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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龙[香蜜沉沉同人](7)

作者: 藏金鼎 阅读记录

润玉收起竹筒,此次虽是他有意泄露锦觅行踪,诱花界众芳主、洞庭君簌离找天帝寻仇;可来者彦佑对锦觅心怀不轨,到底不喜。润玉状若无意,偏又插身正别在锦觅身前,挡去彦佑视线。“彦佑?我从未听锦觅说起过。”

“大殿操劳政务,怎会留心小仙姓名。”彦佑拢手背后,忽又往侧一歪,冲锦觅招手道:“锦觅,你同我尚有百年之约,怎么忘了?”

天界无日月,须臾已百年。这些日子来锦觅过得实在遂心称意,一时倒忘了同彦佑的百年之约。今日听他提起,方想起来。“怪我怪我。”锦觅刚想从润玉背后走出,便觉腕间吃劲,正是被润玉制住。

“什么百年之约?”润玉冷着脸发问,锦觅便解释道:“日前我欠他灵力,遂定了每百年便还他一遭。在润玉仙这里过得开心,我险些忘了此事。”

润玉仍不松手,攥着锦觅腕骨便不可撒开。知是如此,他宽声道:“锦觅仙子救我一命,她若有什么欠你的,我代她还了便是。”

“我当初同扑哧君说好的,自是我自己还。”锦觅虽不舍百年灵力,说此话时更觉得心如刀剜,可自觉断不能堕了果子们的威名,不然日后不知又得被彦佑如何嘲笑。故只忍痛道:“不过百年灵力,我再修炼便是。”

“夜神大殿,可怜我实在无福您的美意啊。”彦佑冲锦觅展颜而笑,偏还要刺刺润玉,“来来来,美人儿,咱们到一旁去叙旧。”

润玉抿唇,胸堵郁气,便是有意借洞庭君簌离之手挑拨帝后关系,可也不容彦佑如此放肆。只面上不显,照旧作副谦和模样,温声道:“无妨,我为你们护法便是。”

锦觅深叹,才修出百年灵力,又存不下来,真如个破衣兜装钱,存多少,漏多少,总之她自己是什么都留不下来的。念及此处,更觉闷闷不乐,怏道:“不必麻烦润玉仙了,我都渡过多少次了。”

锦觅瘪嘴,深恨自己无能,探手虚点,一道灵力漫出,便灌入彦佑经络。润玉见她明明心有不舍,偏又狠下心割舍灵力的模样,实是又爱又怜。他心道:“若早知道你这班喜欢灵力,我便都渡予你了。”心神摇曳,险露出龙尾,润玉不觉自嘲不已,伸手又捉回锦觅玉手,便是没有红绳绑着,他亦牵得紧密。他母亲矢志报仇,他亦同此情。彦佑此番过来,应该是来打探情况,以润玉对洞庭君行事的了解,只怕不日便有波澜要生。既然目的达成,再看彦佑,自是千般不喜。润玉道:“彦佑仙人既是锦觅故人,我本该好生招待,一尽地主之谊,只是父帝法旨已下,我璇玑宫如今闭门谢客,实不好多留彦佑君了。”

“我才来,大殿便要下逐客令了?”彦佑谑声嬉笑,恋恋不舍对锦觅道:“也罢。美人儿,我看这里清冷凄凉,你瘦得腰围又减,可见这里实在无聊,不如我带你去人间玩玩。”

“在我面前便拐带我的贵客,彦佑君莫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润玉眉宇覆霜,彦佑几番挑衅涉及锦觅,终是让他动了肝火。彦佑浑然不怕,嘿声道:“大殿贯是温和雅正,怎会同我这小小散仙计较。”

锦觅虽被彦佑话中人间二字撩动心神,但念及大罗金仙尚未找到,自然不肯。这扑哧君当真可恶,吊人胃口,偏又不能前去。锦觅便道:“扑哧君你又似是而非、德高望重了。我现在忙得很,下次再同你去。”

“似是而非?德高望重?”彦佑又是扑哧笑出声来,乐不可支;润玉收臂护着锦觅,耳语道:“锦觅仙子不是答应了我,不把成语用在旁人身上?”

“润玉仙,你误会了。这两个词都不是什么好词。”锦觅凑润玉耳边低声道:“左右日后也用不到你身上,我就用来埋汰扑哧君了。”

被她这般解释开来,润玉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气。不忍对锦觅发怒,便将闷气撒在彦佑身上,只见润玉目光冽然,缓声道:“彦佑,你亦听到锦觅仙子所说了。”

彦佑本还欲调笑两句,只被润玉目光所慑,一时不敢再言语挑衅。左右锦觅如今已然找到,又恰巧在天界,便是洞庭君知晓,自该满意了。今日既是目的达成,便是不虚此行。彦佑又是虚攥一掌,将锦觅所赠灵力握于掌心,凑近佯嗅,倏然展眉柔声道:“美人儿,你的定情信物,我收下了。”

“放肆!”润玉恼他轻薄举止,厉声呵止;彦佑却是哈哈大笑,顿时便化作道青烟没了行迹。锦觅奇道:“润玉仙,扑哧君是条好蛇,你怎么这么凶巴巴的?”润玉被锦觅问得一噎,竟找不出话回答,只得遮掩道:“锦觅仙子方失了灵力,可需要我为锦觅仙子渡些?”

章九 开局

“狐狸仙人。”多年相处下来,锦觅早对这姻缘殿熟稔得如璇玑宫一般。绕过屏风,锦觅探脑瞧着,见月下仙人正苦恼红线乱缠在了一起,便自觉坐到他身边,帮他绕起红线。“你可还有多余的天香图册?再送我些可好?”

“小锦觅,我之前送你的宝贝你这么快就看完了?”月下仙人咧唇偷笑,凑近道:“可试过了?感觉如何?”

“我借给润玉仙看了。”锦觅埋首绕着红线,饶是她十指修长,但碰上这杂乱无章的红线团,也觉得苦恼万分。“他让我再找你借两本来。”

“没想到,没想到。”月下仙人唏嘘道:“我那润玉侄儿看起来水火不浸、一本正经,老夫还道他这辈子都得这么冷冷清清地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个可塑之才。”

“润玉仙器大活粗、薄情寡义,自是可塑之才。”锦觅应声赞道,只觉得自己这两个书袋词用得熟练,实在可喜可贺;月下仙人却偷瞧她眼,见锦觅没什么羞恼之色,不觉更奇:“小葡萄你果然不是个一般果子。”

“狐狸仙人过奖了。”锦觅正经答道,觉得跪坐着实在膝盖隐痛,索性盘腿簸坐,把红线团往裙里一兜,专心理起线团来。“我也就是个二般的果子。”

“那老夫便是个三般的仙人。”月下仙人眼尖瞥见她手下不规矩,抓住她手,指指点点道:“小锦觅,你偷了老夫多少红线,难不成还想去织毛衣不成?”

锦觅被抓个正巧,可几十年来她亦是习惯月下仙人没个正形,正待搪塞几句,哄来几根红线分给相熟的宫娥;还没开口,便听长风呼啸,凤唳九天,一彤红凤凰架风御云闯入,疾声道:“——叔父,锦觅可在此处?”

“凤凰?你找我。”锦觅抛着红线球耍玩,随性扔给旭凤,嬉闹道:“正好,我再送你一团红线好了。”

旭凤凝神挥翅厉甩,烈火顷刻灼尽红线,只余满地灰烬。锦觅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却只见凤凰腾空逼近,沉嗓冷声。“你可是花界中人?”

难不成是长芳主找来了?锦觅不由心生忐忑,不肯回答。旭凤见此还有何不明,只聚了眉峰斥道:“你这小妖,这次可害惨润玉了!同我走。”

“润玉仙怎么了?早上他还好好的,让我来找狐狸仙人要图册。”锦觅亦是心悬肝颤,来不及同月下仙人道别,只碎步跟上,缀在旭凤身后,“他怎么了?”

“今日大朝,花界众芳主打上天界找你,向父帝问责。”旭凤本是恼极,但见锦觅这般模样,心道:“她什么都不懂,本也怪不得她。”到底是缓和了声调,拽着锦觅往肩上一甩,背着锦觅便往九霄云殿飞去。口中解释道:“你平日常在璇玑宫,众所皆知。母神便令雷公电母前来拘你,为曾见道,便拘了润玉去,正要在殿上治罪。”

锦觅听了急得只捶旭凤后肩,迫切道:“早知道,我便不去狐狸仙人那里了。凤凰,你再飞快点,我好同长芳主解释清楚。”

旭凤本就是如此打算,这才分神,留了形体扔在殿上,原型游神,接得锦觅前去。肩胛被锦觅一捶,也不知怎的,似被捶在心肝上,不由出声嘲道:“这时你倒是和润玉情深意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