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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25)+番外

何钰从食盒里拿出一壶酒,直接丢了过去,被顾晏生接住,随后是个杯子,然后是筷子,最后干脆整个食盒都丢了下来。

“尝尝看,我特意叫人准备的。”他自己没下去,坐在高墙上,给自己留了一壶酒,搁在手里慢慢悠悠喝着。

“对了。”顾晏生突然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四更的天全黑,即便大圆的月亮也只能照出模模糊糊的影子,何钰特意穿成白色,就是显眼。

但顾晏生想看清他的脸,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在他眼里何钰的五官和模样,都是空白的。

“你猜。”何钰身子一歪,半躺在高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顾晏生摇摇头,“我猜不到。”

“还有你猜不到的?”何钰惊奇。

“你太高看我了,我再怎么样也才十二岁。”

即便设计别人,也是在了解的情况下,可他并不了解何钰。

正逢皇上给公主挑选如意郎君,招来众多世子嫡子进宫,细细数了最少二三十人,如何猜得到?

“那我给你提个醒吧。”何钰道,“我小时候父亲总说头上悬着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所以总希望我快快长大,替他分担。等我真的长大,发现哪里只有一把刀,分明到处都是刀。”

“大刀小刀,无数把,悬在四周,稍不留意就会被刮去一层皮。”

这提醒应该很明显了,他爹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头上只有一把刀。

他是他爹的儿子,他爹得罪的人太多,大大小小,无数人,所以他面对的不止一把刀。

他若是想成长到他爹那样,还需挨上不少刀子,先挨小刀子,再挨大刀子。

说实话,现在大部分的压力都被他爹顶着,何钰对付的人还属于小儿科的那种。

顾晏生还是摇头,“猜不到。”

这么明显还猜不到?

“那你倒是分析分析,我应该是谁?”何钰突然有些好奇。

顾晏生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不急不慢道,“你有雄心,也有实力,却还要另找捷径,与我合作,说明不是皇子皇孙。”

若真是皇子皇孙,将来自己做龙椅不好吗?为什么要绕个大圈子推举他当?

“大臣的子女中有实力说出保我高枕无忧的,只有三人,太尉之子,御史之子,与丞相之子。”

“然太尉之子空有武力却没脑子,成日想着与人争斗,一介武夫,草包之辈,绝不可能是你。”

“御史之子的诗文我看过,纸上谈兵罢了,绣花枕头不值一提。”

“那丞相之子呢?”何钰不自觉挺直了腰杆。

“此人是有几分聪慧,可惜不走正途,整日摸鸡逗狗,流连于青柳之地,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何钰脸上的笑僵住。

难怪你猜不中,再花十年也猜不中。

竟然被他的表象迷住。

那副作风只是迷惑敌人罢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钰还小,不想早挂。

第22章 疼也忍着

“皇上有九个兄弟,有本事的打发到边疆镇压,没本事的留在京城,如今齐聚一堂,还真的很难辨别你是哪家?”

顾晏生把他分类在藩王之子,或者亲王之子中,认为他是皇上九个兄弟中的儿子。

这样猜测也能理解,一来,当年争皇位争的凶的,皇上一上位便打发到了边疆封王,但他们死性不改,这些年动荡不休,时不时搞个小动静。

只要一有机会,就见缝插针,利用顾晏生从内部瓦解,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猜他是亲王之子,是因为四个亲王都在京城,虽然养花的养花,种草的种草,名义上已经对皇位看淡,但实际上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隐藏实力者也不是没有。

“所以你到底是谁?”顾晏生歪头看他。

何钰俯下身子,“你想知道?”

“嗯。”

“不告诉你。”

刚刚那句‘花花公子’已经把他得罪狠了,何钰很记仇的,当初被顾晏生推下河,那仇记到现在。

顾晏生也没勉强,“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

既然说要辅佐他,日后相处的机会自然很多,不急在一时。

何钰从墙头跳下来,“你酒也喝了,菜也吃了,热热身如何?”

他拔出长剑,“只有我们两个,不用手下留情。”

顾晏生沉思片刻后点头,“既然你有这个雅兴,我奉陪到底。”

他也取出匕首,站在何钰对面。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何钰的剑比他长了不知道多少,他又使了擅长的《破云九式》,加之轻功辅助,天又黑,交手几招,顾晏生眼一花,便被刺了一剑。

何钰把握的很好,只是小小擦伤,“刚刚脚下一滑,你懂的……”

顾晏生颌首,“刀剑本就无眼,你不用有顾虑。”

他匕首一横,又与何钰交手了几招,这次何钰故技重施,长剑扫来,顾晏生却没有像上次似的躲开,因为躲不开,他上次就吃了这个亏。

锵!

长剑与匕首碰撞,擦出细小火花。

顾晏生的匕首短,震的虎口发麻,他退后一步,颇有些歉意,“没想到你的剑这么薄,对不住了。”

何钰的剑是薄剑,以轻巧著称,被他硬碰硬,砍出一个豁口来。

“不碍事,一把剑而已,这种剑我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钰强装镇定。

这把剑是父亲花了重金给他铸的,据说还是出自名师之手,结果这么不中用,说破就破。

或许不是他的剑不中用,是顾晏生的匕首太利,超过他的,于是便砍断了。

何钰心疼那剑,将之一丢,耍赖道,“空手打如何?”

那剑只破了个豁口,找人修修还能修好。

顾晏生倒没有介意,“好。”

俩人赤膊上阵,何钰将过宽的衣袖用袖带绑在手腕上,摆开架势,跟顾晏生缠斗在一起。

顾晏生用的是苗疆的功夫,以诡异著称,不走平常路。何钰初始不了解,小吃了点亏。

不过他比顾晏生见识多,打斗经验也足,经常大比小比的打,许多招式和技巧顾晏生都没见过,吃的亏更多。

拳脚无眼,你挨一下,我挨一下,打着打着就乱了,招式全无,耍无赖似的,你揪我衣领,我抓你头发。

顾晏生就跟不会疼的瓷娃娃似的,何钰打在他身上,完全不影响他的行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自己不行,受不住疼,初期占尽优势,渐渐的落在下风,被顾晏生骑在身上。

“打脸绝交。”

顾晏生动作一顿。

何钰砰的一拳打在他脸上。

顾晏生被那一拳打蒙,捂住脸吃惊道,“你耍赖。”

“这叫兵不厌诈。”何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弯腰去拉他。

顾晏生松开捂住脸的手,露出青紫的半边脸。

“噗!”何钰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

“没什么。”他强忍着笑意,把顾晏生拉了起来。

“擦点药吧。”把人打成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何钰从身上摸出一瓶药,丢给顾晏生,顾晏生伤在脸上,自己看不到,先前挨的那一剑也在背后,上药不方便。

那药被他拿在手里,也不用,青着脸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

何钰一把抢了过来,“还是我来吧。”

他把顾晏生按在板凳上,拉下衣物,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蝴蝶骨的位置多了一道血痕,很浅,也不长,不过肯定很疼。

何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他记得小时候父亲让他咬破手指头按手印,那伤疼了好几天 ,顾晏生这个最少十天半月好不了。

“疼就喊出来。”药是粉末,倒在伤口上可以很快结疤,滋养身体,让破口的地方好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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