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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清沅(119)

萧广逸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我的心陪着你。”

清沅笑着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也这样油嘴滑舌了。”

她闭上眼睛,依偎在萧广逸怀中,道:“我不要你上了战场还念着我。我要你上了战场就一心一意对战。这样我才放心。我只要你会回来就好。”

燕王不说话,他只是搂紧了清沅。他们就这么相偎着睡着了。

第二日,敖桂和他的母亲一起来向清沅道谢。

这几日王府上各种应酬安排,事情还是很多。再加上宁州府有头脸的人都送了贺礼来,清沅都一一看了。

正在忙着,侍女来说,敖桂母子了。清沅想了想,就暂时放下手中事,让他们进来说话。

她之前并不喜敖桂。上辈子的熬桂莽撞自大,为此白白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在她看来,敖桂就是个祸根。

是萧广逸坚持留下敖桂的性命,并耐心培养。这段时日下来,清沅不得不承认,敖桂确实有可圈可点之处,萧广逸给她说过几件敖桂办的事,都十分漂亮。

清沅心中就佩服萧广逸了。她知道敖桂这件事情上,萧广逸处置得比她好。

不过对敖桂,她心中还是有些警惕。

敖桂母子进来行了礼,清沅给他们赐了座。

敖桂她见过两次,但都是匆匆忙忙,没有说过话,也没距离这样近。今日仔细一看,清沅才发现他比自己印象中高壮许多,肤色也许是一路上风吹日晒,比印象中也更深些。

只是那种讨厌的神气好像少了许多,在她面前竟有些拘谨的样子。

清沅温和与敖桂母亲说话,问她住得如何,可缺什么。如果缺什么,直管和她身边的大宫女说,立刻给他们添上。

敖桂母亲道:“并不缺什么。如今的住处很好。殿下和王妃开恩,又许我们母子住一处,婆子实在感激不尽。”

她说着就要给清沅磕个头。清沅忙扶住她,微笑道:“您年龄比我母亲还大,我不能受这一跪。”

她一说这话,敖桂忽然想起那日屏风外面跪着的宫女。

那个冷酷的燕王妃和眼前这个笑意温柔的燕王妃,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还是她就是这样,一转眼换个人就是一张面孔。

敖桂母亲又看向敖桂,唤了他一声。敖桂才压低了声音道谢。

清沅与他没有话说,只勉励了几句在燕王面前好好当差的话。

他们本来就是谢恩来的,道完了谢,就要离开。清沅又命人拿了些布料给敖桂母亲。这些料子是从京中带来的,在宁州即便有钱都难买。

临走时候,敖桂还是没忍住,又道:“还有一件事……燕王说我也该谢王妃。”

清沅探询的看着敖桂。敖桂将顾泽行为他取字的事情说了出来。

清沅笑了起来,这一笑是发自内心,她想起了父母家人,笑容中还有一丝怀念。

她说:“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缘故。”

她声音动听。“一段缘故”从她口中说出,听起来竟有一丝婉转之意。敖桂刚才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把这事情说出来,但这时候听到王妃的话,他心头舒适多了。

她并不是那种冷言冷语不耐烦的女人。

敖桂扶着母亲离开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些高兴。

清沅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她每天要见许多人,王府中要打理的事情太多。

她一边打理王府,一边等着京中的信件和消息。

有关宫中的秘闻,寿真公主的事情京中的传闻不少,但确切的消息还没来。清沅在信件中却等到了另一个人的来信。

棠婳给她写了信。这信清沅收到,离棠婳寄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清沅打开信封的时候竟有些心颤。

之前她知道棠婳已经成婚,夫家还算殷实,也是读书人家。清沅为她高兴,至少不用像前世那样摧折在宫中。但清沅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毕竟棠婳在京中时候也是被捧着的,到了宫中也因为美貌十分瞩目。

她担心棠婳像玉苓那样想不开,尝过宫中的奢靡,再去过平常日子,会十分失落。

清沅小心展开信。棠婳这封信应当是在婚后安定下来之后写的,写得很长。

棠婳详细写了她如今住的这座古城。她如何随婆婆去上香礼佛,在路上所见所闻。又写了如今家中在城中的宅院,在乡间的一所别院。她又如何按照自己的喜好,打理了院子,养了猫和犬。

她还提到了夫君在准备科举,她每日仔细为夫君准备饮食,整理书本。还有夫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在当地也算有些脸面,家中人口众多。她时常与妯娌时常来往,互相走动,还有许多小侄子侄女,都活泼讨喜。

棠婳的信写得很琐碎,但清沅读懂了她的意思——棠婳在说,她没有不甘。她过的日子虽然平常,但平和喜乐,她很享受。

字里行间,棠婳仿佛就在那里,又变成了那个入宫之前的姑娘。她不卑不亢,但清沅知道她经历过了宫中的考验,她的心更平和了。

棠婳的信里还提到了玉苓。唯独提到玉苓的时候,棠婳还是讥笑了几句,这让清沅忍不住发笑。

棠婳提到玉苓也订了亲。她们这一批同时入宫,又几乎同时出宫的少女,在出宫之后都很快订了亲。在宫中历练过的伴读,只要不出大事,总是不愁嫁的。

玉苓与一位礼部尚书的儿子订了婚。与太子比,当然不算什么,但与棠婳比,玉苓自觉高出一等,特特亲自写了信告诉棠婳,是为忍不住去向棠婳炫耀。

棠婳在给清沅的信中也嘲笑了两句玉苓。

只是这时候这种互相嘲笑和炫耀,都显得那么可爱。毕竟不用赔进青春和性命。

清沅又看了一遍棠婳的信,笑了一会儿,才放下信仔细收好。

玉苓倒是没有写信给清沅。清沅想,要么是觉得对着王妃没法炫耀,要么是觉得宁州苦地,她这个王妃没前途,也不用费心结交了。

但清沅对这结果已经很满意了。玉苓的小奸小坏,糊涂,软弱,就适合放在一个普通官宦人家,她再掀不起风浪,造不上大波动,也许还是会祸害人,但顶多只是祸害她身边院子里的几个人,最终祸害到她自己身上。只是到那时候,再没有顾太后做她的后盾。

清沅暂时没有向萧广逸提起棠婳的信。

萧广逸也十分繁忙,他领着敖桂等人,天天在宁州城里跑。明面上忙着生意的事情——做生意揽钱,对一个王爷来说并不引人注目。实际上是在关注城中丹支邪人的动向,另外他还在找宁州城的能人,想尽快把这些能人都找到,安顿好,不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半个月。

王府井井有条,清沅也有些空闲,能时常叫些夫人姑娘来陪她茶会说话。这些夫人原本很少办茶会。清沅倒不在意她们不精通此道,她办茶会并不是真为了与人切磋茶艺的。

她主要是为了笼络人,顺便打探消息。很快大家都知道燕王妃办的茶会十分轻松,也没什么忌讳,大家就是坐下来喝喝茶说说话,也不会一味求静,憋着人不许高声说话。

这天清沅正在茶会上听众人说话,忽然她的心腹侍女走进来,贴在她耳边道了几句,清沅眼睛一亮。她抬起眼睛低声道:“让他在隔壁候着。”

茶会一结束,清沅就叫人到面前说话。来人从京中来,也是他们的耳目之一。

他向清沅禀道:“静珑真人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清沅道:“什么时候,在哪里?消息确实么?”

耳目道:“应该是在二月底三月初就被拘禁然后处死了。三月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静珑真人。宫中的消息,说是两仪宫禁提静珑真人的名字了。之后静珑真人的师父曾经去过一趟宫中,回来之后就立了个衣冠冢,但没有碑没名字。去她师父那里打探过,是在宫中犯了事,所以不敢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