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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蛇精病[快穿](129)

作者: 孟极寒生 阅读记录

他皱了皱小鼻子, 难得却没伸手,只软得像是没骨头似的靠着意沧浪的胳膊,口中抱怨道。

意沧浪下意识说了句:“林大人三朝老臣,总有他的道理……”便拿起晁元辰说着的那一段章句细细看了起来。

正说着呢却忽然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 一侧头,只见一副好好学生认真听讲模样的晁元辰定定地盯着自己。他那微微透着清透绿色的眸子此刻被深浓掩盖, 眼眶有些充血,明艳的小脸上此刻竟透着一种诡异的偏执与兴奋。

意沧浪声音一暗, 看周围站的最近的小六子也隔得老远, 索性直接张口问出了声:“你身上出了什么事,能与我说吗?”

“哪有, 我吃好睡好,整日除了玩乐嬉闹就是读书习武,又能出什么事。”晁元辰一口否认,笑眯眯道。

他这样耐着性子解释反而让意沧浪不怎么相信,虚着眼看他,晁元辰也不吭声,任他看。一时间仿佛空气都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之前进屋里来闻见的一层微弱的、被他忽略掉的气味却不断在他鼻尖游荡,非但没有“久入兰事而不馨”,反而随着时间的积累变得刺鼻性命了起来。

这味道对意沧浪来说也不是什么想象不到的,他一张口:“你受伤了?”

说完还不待晁元辰说话,意沧浪就让脑海中的六六去检索。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一跳!

晁元辰握拳的左手掌心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仅如此,两只手从腕部往上,都密密麻麻交错着或轻或重的伤痕。意沧浪嗅到的那一点点血腥气就是从这里发散出来的。

意沧浪头皮一麻,想也不想将晁元辰一只胳膊拉过来,手有些颤抖,却还是坚定地拉开了袖子。

被晁元辰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胳膊上都缠着纱布,意沧浪呼吸一滞,迅速伸手把纱布拆了。

伤口已经被清洗处理过,涂上了上好的上药,大概是什么宫廷秘药之类的,虽然深却已经不再流血,只是隐约可以看见白色外翻的皮肉。伤口除了胳膊上的,还有脚底的,腿上也都是,像是晁元辰躺在刀片堆里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折腾出来的。

“怎么回事!”意沧浪难得语气那么阴沉。

晁元辰心头一跳,不自在地低下头:“不小心弄伤的而已。”心里面有些纳闷,又有种奇怪的被看穿的欢喜,怎么这人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的伤势?

会信了他这话意沧浪才有鬼呢!“不小心,你这是从刀山火海里爬回来不小心的么!”意沧浪音调一高。

这时意沧浪之前安排的血液检测也反馈了回来。这间看似整洁的屋子里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仔细看血迹还往往伴随着一些在木地板上的划痕。除此之外,宫殿后面的一间以前晁元辰养小犬、现在已经废弃的犬舍里也出现了血迹反应。

意沧浪看了晁元辰一眼,一声不吭地就往犬屋那个方向走。晁元辰一愣,对待察觉到他的路线之后后背一凉,下意识快走了几步拦在意沧浪面前:

“等等——”

“你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

晁元辰被意沧浪问得一懵,不知怎么的到嘴的答案就下意识突了出来:“一个婢女,把我惹急了看着烦,丢进去给她点教训。”

这话倒也没错,即使到现在,晁元辰也不过是觉得自己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奴婢罢了——说白了他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虽然这事情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可他又不是瞎子,感受不到自己这么干了之后,整座宫殿的人见了他都哆嗦害怕得不像话。

直觉告诉他,如果傅丹青看到了那个母的,也不会有什么让他满意的结果。

“太子殿下,让微臣去看看可好。”这时候意沧浪的语气还是温柔平静的,但在温柔平静底下又透着一股坚持,已经足够让在傅丹青有关的事情上意外敏|感的小太子察觉到的坚持。

傅丹青叫他的称呼很乱,有时候是“殿下”,有时候开玩笑就会喊“太子殿下”,还有些特殊的时候会贴在他耳边吮吸着他的耳垂呢喃着一声声的“辰儿”。这不是他第一次喊“太子殿下”,然而言语中的认真却让晁元辰不能不在意。

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真教人没法拒绝。

所以太子殿下心里面哆嗦了一下,选择了挪开视线不看那双眼睛,梗着脖子说:“孤不肯呢。”

对,他是一国太子,他是君,傅丹青是臣,他不乐意的事情,就算是傅丹青也没办法强迫他。

意沧浪嘴角拉平成了一条线,往后退了一步,张口说出的话却像是晁元辰心里的镜像反射:“殿下是君,我是臣,为人臣子的又如何能勉强为君。是微臣逾矩了。”

说着意沧浪攻受行了个礼,竟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这个作态叫太子慌了,他真的想不到傅丹青正经做出君臣之别来会叫他这么难受,太子脑袋一热,抱住傅丹青想要阻止他。却忽然嗅到了傅丹青身上的味道。一半是傅丹青自己身上干净的竹叶清香,一半却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是昨天那个甜腻过分的龙延香!

他去找过老皇帝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去见老皇帝!

他对老皇帝肯定很恭顺,他在意一个陌生的婢女,还有那个什么杨雪絮 !那他呢!他算什么!

晁元辰眼珠子都透着一股腥红,牙齿紧紧的咬着:

“别走!我不准你走!你要看就去看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母的,也值当你这样对我吗!为了个不认识的母的你就要疏远我,那若是换了那个杨雪絮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轻慢!”

他话说的颠三倒四,瞳色愈深,眼眶整个都红了却强撑着睁大眼,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像是要咬出血那样用力,唇色也当真艳得像是下一刻就能滴下血来似的!

意沧浪皱着眉看他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不顾他反抗将他拦腰抱起来。

“你做什么!”我正生气着呢,你二话不说这样抱我符合基本法吗?!

晁元辰离了地,一时间极度的不安全感就想要让他逃离,可他又反抗不过意沧浪,只能下意识紧紧搂住他脖子,嗓子都吊了起来,一双猫眼睁得溜圆,眼尾还红红的呢。

“别闹!”意沧浪声音一沉,晁元辰一懵,居然真被他吓得哑了嗓子。

意沧浪大步走到那犬屋跟前,还没走近,离了十步远的地方就被一股浓浓的腥气冲得一阵难受。说是犬屋,但晁元辰最喜欢的爱犬去年就死了,之后这里就一直闲置了下来。

晁元辰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种地方,当场就把脑袋埋到意沧浪怀里。

“抬起头,这是你干的?”意沧浪冷静克制的声音传来。

晁元辰有些奇怪他的声音怎么这样,闻言乖乖抬起脑袋,看了眼打开的犬屋里的景象,“哇”的一声,一个没忍住居然直接呕了出来。幸亏他还有点克制力,没有往意沧浪这边吐,可饶是如此,也因为距离太近,有一些秽物直接沾到了意沧浪衣袍的下摆。

他扭过头不想看,下一刻却被意沧浪放下来,扳过脑袋,钳制着太阳穴:“把眼睛睁开,看着 ,告诉我,这是你干的?”

太阳穴吃痛,晁元辰想要挣扎,却发现这男人的力气大得初期,自己别说挣脱,连动一动都困难,只能被强迫着睁开眼。看了一眼面前景象又让他腹中升起强烈的恶心!这回他闭着眼也没用了,木屋里的景象一遍遍的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

这是他干的?

他什么时候做的?

那个人,对……那个人是昨天那个婢女。

她出现在这里,所以……

混乱零碎的记忆像碎石一样砸到乱成一锅粥的脑壳里,疼得他都要炸开了。那么多血,这是他干的?所以自己身上这些伤也是那时候弄出来的。啊对,这样一切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