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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202)+番外

“什么诗?”尉迟宝琪忙问。

“《碧玉歌》。”李明达笑着看他一眼,然后挥起马鞭,策马疾驰,直奔承天门。

尉迟宝琪拱手相送,眼见公主的马直驱入了承天门,他才缓缓放下手。

尉迟宝琪骑上马,晃悠悠地往回走。多福等随从都在下一个路口很紧张地等待,一瞧自家二郎回来了,忙迎上来。

多福:“二郎,怎么样了?”

尉迟宝琪不回答。

多福就不好多问了,在前牵着马,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自家郎君八成是被公主拒绝了,不然依照他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安静。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

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多福忽然听到二郎念诗,忙激动问:“二郎,这诗是什么意思?”

“你耳背吗,这么白的诗听不懂?”尉迟宝琪没好气道。

多福想了想,自己跟着念了一遍,顿然双眼冒光。

“懂了,这是……”多福后知后觉,“啊——二郎,贵主果然拒绝您了。”

尉迟宝琪哀伤地瞪一眼多福。令他伤心地不止是公主的婉拒,还有多福的反应,瞧他这样子,他该是早就料到这结果了。可恨他身在其中竟不自知,眼观连个下人都不如。

心闷闷地,钝痛,很是受伤。

“二郎,咱们晚上要不去羊三娘家瞧瞧去?”

羊三娘家,是长安城另一处有名的妓院,其规模仅次于风月楼。当然,现在风月楼必然要倒了,这羊三娘家自然就成了京城第一大妓院了。

“不去!”尉迟宝琪铿锵道。

“那咱们回府?”多福继续提议道,“奴叫厨房准备些小酒,炙烤羊肉——”

“呸!这辈子都不想吃羊肉!”尉迟宝琪厉声道。

多福打自己一嘴巴,“瞧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吃羊肉。”

说到这里,多福又被尉迟宝琪狠狠瞪一眼。

多福忙道:“光明炙虾,切鲙……”

“去房家吧。”尉迟宝琪叹一声气。这种时候,只能找他的至交好友房遗直,让他开解开解自己了。

多福忙赞这主意好,赶紧也骑上马,跟着尉迟宝琪去了梁国公府。

房玄龄正和孩子们一起用饭,听了回报后,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立刻放下筷子,跟父母作揖后就欲告退。

房玄龄料知房遗直此去定会和尉迟宝琪相聚很晚,他们父子今天就再没时间说话,遂就趁此时问房遗直:“听说你们今天去妓院查案了,场面还有些恶心人。”

卢氏也吃完了,放下筷子,好奇问:“怎么个恶心人法?”

房玄龄看眼还在吃饭的三儿子,对卢氏道:“炖羊肉里面混着人手人头。”

“唔——”房遗则立刻捂住嘴,讶异的看父亲一眼,然后满面怨气地急忙忙转身跑了出去。

卢氏看了眼桌上的那盘炙烤羊肉,语调淡淡地抱怨房玄龄说话不分场合,害得他们三儿子都吐了。不过这抱怨不怎么走心,一点生气和怒意都没有。

“这孩子愈发能吃,肚子都快胖成山了。虽说以胖为美,可也不能太过,对身体不好。”房玄龄叹道。

卢氏赞同点点头,觉得该让房遗则学学骑射,“多在马背上颠簸几回,多少能让身上的肉下去一些。”

房玄龄点头,立刻表示改日就给他找个先生。

“案子确如父亲所了解的那般,我这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宝琪此刻找我,估计是有急事。阿耶阿娘若没什么吩咐,儿子就先告退了。”房遗直道。

房玄龄和卢氏点了点头,让他去了。

房遗则才漱口回来,见到大哥要走,又往屋内看了看,“可吃不下去了,我光听都觉得恶心。大哥你亲眼见识了,怎么还这样淡定?”

“吃人肉很稀奇么。”房遗直看他一眼,撂下这话后就去了。

房遗则怔了怔,嘴里重复了一句他大哥的话,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扭头惊诧地望着他大哥的背影,“什么叫很稀奇么,这难道不稀奇么,家家常见不成?”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自古就有,如何算稀奇。”卢氏出了门,就顺便接了话。

房遗则愣愣地看母亲,见母亲正含笑看着自己,他惊恐地眼睛微微睁大,双手抱胸。“我得保护好自己,得亏咱家还有点钱,不然我是不是会被吃了。不对,就算吃,也该是大哥先被吃。他老大,他打头阵。”

“糊涂,嫡长子自然要留着。”卢氏叹。

房遗则:“那就二哥!”

“你二哥是驸马。”

“我的阿娘啊,您非要吃了我才开心。”房遗则故作哭丧脸,过去搀卢氏,“也罢了,儿子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愿意让您吃。”

卢氏哈哈笑,点一下房遗则的脑袋,“就是吃,也是我割肉给你们吃,都是我的宝贝儿子,哪里舍得。”

房遗则忙扑进卢氏的怀里,“还是阿娘好。”

“觉得阿娘好,以后就少吃肉,多吃菜。”卢氏拍了下房遗则一碰肉就乱颤的后背,感叹道。

房遗则:“……”

尉迟宝琪早已经等在房遗直的书房。一听到外头传话说他来了,尉迟宝琪直接朝门口扑。

房遗直一进门,就结实地挨了个拥抱,接着他左耳便响着男人的抽泣声。

房遗直无奈地推开尉迟宝琪,让他坐下。

尉迟宝琪离开房遗直的怀抱后,还不甘心,伸手还要抱,“我被公主拒绝了,求安慰。”

“给你安慰。”房遗直躲过尉迟宝琪的黏糊,按着他坐下,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尉迟宝琪忽然莫名地觉得心暖,然后红着眼看着房遗直,“没想到你还挺会哄人的。”

“黑牛伤心的时候,我就这么安慰它。”房遗直坐下来,掸了掸袍子道。

黑牛?尉迟宝琪怔了下,才意识到房遗直是在说他养的那只黑猫。

“你竟然把我当猫哄。”尉迟宝琪哀怨。

“说说,怎么回事。”房遗直凝视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就把他和长孙涣怎么商议,然后怎么独自一人在路边截停公主,欲表明心迹的经过,都细细地讲给房遗直听。其实过程很简单,但是尉迟宝琪添了很多自己当时心中的想法,所以啰嗦地讲了半个时辰。

房遗直从一开始端正地坐着听,改成后来慵懒地托着下巴,边翻阅证词边听。

终于听到尉迟宝琪话音落了,房遗直才抬眸笑问他:“《碧玉歌》?”

“是,公主用一首《碧玉歌》打发了我。”尉迟宝琪委屈道。

“已经很委婉了,没有直言明说,你以后见她也不算丢人,彼此装糊涂就好。”房遗直道。

“是啊,你这么说倒是安慰到我了。”尉迟宝琪又叹一声,再念一遍《碧玉歌》的内容,“早知道就该听你的,你早劝我断了心思的,我却不听。”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房遗直道。

尉迟宝琪皱眉想了想,“可我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我都发了誓的,从今以后只对一个女孩好。”

“那就找个彼此都喜欢得,对她好就是了,也没必要一定是公主。”房遗直眸光深沉地看着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挠挠头,“可我现在还是喜欢公主。哎呀,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你又没喜欢过人,喜欢一个人不是自己想收回就收回的。”

“嗯。”房遗直把手上的热姜茶端给尉迟宝琪,“天凉了,你不吃饭到处乱跑,很容易让胃受寒。”

房遗直转即吩咐府里的丫鬟为尉迟宝琪准备饭食。

“晚上我要在你这住,寻求安慰。”尉迟宝琪哭丧脸道,“多做点好吃的给我。”

“好啊,那你要吃什么,炖羊肉?”房遗直看他。

尉迟宝琪惊得脸白了,“遗直兄你太过分了,一句话令我立刻不饿了。”

“那更好了,省了我们房家的粮食。”房遗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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