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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287)+番外

宋奚暂时放下手里的书,看向贾赦:“敲打一下贤妃也好,便随他们把消息传进去,就让她知道我们俩关系好,对她的算计早已知情,叫她以后不敢随便造次。皇上而今还在计较巫蛊案幕后人是谁,只要贤妃那边的风吹草动传到皇上耳里,自然有办法令皇帝引发对其的怀疑。”

贾赦应承,一切便依照宋奚所言,缮国公和曹兰二人后续的事,由着皇帝去察觉便是。

“提起曹家,倒让我想起长平公主了,近来总是频繁入宫叨扰皇后。”

“为石氏曹半处置不公一事?”贾赦问。

宋奚点头。

“而今时机不够,怨气积攒积攒,才能引起真正的改革。”贾赦道。

“难。”宋奚一字道清眼下的现实。

“石氏必死无疑,曹半杖刑之后再徒刑到福建,这带伤带着而枷锁行走,一路上风餐露宿,想来也折腾不了多久也会没命。其实看似曹半是苟活了,但二人的结局终究是一样的。”贾赦喝了口茶,接着道,“俩人都不可怜,但若因律法对男女量刑不公的事上,能引发一些人多一层的深思,倒是好事儿。或许暂时还起不了什么改变,能让人心为之抱不平便就是赢了的。其实我最可怜的还是那些被父母卖进宅子里的姑娘们,她们何其无辜,也不知以后的路会不会好走。归家之后,会不会再被她们父母以另一种方式卖掉。”

“不好说。”宋奚道。

贾赦点了点头,“我琢磨着要不要派人跟进这件事,让当地官府警告一下,多少可能也会有点效用。”

“或许,但父母卖女合情合法,真心意已决,他人干涉也没用。”宋奚补充道。

“你就堵我吧,本来就对这些实情现状就觉得糟心。”贾赦瞪宋奚一眼。

宋奚笑,过来拍拍贾赦的肩膀,安慰他别太累了,这世间不平之事太多了,便是换做大罗神仙来,也做不到一一摆平。贾赦能治理好当下,尽量为民谋福,已经是令人十分敬佩的事情了。

贾赦点了点头,“终于说了句人话。”

傍晚的时候,猪毛笑嘻嘻地来报打听来的消息,“缮国公府大门紧闭,不敢见人了。有不少百姓一路过那里,就指指点点。国公府门口也不干净了,两座石狮子头上都被粪水洗刷透了。大夏天的,臭哄哄地招了一群苍蝇。小的去的时候,还认出其中泼粪的一人,正是长平长公主府的。”

“休要管这些,只管监视就是,我要看看缮国公用什么方式帮曹兰往宫里递送消息。”贾赦道。

猪毛应承,这便传消息给黑猪,让他属下的那些乞丐们眼睛都擦亮,这次万万不能再出错。

再说二柱子,本来猪毛反思的这段日子,他干得挺好的。谁知这厮反思完毕一出来后,反而比以前更加态度恭谨,会伶俐办事。二柱子又被彻底比下去了,有些不甘心。闲得他就蹲在廊下,扯草棍,骂猪毛。

“你有这工夫,倒不如跟着猪毛跑,学他怎么办事,便是不如他那么厉害,有一日老爷真交给活计的时候,你能独撑门面,也是极好的。”印婆子劝道。

二柱子不甘心应承,自己想了想,就忙撒腿去找猪毛,要拜他为师。

贾赦从屋内走出来,人便靠在门边儿,对印婆子道:“你觉得二柱子这人如何?”

“还算激灵,难得性子痴,认了谁做主子,便一心一意忠诚。”

“我也觉得他不错,搁一般家管事儿跑腿足够了,只是我这里事多,还是要更机灵一些,能统管全局的人才好。”贾赦道。

印婆子怔了下,觉得老爷的话另有深意,忙问缘故。

贾赦:“你好好教诲二柱子,将来迎春大婚,我有意让他跟着迎春去婆家那边。将来外头有什么事儿,迎春不便亲自出面应对的时候,就需要他这样的人物显能耐了。”

“这主意极好!若是把二姑娘身边的丫鬟拿来与之相配,便更是牢靠了。”印婆子暗指司棋的年纪和二柱子差不多,司棋为人泼辣一些,但到底是个烈性的姑娘,也是对主子极为忠诚。

“再看吧,这种事儿不是我们做主就行了,还得看人家中不中意。红线不可随便牵,别牵出怨来,毁了俩年轻人的前途。”贾赦因想到司棋在原著里钟情的人不是二柱子,遂不能随便表态。就怕他当大老爷的稍有明朗一点的态度,下人们就拿鸡毛当令箭,猛劲儿地撮合。

印婆子立刻领悟贾赦的意思,忙恭谨地表示明白,心下记着不可擅自掺和此事。

……

再说皇帝,本来今日仍想宿在春和殿,于他的皇后恩恩爱爱。奈何皇后以雨露均沾为由,劝慰皇帝到别的妃子们那里看看。皇帝也明白皇后职责所在,不能让后宫的妃子们觉得她独霸圣宠,遂听话地就去各宫妃子那里遛一遛,却是越走越觉得厌烦,很后悔自己当初因和皇后怄气,搞出这么多留有子嗣的妃子来。而今他便是幡然醒悟,想把这些女人赶走,却因出于责任所在,不能驱赶了。

皇帝一边懊恼,一边就走到了福寿宫。这是贤妃的住所。皇帝忽然想起皇后之前对他说得话来。从三皇子被他训斥,远调去守陵之后,贤妃这里他确实一直都没来过。想想老三这孩子小时候也挺招人喜爱,贤妃贤淑温柔,也是个极好的女人。而今她得不到自己的宠爱,唯一的儿子也被他驱赶那么远,着实可怜。

皇帝便决计去福寿宫看看,在太监的通传声中,便迈了大步进去。

贤妃听闻传报之后,欢喜不已,连忙带着随身的宫女嬷嬷们前来迎接。拜过皇帝之后,贤妃便一直垂首,不敢抬头。

皇帝问她何故。

贤妃才不好意思的表示她以为皇上不会来这里,所以穿着便衣,也并未上妆,只怕如此怠慢了皇帝,遂不敢抬头。

皇帝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让贤妃抬起头来,如常那般伺候他便是。

贤妃笑着应承一声,便小心翼翼地抬头,然后含笑走到皇上身边,问皇帝近来身体可还觉得疲累。她刚学了一套捏肩的手法,被太后称赞过。

皇帝打量贤妃白嫩可人的面容,如清水芙蓉一般,倒是比那些涂脂抹粉的后妃们清新不少。心情顿然愉悦,遂让贤妃捏肩试试,他也要评判评判。

“圣上卧在榻上才好。”

皇帝应承,依言卧榻。

贤妃便净了手,拖了鞋子,跪在皇帝身边,仔细捏弄起来。皇帝被连按了几下便觉得十分舒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贤妃见状,便继续按,嘴上又说按在哪里会如何解乏,对身体有多少好处。

皇帝听着贤妃声音婉转轻柔,十分入耳,便应了两声,笑赞贤妃用心。

随即,皇帝便告知随行的大太监,今晚就宿在福寿宫。

贤妃听闻此话,高兴不已,忙谢过皇帝,杏眼里随即就闪烁出泪花儿来,一副受宠若惊之状。

皇帝便更满意了,传了晚膳,与贤妃一同用饭之后,皇帝便动了恻隐之心,主动和贤妃提及三皇子的事。

“这孩子做事鲁莽,不敬长辈,趁着年小朕多教训他几次,也是为他好。”

“臣妾都懂,臣妾先前听说他那些事,只恨自己平日对他提点不够,让这孩子这般不懂事,令皇帝为之费心。事后臣妾自责不已,还写了许多悔过的经书来自省。”贤妃说罢,便看向桌案上那厚厚的一摞悔过书。

皇帝一瞧,忙去查看,见果然是贤妃的笔迹,且有些纸张上还有滴水之后干涸的痕迹,看起来该是贤妃边写边哭导致的。皇帝心知贤妃是诚心诚意地后悔自省,更加心疼起来,忙拍着贤妃的手叹其贤惠。

待到夜晚就寝时,皇帝便和和贤妃同床而眠,并无其它兴趣。

次日,皇帝在贤妃的伺候下起身,便有太和殿掌事太监来告知,暂没有什么紧急的奏折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