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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52)+番外

可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没有杀人动机,丞相府和太师府的人,不是那么好动的。

关键还是证据,偏偏就是没证据,不过也快有了。

————

傍晚,顾晏生冒险去了一趟冷宫,将叶飞尘的信物从土坑里挖出来,洗干净后戴在身上。

这是证明他是叶飞尘的证据,只要来查的不是皇子们,就没人能认得出他,其实即便皇子们来又怎么样?

他模样大变,除了八弟弟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献殷勤,对他熟一点之外,其他都是点头之交。

至于叶飞尘,他命薄,没来多久便因为闹着要出去被人打伤,加上天寒地冻,熬不过去死了。

当初他母妃一人遭难,宫内所有人都跟着被打入冷宫,但实际上主要还是他与母妃,其他人都是附带的,叶飞尘便以这个为借口,要求看门的老太监给他开门,他要出去。

可惜叽叽喳喳被那老太监嫌烦,拳脚相加硬是将人打成重伤,最后不治而亡。

顾晏生从前很喜欢他,是唯一一个跟他在同等水平的人,俩人之间有话题,谈的不是小孩子的玩意,是分析国家大事。

他以为叶飞尘会选择与他同甘共苦,后来才发现太天真了,这世上就没有能同甘共苦的人。

“你死了,我替你活吧。”

顾晏生低垂下眼,将土恢复成原样,又从屋内拿了些黄纸出来,点燃烧给他,算是补偿。

他用了叶飞尘的身份,死去的叶飞尘就变成了他,那日刑部尚书亲自审问,他也将打好草稿的说辞告诉他,就说三皇子死了,他是叶飞尘,还有一块玉佩为证。

那玉佩被他用完就埋进了叶飞尘的坟头,谁料刚埋没多久,这事就翻了案,这块玉佩又要用上了。

顾晏生打了个结,别在腰带上,出于习惯路过菜田时给菜浇了浇水,两天不见井里积了些水,正好用上。

他掐了几根菜,捆好带去学海无涯院,许是近日发生的事太多,学海无涯院安静一片,路上更是人烟稀少,今日院判瞧见气氛不对,特意让他们早点休息。

顾晏生避开巡逻和跟踪,不多时便到了学海无涯院,门刚打开,里面的人齐齐回头看他,表情古怪。

“怎么了?”顾晏生解开菜绳子,端来空的木盘去种。

“你刚刚出去了?”司徒骏文一脸吃惊,“没有失踪?”

顾晏生知道他们想什么,轻轻‘嗯’了一声出去挖土,院里有土,他倒了点水搅和一下,那水变成了稀泥,最适合种菜。

“我就说他有古怪,搞不好是那种东西变的。”

“大家都出了事,就他没出事,这不是明显的吗?”

“走,弄死他。”

屋里的几人一合计,拿扫把的拿扫把,那棍子的拿棍子,还有个拿了木盘接童子尿。

听说辟邪,不知道真的假的?

顾晏生的菜种到一半,一眼看到地上几个扭曲的影子,待那影子过来,一人一脚踹飞。

哐当几声,几人摔倒在地。

“他刚刚是不是踹我们了?”

“这说明他有实体,不是那玩意。”

这几日发生的事太蹊跷,只有顾晏生一个人知道真相,大家迷里雾里,被吓的不轻,真以为有鬼怪存在,恨不得烧香拜佛撵走,还怀疑到了顾晏生头上。

“我就说嘛。”司徒骏文打个圆场,“咱们与叶生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

虽说顾晏生性子沉闷,不爱说话,但确确实实是个大活人。

“散了散了,回去睡觉了。”

众人四散而去,有的洗衣服,有的睡觉,也有的还在聊天,眼神都似有似无的看向顾晏生。

自从司徒骏文说他有古怪之后,怎么看怎么古怪,整天跟个幽灵似的,又是非常时期,他居然还有闲工夫种菜,行为举止异常,能不怀疑吗?

顾晏生种好了菜,又把发黄的叶子揪掉,浇点水也走进了屋。

他这人生活无趣的紧,整日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今日倒例了外,看完书后拿出一包药,散开泡进水里,然后将手放进药浴里反复清洗,半晌才拿出来。

洗完之后那手越发白皙漂亮,白玉一般,煞是好看。

何钰曾经说过,顾晏生最好看的不是脸,是那双手,晶莹透亮,在阳光下白的发光,一点没往夸张里说,就是这么好看。

第46章 一个陷阱

顾晏生将水倒在花树下,那药包是用数种药材混合而成,也是养分,用来浇花长势更好。

他回了屋,发现大家又在直勾勾看他。

“又怎么了?”方才教训太小?

众人纷纷摇头,等他出去洗衣服的功夫,又开始凑在一起讨论。

“你说他是不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

“我也觉得像。”

“脸就不说了,手也这么嫩,不像男人。 ”

除了长相和身上不像之外,顾晏生的性格和行为也不像。

首先是性格,就算喜欢独来独往,洗澡什么的没必要避着大家吧?

但顾晏生不仅洗澡避着他们,洗脚擦身换衣服都避着。

尚国小脚为美,女人尤其注意自己的脚丫子,避着他们无可厚非,但顾晏生避着就有点说不通了。

除非他是女子。

从来没见过他当着大家的面换衣服,偶尔低头仰头,会露出白皙细腻的脖颈,越看越不像男子。

顾晏生还特别爱干净,衣服洗的干干净净,连个折痕都没有,鞋子刷的发白,足袜一天一洗,勤快的不像话。

同为男子,大家都喜欢将换洗的衣服堆积在一起,足袜压在被子下,或者干脆扔在床下,屋里臭熏熏一片。

但顾晏生一来,立马打开窗户,熏了熏香,讲究的跟个主子似的。

他以为自己是皇子吗?

“要不要扒·光看看?”

“你来。”孙才明推着司徒骏文,“你跟他熟,有机会下手。”

司徒骏文摆手,“我刚把人得罪了,你来。”

他又把球踢回去,俩人推来推去,身后的李欣文看不下去了,“让开,我来。”

顾晏生洗好衣服,端着木盆回来,斜斜一瞥过来,李欣文立马打了退堂鼓,“我看还是算了吧,瞧着不像姑娘。”

“怂蛋。”

他被司徒骏文和孙才明一人一下打趴,说好了扒·光顾晏生看看,也没能实现,但那颗种子种下来,在心里发了芽,长了根,越看顾晏生越像姑娘。

顾晏生摘掉帽子,放在床位中间的桌子上,又脱掉外衣,小心折好,压在帽子下,只余下中衣裹身,坐在床边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拿针,挑了挑灯芯,让火烧的更旺,借着火光看书。

他半躺下来,手撑在脑袋上,姿势悠哉。

那火光昏暗,衬得他越发俊俏,面上如玉一般,跟他们这群泥堆里混出来的形成鲜明对比。

若他真是男子,就这长相不知道得勾去多少姑娘的心,若他是女子,换回女装又不知道勾去多少男子的心。

哎呀,这个祸害。

一拳击在棉花上,不声不响的,大家自觉无趣,纷纷洗洗睡去。

司徒骏文想顶一顶,撑到顾晏生换衣服时再睡,他很少熬夜,这一熬熬到子时,顾晏生还没睡,他自己反倒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顾晏生已经换好了衣服,半躺在床上看书。

司徒骏文:“……”

真的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讲究的跟猫似的。

复杂的人。

他跟着起来,招呼大家一起去太医院,顾晏生还是那个样子,一脸冷然,不好接近,他本来已经习惯,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觉得相处起来有些别扭。

大概是昨天大家一起讨论,六个人里有五个人觉得他就是姑娘,还有一个比较迟疑。

迟疑的那个是司徒骏文,他觉得顾晏生气场太大,不可能是姑娘,但种种迹象表明,顾晏生就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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