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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磁感线(73)

作者: 许温柔 阅读记录

那东西不言不语,一点点胀大,态度强硬地把他俩生生隔开。

盛骁揽住沈俊彬的腰,朝自己贴得更紧,任那东西硌在哪儿,气焰进一步嚣张。

沈俊彬受不了了,要往屋里走:“来吧。”

盛骁的脚从外侧一绊,把他拦腰抱了回来。

沈俊彬问:“干嘛?”

“就在这儿。”盛骁咬着他的肩膀解开了他的腰带,拉链一开,裤子就坠到了地面。

地暖虽热,可墙和操作台都是陶瓷贴片的。沈俊彬光裸的大腿一贴上去瞬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凉。”

盛骁的大手用力地揉搓着他的臀肉,带着对生命和自然的敬畏,克制地低声喘息:“就一次。”

这三个字轻而易举卸下了沈俊彬的判断力,使他放弃了自己的民主权,别无选择地被人抬起了一条腿,蜷曲在狭窄又冰凉的台面。他上身趴了下去,腹部隔着薄薄的衬衣,也几乎贴在大理石上。

凉,但也不是不能忍。他想,就当为盛骁卧冰求鲤一回了。

盛骁掏出润滑剂——任远碰过的那一管他当时收了起来,但过后怎么看怎么碍眼,怎么想怎么膈应。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容亵渎,别人动一根手指头他也觉得被冒犯。他把那一管丢进了垃圾箱,将垃圾袋系上口,连同任远的诅咒,一同丢了。

现在他用的是一支新的,情绪高涨下手劲儿控制得不精细,轻轻一捏,啫喱状的润滑剂就挤出了一大滩。

冰凉的液体滴在沈俊彬身上,引得他轻哼了一声,哼得短促,尾音却拖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线,勾得人想咬他的嘴,把那一哼再吸出来。

“给点儿反应,别憋着。”盛骁轻柔地问,“你还想攒着给谁听?”

沈俊彬霎时松了牙关。

液体的滑腻感和他的神经中枢已培养出了反射,他很快适应了身后的那一点儿刺激,腰往下塌,腹部和台面贴得更紧,不觉得凉了。

盛骁说话总是很温柔的。

他轻轻地说,你放松一点儿,好不好?我都想要你了,你不想要我吗?可一旦引狼入室,盛骁真的进来了,你侬我侬一去不返,随之而来的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他一手撑在沈俊彬的背上,另一只手扣住沈俊彬的腰,时而高歌猛进,时而深耕细作,将身下的人撞击得支离破碎,话不成句。

沈俊彬不记得,也不太敢回忆自己说过些什么。

台面边缘有一道防水槽,稍稍凸起,两人大汗淋漓地宣告结束时,他支地的一条腿被硌得没了知觉。

不用说,明天这一块儿肯定惨不忍睹。

盛骁蹲下看了看,就在他凝视的一会儿功夫里,那处似乎感受到了观测者的存在,红得更厉害了。

盛骁问:“疼吗?”

沈俊彬没承认,也不否认,皱了皱眉。

盛骁掌心覆盖上去轻轻地揉:“都是这台子不好,怎么长这个样?咱再也不在这儿玩了。我抱你进去。”

要打横抱起沈俊彬并不轻松,幸好被抱的人肯配合。

躺在床中央休息了片刻,沈俊彬才缓过劲儿,喃喃道:“对我好一点儿。”

“以后我对你好很多很多点。”盛骁埋头在他肩颈之间,揉着他的伤处,内疚地说,“下次你不舒服,早点说,别看着我造孽。”

沈俊彬嗓子有一点哑,超负荷运作的余温未退,不想喝水,也不太想说话。他抬手随意揉了揉盛骁的头发,私心认为仅是这么揉着盛骁玩玩,也足够抵消疼痛了。

雨夜无星无月,深空漆黑不知几千丈。

他望着窗帘缝隙露出的一小片夜空,突然说:“我有一个疑问。”

盛骁火速捧哏:“您有什么疑问?”

沈俊彬眨眨眼:“我不说。”

盛骁在他脖子里蹭:“你说吧,我给你做主。”

沈俊彬并不理会:“睡觉。”

如果一辈子太长,让盛骁不敢承诺,那么短一点儿呢?

他真的很想要一句准话,顺便也知道自己在盛骁心里几斤几两。

比如,明年的今天,他们还在一起吗?

沈俊彬闭上眼累得想睡,又被心里的小钟敲醒,想起了些事。

他转过身,拉起盛骁闲着的另一条胳膊,垫在自己颈间,把头抵在盛骁胸侧,蹭着那儿细腻的皮肤说:“你抱吧。”

第54章

沈俊彬连着两个晚上做梦, 没梦到盛骁,而是梦到了盛骁的爸。梦里的场景就是大宴会厅里的那一幕,可沈俊彬怎么也想不起他老人家的模样, 只知道站在上帝视角能清楚地看见自己毫不掩饰地咬牙切齿, 恨不得上前一脚把盛骁踢起来。

不堪回首,不堪细想。

他的业务太多, 一次半次无病呻丨吟的投诉记不清细节了实在情有可原。可他记不清,自有别人记得清。大宴会厅两个主管隔日倒班, 偶尔加班, 他们的全部工作内容就是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能源局会议最后一天双双在岗。那次事故让俩人战战兢兢了许久,直叹流年不利,必定记忆犹新。

某天, 大宴会厅里备餐完毕,众人列位等待客人入场,沈俊彬装作漫无目地与其中一位闲聊此事。

他素日行事一丝不苟,常给人以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乍一随和亲切起来不禁让宴会主管受宠若惊, 一五一十地知不无言。另一位主管旁听一会儿, 也主动过来补充了些细节。

当日的情况在沈俊彬脑海中渐渐清晰, 他还听主管之一说, 裤子上滴了菜汤的那位去换衣服时, 是能源局的一位领导亲自作陪,和他一同退场的。

沈俊彬依然不清楚盛骁的家境, 但大致情况不难推测。

盛骁家境好,他当然高兴,他是世界上最希望盛骁能乘风驾云来,踏海破浪去的人之一,可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盛骁在重要领导人的接待任务面前仍能谈笑风生,也不曾因酒店业绩不佳而愁眉苦脸。

他身在此间,却不真正属于这里,他不局囿于此处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之中。

他不是看起来好像在浪荡人间,他是真的在浪荡人间啊。

几年前的最初,盛骁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想过一把瘾,后因一路平步青云玩得还算开心,所以才没有收手。否则回了家族企业,他很可能身居高位,不能再像其他年轻人一样,玩“打成一片”的游戏。

这里对盛骁来说只是“低就”,所以他随由自便地生活,在历城不购车也不置业,吃饱喝足后扮演一个基本称职的经理人。

沈俊彬失去了巡场的心思,拉了把凳子在一张桌前正襟危坐,思考盛骁这样一个最有花花公子资格的人为何会流落到此,还一留就是几年。

他在这儿有什么目的?

追求人生的真谛?磨砺坚强的品格?印证他的家族血脉自带披荆斩棘白手起家的天分?还是以身份掩人耳目,暗中承前启后,在历城附近的港口从事非法勾当?

以沈俊彬对盛骁作息的认知,这个操作似乎有点难。

这么一想,阴谋论的阴云又滚远了,盛骁还是一身霞光祥云,完美得千载难逢。

沈俊彬百思不解,越陷越深,直到助理拿着对讲机过来告诉他,会议已经结束,宾客正在离场,马上就到宴会厅。

后来他又挑了个空闲时段专门想这件事,条分缕析地将所有可能缘由排列组合了一遍,屏息掐算半晌,仍不得要领。

他这才猛然发觉,他自诩心如明镜,却连同床共枕的人的心思都无从琢磨。一时间他心中五味陈杂,不是滋味的滋味一路逆流而上,仰头连干了两大杯水才暂且压制下去。

两人说好了要找一间采光通透的房子,有坚固的大床,最好是容积率低一点儿的小区,免得进进出出遇上熟人。

他们讨论的时候壮志昂扬,沈俊彬补充了一条“自带车库”,他不想再花时间找车位了;盛骁也追加了一条“厨房设施完善”,沈俊彬喂完他再被他吃,这个操作流程让他感觉他把沈俊彬从内到外彻底占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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