴下,养宠物是要哄的,靠打靠骂可不成。”

于是,这顿饭吃完后,霍斯予心里边有些活动了,想想若周子璋能对着他不那么害怕,而是欢欣温顺,别说,那定有别一番风味。但他没干过这种事,也不想让人瞧了笑话,忽然想起周子璋也算爱读书的,那便吩咐人在那套房子里收拾间书房好了。他一面想,一面叫来服务员签了单,跟这几位朋友一起笑闹着走出餐厅。正走到门边,却见老式木框玻璃门被人从外头一把拉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当前一个操着台湾腔国语,年纪三十上下的高大男人正低头跟一旁的人聊着什么。霍斯予的脸猛地一冷,随即又浮上嘲讽的笑,痞气十足地大声说:“呦,这不是林总么?幸会啊,在这都能撞上。”

那男人一抬头,目光冷厉,瞬间即笑如春风拂柳,上前一步,伸出手说:“原来是霍五少,真是太巧了。”

霍斯予双手抱臂,压根当没看见他伸过来的手,笑了笑说:“可不是,招标会上一别,咱们有个把月没碰见吧。得了那么大一个单子,贵公司这次在S市想必要大展宏图广开拳脚了?只是咱们内地情况可不比咱们宝岛,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出猛龙过江。”

那男人半点不尴尬地缩回手,笑说:“霍五少说笑了,市场规律告诉我们,不是每条地头蛇都能那么幸运打败强龙,您说呢?林某还有事,失陪了。”

他朝霍斯予礼貌十足地点点头,又朝跟他一块的几位也点头致意,这才带着一帮人匆匆擦肩而过。张志民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在爷跟前也敢拽成这样,霍五,这谁啊,用不用我找人给他添点麻烦?”

“不用。”霍斯予冷冷地说:“我自然有办法让隆兴把吃进去的肉骨头再给老子吐出来!”

“隆兴?台湾那家?”郭永国问。

“可不是就是那帮说话娘娘腔的孙子,”霍斯予冷笑说:“刚刚那位,就是隆兴在大陆区的总裁,林正浩。”

第14章

周子璋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窗外,是这个城市最令人发愁的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雨宛若上了年纪的老妇没玩没了地仿佛唠叨一件事,令人厌烦又无从打断。这样的天气,周子璋只觉得仿佛皮肤毛孔里都泛着水汽,都像捂住霉菌一样散发奇异的阴干味道。他的思维有些混乱,从小时候吸着大拖鞋跑出来买白糖糕啪嗒的脚步声,一下子跳跃到上班后任教的课室背后一大块缺了漆的黑板,再到后来,又想起自己放在学校宿舍里,还没来得及吃完的苏打饼干,这么久没回去,想必早已吸潮变得软塔塔。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清浅的掌纹,都说这种纹路的人心肠不会硬,遇事不会固执己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性格中坚持的部分有多强硬。比如对知识的憧憬,对迈进研究门槛的追求,对以思考和研究为生的生活的向往,所有这些,形成我们称之为梦想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周子璋心中捂得久了,就扎根下来,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让他即便活得再穷,工作得再无趣,周围亲戚朋友再庸庸碌碌,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他也能将自己从这个环境,从这些人中区别开来,并继续忍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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