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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53)+番外

大家同在太医院当学徒,干一样的活,他们的手粗糙还有老茧,只有顾晏生白嫩的像小姑娘,洗个手还要泡药包,女子作态。

所以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

司徒骏文坐在太医院的门槛前,数冬季花的花瓣,单数是,双数不是,刚数到一半,冷不防背后有人说话。

“得罪你了?”

司徒骏文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顿时吃惊道,“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顾晏生,“院判让我们集合。”

“集合?”司徒骏文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集合?”

通常没有发生大事,院判不会让他们集合的。

“去了就知道了。”顾晏生转身去叫别人。

太医院总共没多少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消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由院判和鲜少露面的院使带领,去了另一个地方。

路径略微偏僻,细细一瞧竟是他杀害八弟弟的河边,那里已经站了很多人,各宫各院的都有。

昌平王与刑部尚书站在最高处,中间放了个桌子,桌子上压了个锦盒,被数名穿兵服的人看管。

许是人到齐了,昌平王扬起嗓子道,“最近本王那可怜的八侄子被杀一案,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当初八皇子被杀,宫中所有的人上到贵妃娘娘,下到太监宫女,查了个底朝天,而且是来了一趟又一趟,他们当然知道。

“此案还有诸多疑问,前两日本王寻了一个证据,若将证据放出,那人便无可遁形。但皇恩浩荡,又恐有同党藏匿,不能一网打尽。

本王便恳请皇兄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发现身边有行踪可疑之人,上报过来皆有重赏。”

他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若凶手主动投诚,也可从轻发落,但若是不,三个时辰后本王便与尚书亲自带兵抓人,到时知情不报者,刻意包庇者,一律视为同罪,隔日问斩!”

他脸上缓和些许,“好了,都回去吧,若还有没来的,告诉他们一声,三个时辰后还是这里集合,本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证据打开,让凶手死个明白。”

三个时辰?

现下是末时,三个时辰后恰好是亥时,将这等重要的东西留着亥时打开,是何用意?

真的单单是怕凶手还有同党,拿出证据只能指认一人吗?

还是个诱,专门下套的诱?

顾晏生回去后又开始找他的书,那书他原本以为被谁借了去,没成想问了一圈,居然都说不知道。

都不知道,那会在哪呢?

他找不到,几乎有些魔怔,抽屉里,席子下,茶几旁,不该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后来在桌子腿下找到。

那桌子腿是木质的,有些潮湿,腐烂了一截,不知谁那么有才,用书垫在下面,当桌子腿。

顾晏生拿出来,桌子腿登时有些摇晃,他到处找了一圈,没找到替换的,干脆又把《苗事》垫了回去,这书他看完了,又过目不忘,记了十成十,没有遗漏。

既然不是书的原因,莫不是那天沾了药粉?

那天他磨过不少药粉,身上,手上,头发上全是白色,小心起见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贴身玉佩和戒指都在。

那是忽略了什么?

他败在了什么地方?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己理不清,司徒骏文倒是挺清楚。

“我觉得这事就是个陷阱,引诱那个人上钩,但那个人又不得不上钩。”

顾晏生难得感兴趣,坐过去问,“为什么?”

司徒骏文正在跟众人吹牛,本能回应,“这还不简单,如果真的是怕跑了同党,还不如先抓住那个人,然后再用那个人钓出其他人,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昌平王说的好听是给我们一个机会,其实还不是利用我们。”

他回头,一眼瞧见顾晏生,吓的整个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呢?”顾晏生不咸不淡抬头看他。

“然后……”司徒骏文噎住,连说了三个‘然后’才缓和过来,“我觉得那个锦盒里肯定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个骗局。”

顾晏生点头,“若是骗局,没有证据,那是怎么翻的案?”

没有证据,除非皇上老糊涂了才会由着萧大将军胡来,跟儿戏一样,说翻案就翻案,他以后要是觉得谁有冤情,是不是都可以替他们翻案?

翻案是可以,但是要讲究证据,证明这个事不是二皇子干的,凶手另有他人。

“这……”司徒骏文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顾晏生叹口气,提起衣摆幽幽进屋。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陷阱,在三个时辰之内将证据拿回来,便能洗脱罪名,但去的话有可能回不来,不去的话就等于坐以待毙,将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是冒险,等死的行为,不是顾晏生的作风。

除非他真的走不动了,受了很重的伤,否则绝对不会放弃。

江山不改,朝廷未换,他怎么能提前死?

看不到宝位易主,他不甘心,咽不下气。

“他一定会去的。”

萧琅坐在廊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小鸟。

“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

第47章 正在路上

何钰还在种地。

顾晏生躲避刑部抓捕时,他在种地,顾晏生被设计下套的时候他还在种地,顾晏生决定去将证据拿回来时,他依旧在种地。

今天好像不太寻常,他几个表哥不在,只有他跟几个还小的表弟,连姥爷也不在。

去哪了?

何钰明显察觉出不对劲。

元宝喜滋滋的捧着刚从树上摘的果子,献宝一样递给何钰,“少爷,尝尝这个枣子,可甜了。”

姥爷家的千亩地不仅种粮食,也种了果树,一年四季都利用上,丝毫不见浪费,无论什么季节都能摘到新鲜的果子。

何钰正想着事情,一把便将他推了出去,“一边玩去。”

元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少爷?”

少爷这是怎么了?

何钰将手里的种子随意撒在地上,拍了拍回了太师府。

那地里尽是泥巴,沾在鞋子上又沉又重,何钰进门前刮在门槛上,随后便匆匆去找姥爷。

“姥爷?”

“表哥?”

“舅母,可曾见到过姥爷?”刚要进内院,便遇到他大舅母。

大舅母皱眉,“怎么了?找你姥爷什么事?”

何钰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上次姥爷答应我,要送我一瓶疗伤的佳药,说是不会留下疤痕,我想现在就要。”

他撩开衣服给大舅母看,“伤口快愈合了,现在用正是时候。”

那药特殊,须得伤口快愈合时才能用,有祛疤效果。

大舅母一脸了然,“原来钰儿也臭美啊。”

她指了指书房,“你姥爷还有你几个表哥都在书房呢,说是谈什么正事,你别打扰他们,先去客厅等吧。”

何钰点头,“谢谢舅母。”

他别了舅母,将元宝甩在后面,一个人去了姥爷的书房。

四周没人,也安静一片,只有书房内人影绰绰,姥爷和他几个表哥还有舅舅们在说话。

“姥爷,萧将军到底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局,凶手会中招吗?”这是他表哥安清竹的声音。

“这就是萧大将军聪明的地方了,这么简单的法子都被他用活了。”对于萧琅这个后辈,从语气能听出姥爷的欣赏。

“凶手一定会上钩的,从杀害八皇子,到栽赃给二皇子,一丝差错也没出,说明凶手深思熟虑,心智过人,想的太多了。”

“正因为想的太多,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好的,坏的,能撇清关系的,不能撇清的,他都想过。”

“所以几率一半一半,疑者自疑,会去的可能更高。”

顾晏生确实比较多疑,他想的太多,心思太杂,既然能设计出完美的栽赃办法,自然也会想出一百个失败的可能,任何一个都将让他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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