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到我怀里来(47)

“找地方休息吧,我没事。”

她这么说李东放松了口气,虽然她内心很急,但照旧通情达理,自己没看错人。

虽然距离九水镇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已经能看出此处也受到极小的波及,比如路面上有碎小的落石,近处山坡上有折断的树枝。

再往前走就看见人迹,道路两边渐渐开阔,远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大概像他们这样连夜回去的车子很多,因为道路和天气原因都不能不在路上歇脚,所以问了两家旅店不是客满就是停止位不足,最后在镇子里面找了个规模和店面都比较好一点的宾馆。

宁谧接热水给李东放擦了擦上身,然后拿出备用药给他消毒换药,看了眼伤口,有些发白,不知道是正常情况还是因为纱布包裹太久伤口长时间处于潮湿环境下导致的。

她轻轻吹了吹,问他:“痛吗?”

“不按已经没事了。”

她歪着头认真给他包扎,叹气说:“好像认识我的人都比较倒霉。”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认识我的话也用不着跟我跑这一趟遭罪。”

李东放看了她一眼,安慰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比你都惨。”

“我就觉得自己惨,别人跟我无关。”

她包扎完李东放就把换下的纱布收了,拉被子盖住身躯,看她良久:“你怎么不想着共患难见真情,指不定这次以后,我俩感情更好了。”

宁谧低着头,两只手握在一起,右手搓着左手的大拇指说:“可惜一直都是你在为我做事,我却没有帮过你什么,要说感情加深也是我单方面的事,我却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这么说也不是告诉你两个人的感情需要相互帮得上忙才可以加深。”

“周俊说每个人都要扮演自己的角色,实现在主子面前的价值,不然最后只有被舍弃的后果……感情也是这样。”

“嗯,”李东放淡淡的,“周俊果然三观不正。”

宁谧:“……”

“我就说你跟他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没什么好处。”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耳边只有他的声音:“对于九水镇的事,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宁谧沉默了一会儿,既然他都跟着自己来了,那还有什么可隐瞒,长话短说:“我妹妹叫尧善,我叫尧臻,其实本来没有名字,五六岁的时候都是花里胡哨的记忆,隐约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叫我大尧,叫我妹妹小尧,后来院长给赐的名……具体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孤儿院是有钱人赞助了私人办起来的,后来没人管理就倒闭了,遇到人贩子被迫离开了家乡,流离失所了几年被不认识的人卖给田军,被带到兰会所教规矩……”

她眨了下眼,话说的很隐晦,其是就是当坐台小姐调教的,那天在后院里犯了错挨打,周俊带着好几个人回来,看见妹妹楞了一下,没几天就被田军带到周俊跟前,周俊托着她的下巴看了几眼,丢下一句“很像”就走了。

再之后李东放大概已经知道,她没有讲下去。

李东放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庞,躺在床上看着她:“你跟你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吗?”

见她点了点头。

李东放长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眼前人的表情不对,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李东放没说话,这个世上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是他关心则乱。宁谧失踪了已经好些年,那个时候通信还没有今日发达,李家也是动用了很多人脉关系也没找到,现在想寻到人真是难如登天。

宁谧丢失后大哥一年到头全国奔波找人不幸发生车祸,紧接着大嫂终日郁郁寡欢也跟着去世,李东放那时候遭遇了很大的打击。

现在想起来都十几年了,时间如打马而过,不过哪天一回忆还跟一场儿戏似的。

伤心事既然成了定局,想太多那也就没什么意义。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尧臻问:“你为什么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我是假的?”

“还记得你第一次回家我送了你一副耳坠吗?”

“记得。”

“宁谧从小左耳背上就有一颗痣,一出生就带着,不仔细看没人注意。但这个事张明昆不清楚,宁谧一直很怕他,跟他关系不热络。至于大姐,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她那时候纠结于不能生孩子,去美国做试管把自己折腾的水肿到不能出门见人。”

她没说话,看他脸色那么差,还真担心他腰上的伤。

想着他们都是人精,谁也对付不了谁,张明昆大概没想到她那么快倒戈,并且跟李东放纠缠不清。其实以张明昆的心机,一开始就没有打着自己能够骗得了李东放的牌。

只不过是想让她趁老爷子不行的档口假冒一段时间,趁机搞死李东放,让李宁谧顺位接下大部分股份,在外人眼中,就变成她年纪小没能力管理,好让他帮着打理几年。

尧臻从始至终也没有开机,心里想着,左不过我已经到九水镇了,不管如何都要想办法把妹妹送走,大不了厚着脸皮求李东放,如果他能帮忙,妹妹也算因祸得福借机摆脱了周俊的限制!

到那个时候,她完全可以丢下一切一跑了之,谁也威胁不了她。

李东放开了两间房,守着刘国宴尧臻也没多矫情什么,直接跟李东放住在了一起。

大家都很疲倦,谁也没心思做什么。

尧臻虽然很累很疲倦,精神却又特别紧张,看着外面的夜色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文,一更吧。回头补给大家,都记着都记着

第39章

清晨, 冷风从窗户里刮入室内。

她轻手关上。

李东放翻了个身, 问她:“几点?”

“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他闭着眼喘了两口气, 叹息一声,翻身掀被下床。

尧臻看着他说:“怎么不睡了?”

“既然醒了就不睡了,死后自会长眠, 生前还是不赖床的好。”

隔壁的刘国宴也行了, 还一早就出去买了面食带回来。

李东放看她眼睛下面青青一片,不用问也知道她没休息,昨晚该安慰她两句, 也知道大道理人人都懂,但摊到事上也都一样想不开。

尧臻收拾东西,低着头对他说:“昨晚看见宾馆旁边有家便利店,后备箱空着也是空着, 不如我们去买些救济品带过去吧,九水镇肯定被堵得水泄不通,我们带着生活必需品过去, 就算、就算找不到我妹妹也算没白跑一趟。”

李东放赞同:“行,我们吃了饭就去办。”

不到八点退房离开宾馆, 三个人拉着一车东西继续开车赶路。

后备箱装满矿泉水、面包、饼干和方便面,几乎把小超市货架上适合灾区吃的东西打包了大半。

刚到九水镇车子开始走不动, 他们一路都是绕小路走的,听说大道被冲毁坍塌, 救援的人还没清理干净路上的障碍,暂时不能通行。

她虽然来过九水镇,那也是好几年的事情了,尧善搬了家以后她就不知道在哪了,只记得方向和门牌号。

依照指示找到地方,已经是人去屋空,大门口的水面淹没膝盖,床单、衣服还有厨房里烧火使用的木柴漂浮在水面上,浑浊的污水往地势低的地方流去,看不见脚下路面在水里的高度。

李东放问:“你妹妹就住这吗?”

尧臻走近,找到木质大门上的门牌号,点头说:“是这里了。”

他私下打量了一番,分析说:“房屋没有倒塌,这边地势高水也不深,人既然不在肯定是没生命危险,事发的时候逃走了。”

她松了口气,但还是淌着水进了院里,李东放看了眼她浸在冰冷水里的双腿,没有出声制止,虽然把裤腿卷到小腿往上,但是已经完全浸没,吸水后一直往上走,连着腰间都能拧出水。

上一篇:总有人治得了你 下一篇:如娇是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