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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105)+番外

但顾晏生不一样,他本来就是孤家寡人,要不要朋友无所谓,得不得罪人也无所谓。

许修竹做不到像他那样,没有朋友太孤单,得罪人人家必然会报复回来。

顾晏生都不怕,也没有在乎的东西,等于说他没有弱点,无法从旁的地方打击到他。

如果是何钰,元宝被人打了,他会愤怒,换成顾晏生,如果无双被人打了,关我什么事?

关键也没人打的过无双,无双是个死士,练的是招招夺命的招数,大不了便拼个你死我活,普通人绝对无法让他吃亏。

“你有东西保护,我没有。”

许修竹要保护家人朋友,所以他不能肆无忌惮,顾晏生没有,他就算把天捅破了又如何,反正孤家寡人大不了一个挂。

“说的也是。”有得有失,至少他还有家人朋友,顾晏生没有。

这么一想突然有些同情顾晏生,居然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他只能孤军奋战。

无双的饭菜很快端来,书苑里有专门用餐的食堂,雅座也有,大家不喜欢教堂的气氛,纷纷跑了出去,教堂里只有顾晏生一个人,无双也在。

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与顾晏生并排坐着用膳。

“不用一直跟在我身边,有空了也出去转转。”顾晏生单手拿书,单手拿筷,边看边吃,“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无双奇怪的看他一眼。

顾晏生是主子,他是死士,跟在顾晏生身边不是应该的吗?

外面的世界再精彩,跟他也没有关系,做了死士便要抛却一切,眼中心中只有命令。

“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顾晏生自己已然十分不幸,不想让其他人也跟他一样,“你还小,有选择的权利。”

无双其实跟他一般大小,甚至比他还大些,但是因为过分的训练,让他看起来很瘦弱,只到顾晏生耳朵边,小了一圈似的。

如果当真要比,脱了衣服他不比顾晏生差,他是看着瘦,实际上全是肌肉,布满整个身躯,无一丝累赘。

“这是拉拢我吗?”他是周贵妃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周家培养出来的,顾晏生对他这么好,除了拉拢他,他想不出其它理由。

“随便你怎么想。”顾晏生突然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

他遇到一个难题,有个字不认识,想去请教夫子,便没再陪无双絮叨,起身出了教堂,去找老师。

夫子也在用膳,只不过地方与学生们的隔离,在另一个雅座,顾晏生带着书去,夫子瞧见他眼前一亮,“可是有什么不懂的?”

顾晏生指着书上的那个字问,“老师,这个字念什么?”

夫子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鸑啊,这个字念鸑,鸑鷟的鸑。”

“鸑鷟?”顾晏生皱眉。

“鸑鷟是一种水鸟,古时候称之为五凤之一,都是传说,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夫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前朝太上皇规定,入了书苑便要住在书苑,一来,与同窗增添感情,二来,来来回回方便。

咱们前朝太上皇便是因为与好友同吃同睡,感情极深,所以希望后世效仿。”

他又问,“你现下还没安排住处吧?”

顾晏生颌首。

“那我就做主给你安排吧。”

他起身带着顾晏生去书房查入住的笔录,那本子不光有这批的学生,还有以前的,厚厚一沓,夫子掀开笔录的最后几页,找到了这批学生的。

书苑的房屋分为东间和西间,一间两人住,通常主子住一间,书童们住一间,书童们那边是偏房,要小上许多,不如主子那间。

书苑不小,房屋也很多,奈何女院霸道,占了七成的位置,那边的夫子美名其曰,怕住的近了擦出火花,便干脆建了座隔离墙,欺负人似的,分走了七成的用地。

偏偏男院的傻小子们居然都同意,任由她们霸占好的位置,好的资源。

自己缩在小小的角落,瞧着可怜兮兮,还自以为自己这是大方,不与女子们一般见识,明明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夫子翻来翻去,竟发现只有三个人是单独住的,大皇子一个,二皇子一个,何钰一个。

大皇子是有病,不能与人同住,二皇子特意选了一间特别小的屋子,只能住一个人。

至于何钰……

夫子冷哼一声,“这厮人品太差,私生活混乱,没人愿意与他同住。”

“还有这回事?”顾晏生不解。

瞧着何钰人模人样,也不像那种人 。

“反正每一个与他同住的人都要求搬离。”夫子念叨着,“要不你就与我同住吧,我们那还有几间屋子空着。”

夫子住的地方与他们住的地方不一样,学生住那里便是越轨,顾晏生摇摇头,“我还是与何兄住一屋吧,何兄与我同岁,有话题说。”

夫子怕何钰带坏他,“那厮性子顽劣,你与他一道,怕是会耽搁你。”

“无妨,我天生喜静,他在外玩耍,我在屋倒落了个清闲自在。”

他坚持要与何钰同住,夫子也拿他没办法,“若真的合不来,过来找我调换便是,夫子的床位一直给你空着。”

顾晏生低头行了一礼。

夫子合上笔录,又带着他去拿钥匙,在另一个屋里,搁在柜子里,他拿出来,从一大串里面找到何钰那间的,取下来给顾晏生。

“就这一把,好生保管。”

顾晏生点点头,接过钥匙,挂在腰带上。

夫子又交代了他几句,实在没什么话说便放他离开。

书苑的饭点时间很长,吃完饭有些休息的空闲,若是来得及还能睡上一小会儿。

顾晏生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想提前瞧瞧,何钰的私生活到底有多乱,才能赶走那么多同窗?

那路比较绕,在教堂的另一侧,要经过后院。

他人在廊下,竟意外瞧见一抹鹅黄的身影钻在扔废物的木桶边,那木桶很大,几乎将她整个身影遮住。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便站着又盯了一会儿。

那人似乎在找东西,将木桶里的东西扒拉出来,用木棍挑开细翻。

那木桶里是一天污秽累及,有清晨的落叶,也有饭后的汤汁残肉,倒在一起,瞧着恶心。

那女子顾不得脏,一边捂住鼻息,一边忍着难受寻觅。

顾晏生瞧见了她手里握着的玉瓶,是何钰用来装玉肌膜的瓶子。

那瓶子上裂开蜘蛛网似的细缝,不知用了什么东西粘在一起,却缺了一个角。

她在找那个角。

明月黏的时候就发现了,就缺了那一个角,不算大,但是少了就不是完整的东西。

她已经翻了很长时间,费力的将整个木桶里的东西倒出来,贱的身上全是黄汁,却还是没找到。

明月急得快哭了。

她怕被人看到,可又不想放弃,在左右选择中摇摆不定。

那么小的碎片,也许早就与饭粒或者其它东西融为一体,亦或者染上其它的颜色,所以她认不出。

怎么办?

明月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双锦鞋,鞋面用金线勾勒,那人停在她面前,放下一个玉瓶后又折身离开。

明月抬头看去,只能瞧见一个单薄消瘦的身影越走越远。

何钰的玉肌膜给了所有人一份,他也有,自己用不着,不如成人之美。

顾晏生继续走在回去的路上,无双半道跟了上来,无声无息,只地上多了一条影子。

他已经将碗筷洗了,送去食堂,安排妥当后才跟过来。

俩人一句话不说,一路沉默的到了何钰的寝室,在一楼最角落那处,看似位置不好,实际上正靠了庭院,出了门就能散步,窗户推开便是个小池塘和假山,惊木隔一段时间敲一次,声音悠远清脆。

顾晏生走进了看,发现那水浑浊肮脏,里面飘着不明物体和鱼的尸体,细闻一股淡淡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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