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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磁感线(32)

作者: 许温柔 阅读记录

可惜他腾不出嘴,他的眼睛也不是显示屏,不能把他心中所想一一呈现,他不知道沈俊彬有没有看出来。

得了,看这傻小子盯他盯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生怕他逃跑,能看出来才有鬼了。

沈俊彬已经彻底回了神,强硬地掰住他的脸,目光凌厉,逼迫道:“快点儿。”

盛骁:“……”

他天生就不会做诸如“张开嘴让别人看自己嘴里有没有东西”之类的丑态。他拉起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

两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上下滚动了两下。

房内静默了半晌。

盛骁想象中的当场反刍的场面没有发生,他猜想很有可能是睡了一觉胃部空转太久,把这当能吃的东西了。

而说要“两清”的沈俊彬自食其言,疯了一样地吻了上来。

他自己的东西,自己舔一舔,盛骁当然没有意见。可他渐渐发现沈俊彬屡次强迫他伸出舌头接驾,一双手在他身上除了宽衣解扣就没干别的……

这小子居然不是来“收餐”的,他是来“翻台”的?

他想再来一次?

沈俊彬的接吻技能觉醒,像窒息的人需要氧气、干渴的人寻找水源,在换气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呼喊他的名字:“盛骁……”

盛骁:“哎,干嘛?”

“你……”沈俊彬的手以一种让人痒但不至于笑,可又勾得人更加憋得受不了的力道在盛骁身上游走,“你想不想……”

盛骁拿捏他拿捏得乐在其中,掌心揉搓着他的腰腹和光裸的大腿明知故问:“啊?什么?”

沈俊彬忿忿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牙齿轻轻蹂丨躏着他的皮肤:“做吧,我想你。”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信度实在寥寥,傻瓜才问是真是假。

盛骁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我也想你。”

沈俊彬深吸一口气,抚摸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全身的感觉神经末梢似乎都随沈俊彬的手而移动,盛骁感性聪明的小朋友已经察觉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使命降临。不过在被强取豪夺淹没之前,他留了一块钱的理智,问了一句:“谁上?”

沈俊彬埋头在他身上啃咬,听到这话身体僵了两秒,随后默默垂着眼,抬手拉开一段拉链,自下而上掀起自己的衣服脱下,远远一扔——

“我让你。”

第23章

“啪嗒。”

朦胧中,沈俊彬听到一声打火机响,缓缓睁开了眼。

他好像睡了很久。

久到疑心浮生大梦一场,久到恍若隔世,不知今夕何年。

但一抬眼看盛骁的状态,那人深吸了两口烟,鬓角脸颊的汗迹还未来得及擦去,看起来不过是刚刚结束。

他充其量睡了一两分钟而已。

他……断片儿了。

要命。

窗外天色已暗,频频有浮躁的光线从窗前闪过,城市还在粘稠中沸腾,像是晚上六七点钟。算起来,从进卧室到现在过去了3个钟头左右……不能动脑子,一细想事情就天旋地转。

他习惯性地想找手机看看时间,但这具身体像是和灵魂初次融合,契合度不高,连勾勾手指都无力做到。

算了,随便几点吧。

沈俊彬心安理得地闭上眼,像按劳取酬一般,打算在这张送他上天入地的床上睡一觉。

这一睡至少要睡一天一夜,也有可能是三天三夜,如果天时地利人和的话,“每天每夜”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盛骁靠在床头弹了下烟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沈俊彬闻声忍不住又睁开了眼,那人光裸着的上身就近在他的眼前。

他心里有一家停业多年的愿望工厂,废屋荒园,尘埃累累,不知什么时候却悄无声息地单方面决定复工了。

厂方连招呼都没跟沈俊彬本人打一个,就擅自临时制造出了一点类似“心愿”的小东西,驱使着他,让他想伸出一只手臂,环在盛骁的腰上。

不用测试,这个人必定是举世无双的助眠神器,甚至有可能他一触碰到这个人,那些浮世纷纷扰扰就只有自行烟消云散的份儿。可他的身体又单独行动多年,素来只接受大脑支配,强调明哲保身、趋利避害。粗鲁的压制与不太温柔的冲击还没翻篇,身体对这个人的力量和破坏性记忆犹新,一下子不太能领会这个“心愿”的精神,本能地产生了抵触。

察觉到沈俊彬竟然想拥抱凶手,身体立即恐惧地大声喊道:“不!不!不!不不不!离他远点儿!”

“啊。”盛骁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饿了。”

有的人说“饿了”,身边人会问:“你怎么还吃啊?”

有的人说“饿了”,身边人会问:“你不是刚吃了吗?”

但盛骁显然不属于这两者。

沈俊彬已经看透了,盛骁的家就是个没配备minibar的非标准房,一切都是最低配置,全家只有这么一个活物,一瓶水,不但没有可以食用的东西,就连食材也没有。

人在熟悉的环境下常常会展现出心底柔软的一面,饥饿时最想吃的东西即是渴望的形状。他好奇盛骁的柔软和渴望是什么样子的,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想吃什么?”

盛骁低头看看他,反问:“你是不是该走了?”

“……”不知道诺贝尔的奖项是不是固定的,沈俊彬想为盛骁申请一个“诺贝尔扫兴奖”。

能来这里,店里的事他自然已经交代好了,餐厅的经理、主管哪个拎出来都能独当一面,应对没有团队和会议接待的日常经营绰绰有余,他并不急着走。

但是……他也不想明明白白地让盛骁知道他为了来这儿做了成摞成摞的准备。

别人什么都没要求,一切都是他主动做的,难道还指望人家领情吗。想给盛骁献殷勤的人应当不少吧,不缺他一个,还嫌这家伙不够膨胀么。

盛骁又点评道:“你声音没以前好听了。人也懒了,不爱动了。”

沈俊彬:“……闭嘴。”

刚认识盛骁时他确实年轻、天真了些,举动不免疯狂,坚信以心换心,恨不得一夜就把一整颗心都掏出来,唯恐对方感受不到他的毫无保留,可现在能一样吗?

他咬紧牙关,一再克制着自己重蹈覆辙的冲动,免得让人觉得他可轻可践。

谁知道这个王八蛋居然还记得从前!

盛骁被凶巴巴地训斥了一句,悻悻地朝后靠了靠。

这个沈俊彬,怎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扑上来啃得比谁都欢,在他耳朵边拼命呵气,要求他喊他的名字。好的,他一一照办了,念“沈俊彬”三个字念得都不知道这三个字该怎么念了。

不知道牛对自己耕过的地有没有特殊感情,盛骁只知道他在辛勤的劳作之后想抱着这人温存一会儿,他的胸膛可以给沈俊彬当床垫、当枕头,他想尝一尝这小子身上欢爱的余香……当然,男人嘛,也想听沈俊彬多多少少地夸一夸他。

总之,就像好吃的留到最后一口再细细品尝一样,从身体的摩擦升华到心灵的交流,这才能叫满足啊。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讲究,趴在床上一动都懒得动。

买个娃娃都比他体贴,小白眼儿狼。

又或许是在酒店干得久了,习惯了银货两讫?

盛骁问:“这回是‘两清’了吗?”

沈俊彬皱着眉头像没听懂:“你说什么?”

盛骁:“不是你说的吗?”

“盛骁。”沈俊彬的语气比放冰桶降温凉得还快,“你是不是傻逼?”

“……”盛骁认真分析,“我不是。但你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这不你自己说的‘两清’么?”

沈俊彬嘴唇绷得死紧,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我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吗?!”

“那不会。”盛骁眨眨眼,“那我不成傻逼了吗?”

“你就是个傻逼吧!”沈俊彬一掀被子坐起身,一巴掌朝他身上拍去,“你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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