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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93)

作者: 绾山系岭 阅读记录

第78章 078

屠辉拱手劝道:“詹相切莫自责。这一切皆是废太子咎由自取,与詹相无关。只是任谁也难料废太子竟是毒辣之人,郭昌也是识人不清,为废太子所用,却被生生毒死!”

“罢了罢了!”詹秋德沾了沾眼角的泪,叹了口气,“屠大人此番进京,所为何事?”

“下官此次进京,是为益州!”屠辉郑重道。

詹秋德想了想笑道:“益州?郭昌死后,益州节度使职位空缺,屠大人可是想让詹某为你引荐?!”

屠辉摇摇头,“非也!皇上忌惮六方节度使,如今一方空缺,焉能让下官占据两方?再说,下官也并无此意!”

詹秋德一愣,“屠大人但说无妨!”

“我山南与西藩部落接壤,按往年惯例,春末正是秋黄不接的时候,西藩人定入关抢夺粮食,可近日却毫无踪影。下官思索不得其解,便派探子前往西藩查看,却发现部落里只有老弱病残,所留士兵仅够守卫。”

詹秋德大惊,“你的意思是?”

“西藩部落兵主力不在其巢穴,那定在某处!”屠辉一脸凝重。

“那与益州又有何关系?”詹秋德踱步追问。

“郭昌身亡,继任还未安排,益州正值空虚,若西藩部落兵突袭此地,我大雍国界不保!”屠辉急切道:“益州边境与白兰交界,虽说此次我大雍打了胜仗,可万一西藩人趁我等不备……”

“白兰国主此刻又在我大雍境内,”詹秋德果然老辣,直接看出漏洞来,“两下无人,难保他们不动了心思!”

“所以,益州堪忧!还请朝廷快快派出合适之人,确保边境百姓安全!”屠辉拱手道。

詹秋德心思一转,笑问:“屠大人为何不给皇上递折子?”

屠辉哼了一声,“皇上定会以为我心属益州,只怕彼此之间更有嫌隙!”

詹秋德劝道:“无碍。此等事关边境之事,詹某定妥善安排。屠大人为国担忧,真乃良臣也!”

屠辉叹了口气,“我等武人,凭的是一身铁血,为的是大雍安定,旁的也不图什么!”

詹秋德连说佩服,热情异常拽着屠辉非要把酒言谈。

宗人府。

钱德晦气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望着天上疾走的云唉声叹气。

太子成了废太子,他这个东宫大管家四处求告无门,无人肯收留他,只能陪着废太子呆在宗人府,可真是丧气至极。

“天天喝!喝不死你!”他又吐了口唾沫,愤恨叱骂。

如今他胆子也大了,也敢大声骂。

反正废太子整日喝得眼珠子都瞪不直,也听不见他骂人。

这时,有人在外头急急拍门。

他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嘀咕道:“谁啊!还有人愿意来这里?”

待走到门口,听到有人在外头低声喊:“太子殿下!殿下!”

钱德一听,气得半死,这要是被人听到以为废太子贪恋权位,不肯安分啊。

他赶紧把门打开,准备出声叱骂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原太子舍人赵良志竟杵在那里,一见门开了,抬脚便往里走。

钱德赶紧拦着他,“赵大人,你这是干嘛?走错地方了吧。”

赵良志拱手道:“钱公公,我要见太子殿下!”

钱德上前捂住赵良志的嘴巴,“赵大人!慎言!”

赵良志推开钱德,硬着脖子说:“我要进去!”

钱德上下打量,冷哼道:“赵大人,里头的可不是什么太子殿下,而是庶人司马桢,你见他作甚!”

赵良志拱手道:“一日为主,终生为主。我赵良志愿终身追随!”

“啧啧啧!”钱德像是打量稀罕物似的,“东宫的人全跑了。我是跑不掉,只能呆在这里。你不跑反倒送上门来。就不怕杀头吗?”

赵良志有着一股旁人没有的倔强,“不怕。说了半天,钱公公你倒是让我进去啊!”

这时,里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司马桢手拿酒杯,衣衫不整,大吼道:“钱德子,没酒了,给我拿酒去!”

钱德顿时叫起来,“没有!没有!”

赵良志两眼含泪,越过门槛,噗通一声跪下,膝行至司马桢面前,狠狠磕了几个头,“主子爷!下官来晚了!”

司马桢摇晃了两下,眯起眼睛抬手指着赵良志,“你可是来取我性命?”

赵良志见司马桢神志不清,心痛极了,哭着道:“主子爷……”

司马桢哈哈大笑起来,“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钱德摇了摇头,转身把门关上。

他刚要抬脚往里走,心头一个激灵,暗道怎的今日没见守卫?自从进了宗人府,看管废太子的人有四人之多,两班一轮,日夜不休。

依他混迹深宫的经验,怕不是……

他不敢深想,瞧着前面主子仆人戏码上演地正酣畅,他哎呦一声道:“主子爷要喝酒,奴才去给您寻些好的,可能要耽误些时间!”

说完,麻溜地开门跑了。

这边赵良志抱着司马桢的大腿哭个不停,司马桢烦躁地想踹开,却又于心不忍。

“主子爷,下官不相信主子爷谋逆,他们连审都不审,就把主子爷关到这里……”

司马桢眸光晦暗,这个赵良志原来在东宫不过是个舍人,平日里毫不起眼,难道竟是个忠烈之人?

东宫那么多人,自他落难,除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钱德外,竟无一人来探望。

“下官求了人,在宗人府寻了个郎中职位,只为能陪着主子爷!”

司马桢瞧着哭得十分难看的赵良志,终不忍心,伸手将其扶起来,“外头那么多好职位,你来宗人府又有何前程?”

赵良志哽了一声,抬头见司马桢并未方才神色糊涂之象,明明两颊喝得发红,眼底却尚存清明之光,他愣了下,“主子爷,您是在装醉?”

司马桢哼了一声,转身道:“见也见了,走吧!”

赵良志急急道:“主子爷,下官去问了给叛军首领尸检的仵作,说叛军身份并非他尸检所得结论,而是有人告诉他,此人乃薛国流民。”

司马桢脸色当即难看起来,“什么?”

“那名仵作说叛军首领身上并未可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唯有主子爷您的亲笔书信。此物被御史大夫金大人拿走呈给了皇上。其人穿着打扮与大雍人无异,若不是有人提点,他哪里知道此人乃薛国流民。”

赵良志哽咽道:“皇上一听说叛军来自薛国流民,又被太子圈养五六年,当即便下旨把主子爷打入宗人府!”

“此事可有旁人知晓?”

赵良志连忙摇头,“下官好酒好菜招呼那仵作,他喝多了才告于下官。仵作凭借此功,如今已升官发财,定有人在暗中帮扶!”

司马桢冷笑起来,有人?必是詹秋德无疑。

当初劝他收留楚牧等薛国流民的便是詹秋德。

按照詹秋德的说法,有兵在手,心才踏实。父皇生性多疑,即便他贵为太子,也不是一劳永逸的太子,总要小心讨好父皇,以免太子之位不保。

所以,詹秋德出此主意,让他暗中圈养私兵,有备无患。

可谁料,詹秋德竟借他之名,调配私兵,被金岚逮个正着。

原以为此事败露,是因楚牧不小心所致……

司马桢神色怆然,瘫坐在榻椅上。

“叛军首领的画像挂满雍城,有人揭榜称其为楚牧,拿走千两赏银。下官好不容易查到此人,发现此人乃楚牧的妻子,已于两天前被人杀死在家中,千两赏银消失,衙门把此案为夺人钱财致死案。”

司马桢苦笑一声,他竟不知楚牧在雍城已安家。

想必北山生活孤苦,楚牧耐不住寂寞,偷偷在城里找了女人。

“主子爷,此事处处透着蹊跷,下官想查也无从查起,可下官知道主子爷您是被冤枉的。”赵良志又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从门外窜入一黑影,连带着一缕剑光透着杀机直直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