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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62)+番外

贾琏从没见王熙凤痛哭害怕成这个样子,看她的目光变柔和了,忍不住心软起来。也便跟着王熙凤一起磕头,求贾赦。

贾赦斜睨贾琏:“你今日替她求情,它日便不要后悔。若有一日她又辜负了你,也是你的选择,不许你再拿今天的事儿说什么。原谅就是原谅了,从此不要再提。”

“可这事……”贾琏不解,明明房印子钱的错在王熙凤身上。

贾赦冷笑:“凡事有因必有果,你当她平白无故愿意这样冒险?打你把她娶进门那天起,你就该有个男人样儿,顶天立地起来,打心眼里去疼他,好好和她过日子的。可你看看你一天都混账的干了什么,不是调戏西边的丫鬟,就是睡了东边的寡妇。你这样不牢靠,叫你媳妇儿怎么敢安下心来跟你过日子。作为丈夫,你该好生照顾她,要争气上进些。以前你若多几分真心去疼你媳妇儿,她或许还不至于有今天这地步。”

贾琏点了点头,他看一眼此刻正一脸错愕的王熙凤,犹豫了片刻,终究给贾赦磕头。“儿子心甘情愿保她!”

王熙凤泪眼婆娑的把目光从贾赦那边移到贾琏身上,再忍不住了,哇的哭起来。

贾赦摆摆手,让婆子赶紧把他们夫妻二人弄走。这哭声,可真闹人。

王熙凤还不肯,连连给贾赦磕了三个响头,才肯起身,被贾琏牵着去了。

二房静了。

王熙凤静了。

贾母看过第四期《邻家秘闻》后,也静了。

荣府便就这样陷入了异常诡异平静之中。

……

三日后,王子腾听到自己后路已断的消息,绝望至极,却至死不认罪。其忠仆卢长青终因受不了众人的指责,以及家人亲戚对他的劝说逼迫,终于坦白他所知道的有关于王子腾的一切。

当初河东之乱,王子腾为主帅,平民乱。镇压暴民之后,卢长青陪着王子腾上了山上的寨子。暴民首领竟然在寨子里有十二美妾。这十二名女子为了央求王子腾饶他们一命,主动脱衣,一同伺候王子腾。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王子腾那时候年轻气盛,刚娶妻不久就要常离家巡查戍守,自然很憋得慌。

谁知就在及时行乐最紧要的关头,有一名女子不知从哪儿取来的短刀刺向王子腾的命根子。王子腾受惊暴怒之下,就将所有女人都杀了。虽然那刀刺偏了,王子腾的命根子算是保住了,但从他那时起,卢长青就发觉王子腾对女人的态度变了,甚至回家后,对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冷淡至极。

再后来一段时间,卢长青觉得王子腾变得正常了。因为他平时言笑晏晏时,对人如常。岂料忽有一日,他似乎为了什么忍不住了,突然就逛妓院,选了个他中意的姑娘,狠狠折磨打骂一通,倒还不至于出人命。在这之后,每隔一段时间,王子腾都要如此发泄一遭,每次也只带卢长青一人去,别人并不知情。

到最后,卢长青有一次陪他外出去山上打猎,偶遇山泉边有农家女竟在野浴。王子腾突然就红了眼,对人施以暴行……最后致其窒息而亡。而发生这件事时,距离河东之乱已经过了十年了。

卢长青的证词再一次佐证了王升景的话,两名人证证言,再加上证言相关内容的查实,直接坐实了王子腾的罪名。

王子腾还是死不承认。

柳之重气急之下,便指着王子腾的鼻尖告诉他,府衙已经决定在明天当众开堂审他,要在百姓们的谩骂中判他的死罪。

然次日,柳之重准备代宋奚坐堂审案之时,衙差忽然来报,王子腾已经死于牢中。

柳之重连忙派人去通报宋奚,他则带着人保护现场,不敢乱动。

宋奚见王子腾唇色发黑,打发仵作验尸,结果其死因果然是中毒。

“怎么会是中毒?谁给他下得毒?”

贾赦很清楚王子腾是秘密看守,因为是重刑犯,并不能有外人探望,接触他的人只有监狱内的人。既然下毒杀人 ,那定然是早有预谋。为什么会有人去杀本要判死刑的人?这太可疑了。

“不知。”宋奚扫眼贾赦,眸光阴翳晦暗。

……

扬州,林府。

日落黄昏时,管家林杵恭迎林如海下车后,便连忙呈上一封信。

“父亲大人亲启”几个字笔迹隽秀,令林如海异常熟悉。

“是谁送来的?”林如海激动地接信。

林杵如实回答:“两名骑马穿着粗布衫的年轻男人,二人敲了林府的大门,还说一句‘这就是那位把女儿丢在京城不管不顾的林如海林大人家么’,便留信走了。”

第34章 第一狗仔

林如海拿信的手一僵,让林杵再重复一遍送信人的话。

“这就是那位把女儿丢在京城不管不顾的林如海林大人家么。”林杵立刻顺溜地重复了。

林如海顿然蹙眉, 微微颔首, 觉得面子有失。

林杵见状, 忙骂那送信人无礼。

林如海没吭声。

林杵便啐一口,继续骂:“送封信有什么了不起, 敢口出狂言,如此轻蔑老爷。可恨我当时不在,不然我非打得他们屁股开花不可”

林杵说着就撸起袖子, 做打人状。

林如海嫌弃地瞅林杵两眼, 训他没个斯文样子。

林杵便憋着嘴不作声, 只跟着林如海回到正堂,奉了茶后, 然后便冷眼看着林如海看信。

信封和信里面的字迹都的确是出自黛玉之手。内容多是一些问候, 之后就是担心他的身体, 她也报了自己的平安, 终归是没有坏事,一切和乐。

若在平常, 林如海看了这封信后肯定没有什么怀疑, 还会觉得女儿在京城过得甚好。而今林如海却觉得不是味儿了, 就因他先到送信人说得那句话。怎么看这封信, 总觉得缺点什么。

送信人显然是话里有话, 意指黛玉在京过得并不舒坦,可黛玉在信里别说什么坏事了,连一句小女儿的抱怨都没有。

林如海忆起当初贾敏生病时, 黛玉才四五岁的年纪,便侍汤奉药,极为孝顺。也该是因她太孝顺,便是此刻在荣府受了苦,为了让他安心,恐也不会在信里说什么,终究是报喜不报忧。

林如海想到此,便心酸起来,心里更加没底。

女儿心思这般玲珑,全心为他着想。若因自己疏忽,对她视若罔闻不管不顾,岂非失德失仁,枉为人父。

说实话,林如海刚刚听林杵转达送信人的话的时候,心里自然而然萌生出了心虚、愧疚。这说明什么,在女儿的事儿上,他的确属于关照了,甚至都不必别人如何指责,他自己便心虚起来。

或许真如那送信人所言,他确对女儿有不管不顾之嫌。

手上的信虽轻,但林如海的心却很沉重。

他长长地叹口气,闭上了眼。

管家林杵见状,晓得老爷是因为那信而心里难受。可能大姑娘在荣府过得并不好。

林杵也狠狠地皱眉难受起来,遥想太太死的时候,抓着老爷的手说的那些嘱托。他就心酸难受,何况是老爷。

林杵忖度了下,便开口劝林如海,“虽说荣府而今早已不是从前样子了,但人家也说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姑娘在那边也不会太苦。老爷也莫要太过于忧心了,实在不行,咱就去京城把大姑娘接回来就是。”

林如海目光突然凌厉起来,看着林杵:“你说什么?”

“小的该死,多嘴了。”林杵自扇一嘴巴。

“我是问你,你是从哪儿听说荣府不行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林杵后悔不已,他以为老爷已经在信中读出这些了,万没料到是自己失言。连忙跪下,给林如海赔罪,“那一日小的备了薄酒,打算和账房先生吃酒,正好碰见贾先生,便凑在一起聚了聚,提起荣府来,他便将当初从冷子兴嘴里听到的话说给了我们听。”

林杵随后坦白了他从贾雨村的嘴里听到所有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