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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258)+番外

“今天既然来找你,我便不会有所隐瞒,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贾赦:“你已经说了一句废话。”

“霞阳楼那天的事儿,是不是你的算计?”曹兰话音刚毕,便继续道,“便是你不认,我也认定是你了。”

贾赦扯起嘴角,“那我还有什么可说。”

曹兰嗤笑:“你有此等心机,我倒是佩服,输了便是输了,也没什么不可以认的。”

贾赦垂眸,端起小厮刚上的茶,吹了吹。

曹兰也端起茶,揭盖一闻,竟然是陈茶,二话不说便送回桌上,苦笑地感叹自己而今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贾赦便把他刚喝过茶的茶杯直接放在桌上,并不盖盖。

曹兰扫眼贾赦的茶杯,脸色立刻变了。曹兰身为士族之后,从小就对品茶就颇有些研究。而今只消看一眼贾赦碗里的茶汤,就知道贾赦的茶跟他的是一样的。人家不过是一视同仁罢了,倒是自己因此露出一副酸臭无知的丑陋嘴脸来。

贾赦:“你还有什么话说?”

曹兰怔住,再没有之前强撑面子的样子,愣愣地看着贾赦,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很忙。”贾赦道。

曹兰深吸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干脆跟贾赦道:“霞阳楼一事的确是我和甄涉不对,但我们此举并非恶意,只是见你和宋奚当断不断,不想见你剪不清反受宋奚利用,被再次伤害。我二人因此,也是才出于好心想助你一次。不曾想却是办了错事,还蠢笨的被你发现了。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我和甄涉都活该。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别因为我二人的算计,令你误会了是她主使。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张。”

“谁?”贾赦问。

曹兰微微紧闭着嘴。

贾赦见他不想说,便起要走。

“我说,”曹兰忙道,“我过些日子便会离京归乡了,此一去,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再进京了。人活到中年,什么富贵荣华,坎坷风浪我也都经历过了,倒没有什么其它遗憾,只她一人我放心不下。我走后,京城之内怕是再没人可以助益她。若贾大人肯不计前嫌地帮忙,我愿意倾尽家财与你,并磕三个响头,向你正式赔罪。”

“倾尽家财?”贾赦惊讶地回头看曹兰,“曹大人主动请辞,也算是保住了最后一点体面。曹家百年士族,家底丰厚。你回了老家那头,也算还有颜面。今后好好养老就是,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何苦要这般自寻苦吃。”

曹兰紧闭着一会儿嘴,才难为情的开口,“我说了,我心里放不下一个人。”

“你放不下这个人,那别人就不是人了,你的妻子孩子都不是人了?家产又不是你一人的,是你祖上留给你荫及子孙的,凭什么要你一个人挥霍。劝你赶紧哪来回哪儿去,我这里最不待见脑子有病的人!”贾赦打发道。

曹兰愣住,“莫不是你知道我所言的她是谁?”

贾赦眯眼瞪他。

曹兰顿然打个激灵,转而整个人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原地徘徊两圈,然后一脸惊悚的表情看着贾赦,“难道说你、你根本就不曾和宋奚闹过不和,一切都是做戏,就为了算计我们?”

“京城的事儿,我劝你别操心了。”贾赦冷冷道,说罢,他便背着手去了。

曹兰便跟疯了一眼,眼珠子要瞪出来,蹬腿就朝贾赦的后背扑去。猪毛、鬼三等连忙拦住他。曹兰也不管不顾这些,疯喊着让贾赦站住,他要好好和他算账。奈何他就像一直弱鸡一般,被鬼三等人牢牢地控制住,无论如何挣扎,也迈不出半步。

曹兰气急了,便咒骂贾赦,更高喊着:“你以为你跟了他,是多大的荣耀?我告诉你,但凡和他混过的人,下场都不得好死!不信你查查,全都不得好死了!你只会更惨!哈哈哈哈哈……”

再之后,曹兰的笑声戛然而止了。鬼三他们往曹兰嘴里塞了鞋,堵住了曹兰的嘴。

贾赦进马车坐定之后,猪毛便来问贾赦,该如何处置曹兰。

“如常。”贾赦淡淡道。

猪毛立刻就明白了,脆生生地应承,便命人压着曹兰去了京畿府,打算要告他冒犯辱骂朝廷命官。

曹兰见状急得挣扎要跑。鬼三等人怎可能给猪毛机会,愣是把他送进了京畿府大狱。曹兰急得原地跳脚,大喊叫人放了他。他还有很重要的消息没有传进宫里,他很怕宫里的那位还不知道贾赦是个什么样的人,回头再错信了他。

京畿府的监牢自从经历了王子腾死亡事件之后,早就被多番肃查,干干净净。牢里被任用的人员,都是识分寸懂进退的,根本没人理会曹兰如何。便是他承诺给几千几万两银子要人传消息,这些狱卒们也深知保命的重要,万万不敢沾惹。

宋奚之后便知道了曹兰的事,立刻打发恒书去问贾赦,可有什么否需要他帮助。贾赦给拒绝了。

宋奚此后便再没有动静。

次日,贾赦来给贾母定省。

贾母看着贾赦,便沧桑的叹口气,受了他的礼之后,也便不多问什么了,只打发他快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便是。

这时婆子来回:“府门外来了曹家母子四人,都不哭不闹的,就安静的跪在荣府大门对面的街上。这会儿天早,也就罢了,再过些时候,街上的人多,只怕会有人围观凑热闹。”

贾母扫一眼贾赦,见贾赦并没有多言的意思,便打发他尽管去办公事,这事儿只管交给凤丫头处理便是。

贾赦点头,谢过贾母后,便真的告退了。

贾赦的马车驶出荣府的时候,曹家母子便哭嚎起来,磕头求贾赦放过曹兰。奈何马车行驶地很快,一溜烟就消失在宁荣街的街头。

曹家母子便止住了哭,继续安静的跪在街上不吭声。

“叫人痛快打发离开就是,只记住一点,不要伤人。”贾母道。

王熙凤仔细听了外头的情况之后,忙阻止贾母,“这曹家大太太可不好对付,她夫君便是因为冒犯了我们老爷被关进了大牢里。她是吃了这处教训,而今才故意在咱们府门口默默跪着,不闹事儿。我们若是真动了手,被人家抓了把柄,或是白白让大老爷惹了非议,可不划算。大老爷刚被甄涉那些下贱之人连累,才从流言蜚语之中脱身出来,若这种时候再有人说点什么,真真会毁了大老爷的名声。”

贾母点点头,觉得还是王熙凤考虑周全,问她:“那该如何处置为好?”

“老祖宗放心,您既然把这事儿交给我手上,我必定会办妥当了。只一点,就怕今天不能陪老祖宗打牌了。”王熙凤笑说。

“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我一辈子不玩牌也行,且快去把你公公的事儿处置好了,我这里有赏。”贾母笑哈哈道。

王熙凤满面笑意地行礼,遂转身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的工夫,荣府门口已经围上了三四十名好热闹的百姓。他们好事儿打听,听曹家大太太说她丈夫是被贾赦刁难送去了京畿府。大家再瞧瞧那四名跟着曹家大太太跪着,脸色煞白,几乎快晕厥的孩子们,都十分心疼。

便有人禁不住感叹:“又是件出官大欺人的事,类似的事在咱们京城真真见怪不怪了。只可怜这几个孩子也跟着遭罪,这最小的两名才三岁,五岁的。”

“那曹兰已经为他之前所做之事主动请辞认罪了,贾大人竟然还不放过,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阴谋?”

“这还用猜?必定是这贾赦跟曹兰有仇,故意在算计他。”有人小声嘀咕猜测着。

没多久,荣府的西角门开了,婆子小厮们便陆续出动,各自手里都搬着东西。

围观的众人见状,遂赶忙四下散开。

荣府的小厮们很快就在路边便搭了一个简易的草棚子,棚子里放了精致的红木桌凳,并在桌上摆了可口的点心瓜果,还有一壶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