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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61)+番外

“叫李夏重新再刻一个章,这次的章不要再用了。”贾赦吩咐道。

方正路应承。

贾赦转而又吩咐黑猪多找些夏府的人探消息。

方正路不禁疑惑:“不就是几张条子的事儿,老爷为何对夏家如此谨慎?”

“你傻了不是,跟条子没关系,老爷这是在调查夏家母女。”

“如今这夏家而今就剩下一对母女了,便是再厉害些,到底是女人,能有什么可查。”方正路叹道。

贾赦托着下巴,抬眼看方正路:“昨天晚上刚确认一条关于夏家老爷之死的传言,说是这位老爷死的时候嘴唇手指都是紫黑。”

“莫不是中毒?”方正路惊诧问。

“不好多说,证据不够,还需再查。”贾赦让方正路无需操心此事,只先管好邻家轩的事儿便可,顺便帮他好好调查这第四期书发出之后各方人士的意见和反应。

方正路应承,只说现在外面的反响都很好,“不过确有一部分人在各种猜疑著书人的身份了,也有议论邻家轩和荣府的事儿,更有人猜中了老爷的身份。”

“各种猜疑,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反倒不容易分辨真相。这事儿不怕,只要你们守口如瓶,他们说得再准终究也是没证据的猜测罢了。”

贾赦想了想,关于书上最后那骗讨论以暴制暴,遵从官府调查的文章,还要找一些说书人帮忙宣传一二。毕竟喜欢拿着各种东西打人的多是一些不识字的老百姓,如果那些识字看完文章的人,读完就罢了,只还是挑书上有意思的事儿去宣扬,老百姓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贾赦觉得很有必要趁这时候跟大家讲清楚,一定要形成一种舆论漩涡,一个传十个,让大部分百姓都能明白不可随便非议插手官府案子的道理,同时也要懂以暴制暴的方式容易激化问题,错冤好人。

打发人安排好这一切,贾赦便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吃过晚饭,就有贾政院里的人来报消息,说是贾政今日告了病假,暂时不准备去工部当值了。而王夫人也躲在佛堂内,从晌午一直哭到现在从没出来,还准备日后就吃住在佛堂内。

贾赦问为何,方知贾政和王夫人没有听他的警告,竟然主动掺和进了王子腾的事儿。

便是李氏因为王子腾被衙门扣押后一直没有消息,还打听到京畿府没有堂审王子腾的意思,便认定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李氏便开始忙着四处走动,所有的亲戚朋友加上她娘家人,她都求遍了,也赔了不少礼,花了不少钱。这些人听她哭诉说王子腾只是被品性残忍的过继子所连累,也都愿意答应帮忙。

王夫人则因为始终放心不下王子腾那边,死后打发人过来问李氏情况。李氏本来一想起荣府就满心怒火,不过因想到王夫人丈夫贾政或许还是个得用的人,故才忍下了脾气,让王夫人将功补过帮助自己。

王夫人听闻李氏说自己的兄长是被冤枉的,就认定贾赦挑唆,选择坚定不移的相信李氏。她一直希望王子腾好,还会如当初那般会成为她在娘家的依靠,当然要竭力出手援救。贾政以前擎过王子腾不少的恩情,王夫人一和他说清楚缘故,贾政哪有不帮的道理,为这事儿也是能求的人都求遍了。

李氏还花钱求了一名狱卒捎话给王子腾,让他暂且隐忍。故而直到邻家秘闻发布前夕,王子腾还是死咬着牙,什么都不承认,依旧咬着说是王升景做得一切。

然而当《邻家秘闻》第四期发步之后,众人根据书上的案发实际情况的描述,以及王升景的口供,都十分确信王子腾并非冤枉是幕后主使。世人对王子腾的谩骂声此起彼伏,几乎是所有的人同仇敌忾,共同声讨。

那些曾被李氏托付帮忙说情的官员权贵们,见了邻家秘闻上面的内容之后,个个紧闭门户,再不见李氏。有的人家甚至因为李氏的欺骗而气恼,打发小厮用棍棒把人狠狠轰出去。李氏无法只得去求娘家人,却反被娘家兄弟扇了一巴掌,骂她愚钝蠢疯了。李氏不干,还要去求人,被他大哥直接关在了柴房,不许她再这样出去丢人。

贾政至此才得知真相,追悔莫及。他本之前就得了个“假正经”的名声,而今他竟然为了一个凶残至极的内兄跑去到处求人,现在连带着他也被冠上臭味相同,可能有同样爱好的残忍之人。以至于同僚们都对他退避三舍,一句话都不肯和他说了。

贾政闷气至极,中午的时候就拿着书回来了,把本子摔在了王夫人王夫人身上,也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王夫人多事儿上。王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觉得以为正气凛然的兄长竟是如此残忍的人。便以泪洗面,躲在了佛堂,羞臊不敢出门儿。

次日,贾政听说王夫人人还在佛堂,只冷笑,对其没有心生半点怜悯之意。贾政自知他落魄至此,全因王氏和她的兄长给自己丢人。而今他只能祈祷着风头早些过去,不要再被人提起,否则他恐怕是再没有当官的命了,要辞官在家了。

贾政在佛堂门口又气骂了王夫人几句,便冷哼两声,才背着手去赵姨娘那里找安慰。

王熙凤听闻王夫人状况不好,特意来探望,可巧碰见这一幕,尴尬地站在院门口也不知道该走该留。王熙凤想了想,王夫人此刻必定哭得一塌糊涂,他向来是好面子的人,自己此刻去终究不好,遂还是转路回去了。

然而这一路上,王熙凤也哀怨落泪起来。她毕竟是王家女儿,而今王子腾闹出这么大的丑事来,她终究是要跟着丢脸的。便想想这以后娘家没什么底气了,说出去都丢人!她就只能好好地在荣府活着,伺候好这一家老小,得个伶俐的巧名儿,自己再弄些钱傍身,也算勉强活得风光。

王熙凤遂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比从前还多十二分的伶俐,必要样样把事儿做周全了,讨得老祖宗和公公的另眼相待。

回了院儿,还不及王熙凤张口,便有婆子来报:“琏二爷被大老爷叫去了,叫二奶奶也去。”

王熙凤:“可知什么事儿?”

婆子摇头。

王熙凤便理了理头发衣襟,摆出正经端庄的样子,到了荣禧堂。进门前她特意竖耳朵听了听,里头安静得很,听不到什么。遂才含笑进门,却见贾琏正老实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而正首位上的贾赦正一派淡然的吹着茶。

王熙凤心里咯噔一下,料想必定是有事儿了,二话不说,连忙也在贾琏身边也跪下了,给贾赦请安。

贾琏红着眼睛瞪她一眼,有很浓烈地责怪之意。王熙凤心惊不已,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就听见前头的贾赦说了声“可以去搜了”。便听见婆子们应承,转而风风火火走了。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一个红木箱子被抬了过来。王熙凤一瞧那箱子,吓得脸立刻白了。

箱子上本来是上锁的,婆子拿斧头直接砸了,然后打开。里面堆着全是她放印子钱的契书,底下放得则是一些还没放出去的银子。

王熙凤吓得立刻流了眼泪,给贾赦磕头要解释。

“不必说什么借口了。”贾赦说罢,就让冬笋准备笔墨,让贾琏写休书,“凤丫头,你而今这样,多少也有他的责任,你来前我已经把他狠狠地训一顿了。不过这件事,终究最大的错还是在你身上,我要琏儿休了你,并不过分。”

贾赦这几句话把王熙凤的魂儿都震飞了。她憋着嘴直哭,因知道老爷不喜欢女人大哭,遂不敢出声,直劲儿磕头,哑着嗓子好好地赔罪,发誓自己以后绝不敢这些被猪油蒙心的坏事儿了。

贾赦冷笑两声。

王熙凤不敢停,拼命地装脑袋,“媳妇儿以后一定好好相夫教子,一心孝敬向着大房,绝不会再有二心。我嫁给二爷了,便是姓贾,不姓王了,从今以后便是我重生一遭。老爷且看一看,给媳妇儿一个机会可好?若我以后再有什么不是,不用老爷说,我自己先拿剪刀自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