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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今天又吃醋了(18)+番外

局促又不安的走到了医生面前。

两人就这么相互看了两分钟。

“坐啊。”医生不可置信,“腿不好,不应该挂我这科啊?”

“……我没有味觉。”闵灯坐在了椅子上。

“嗯。”医生点头。

闵灯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

这个医生跟他接触过的医生全都不一样。

对他一点都不热情,也不拐弯抹角的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可能这就是口腔科专家的魅力吧。

“张嘴。”医生见他不说,拿了个小灯,站起身来。

“啊——”闵灯仰头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又垂眼,看到了自己的鼻子。

因为灯太亮,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发光的牙齿。

医生收了装备,严阵以待道:“你这个情况建议你再去检查一下内分泌科和神经科。”

“……很严重吗?”闵灯把出汗的手心在腿上擦了擦。

“就是因为不严重,我这边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医生回答,“按道理说,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这种情况,具体有什么治疗方法呢?”闵灯问的有些迟疑。

“一般我们有两种治疗方法,疗效短的手术,花费贵一点,疗效长的中药,花费较为少。”医生顿了顿又说,“当然,要等具体检查结果看你的具体情况来判断。”

“泡……中药?”闵灯有些迟疑,“把舌头搁碗里泡啊?”

“差不多吧……”医生咳了两声,拿出属于医生威严的杀手锏,“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两人又静默的坐了两分钟。

医生不信邪,又站起来一通鼓捣。

“按理说是有味觉的。”医生推了推眼镜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味觉的?是因为什么呢?”

“很多年前了,好像是七八岁的时候。”闵灯,“因为房子起火了,我……我在里面呆的太久了。”

“这样啊……那你这个情况是挺特殊,不排除当年火灾留下的心理阴影。但是这个方面呢,我当年也不是选的这个专业,略懂,但不精通。”医生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框,“仅仅在味觉上,我建议你呢,去做一些事情刺激这个……这个味觉的恢复。”

“比如?”闵灯问。

“就比如……”医生想了想,“你有女朋友吗?”

闵灯仔细想了想,“……没有。”

“那我建议你有一个。”医生严肃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口腔科医生:一代神医了解一下。

下章会解释啦,这个医生真的不是江湖骗子啦。

第18章

在医生这句话落音两分钟后,闵灯依旧没弄懂是什么意思。

“你太紧张了。”医生笑着,伸手指了指他紧捏着拳头,额角的汗,紧绷着的脊背,“这不正常。”

闵灯往后缩了缩,他最怕别人说他不正常。

“我觉得你需要有一个人,这个人可以是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一个对你来说绝对亲密的人,他能帮助你。当然了,我对心理学这方面不精通,但是我可以肯定……”医生顿了一下,“你的味觉没问题,主要原因应该是……”

“你是说……”闵灯看着自己手中握着吃剩下的半个红薯,泛着温热。

他轻轻笑了笑,声音低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你是说我精神有问题吗?”

医生没听清。刚张开嘴,就见人起身出了门。步履急迫,

医院外面变天了,风刮的急。

闵灯外套的拉链拉到了顶,迎风朝前走着,脸色苍白骄傲的就像是战败的战士。

他扔掉了手上早已变冷的红薯,头也不回的走远。

一路暴走,手握着拳,气息紊乱。

蹲在小巷后面抽烟的章丘抬头就见着人冲了过来。

燃了半截烟灰因为他起得猛,被风刮的迷进了眼睛。

“艹!怎么了!”章丘闭着眼拉住了人。

闵灯蹙眉,一把甩开。

“他妈的!”章丘连忙又把人拽着了,闭着眼睛流泪,“帮哥吹吹眼睛!要瞎了!”

闵灯站定原地。眼眶通红,眼底阴郁,像是渗出了血。

“你他妈赶紧的!”章丘难受的不行。

闵灯挣开了章丘的手,抬手摁上了他的肩膀。把人直愣愣的摁到了墙上。

“睁眼。”闵灯沙哑开口。

“我他妈睁不开!”章丘哭着吼人。

闵灯拧着眉,去旁边接了一点水在手心。

轻轻吹了吹章丘的眼睛,又把水敷了上去。

后门被推开,脚步声传过来的时候。两人正挨在一起洗眼睛。

姿态亲密又暧昧。

“你们……”周一刚嘴唇颤动,眼底含泪。

章丘抬头不爽:“没你的份儿!”

周一刚哭着跑了。

章丘静默半响,把手里的烟按在墙上,按灭了。

叹了一口气,偏头看着,蹲在墙根的闵灯。

“我是不是让你不要去医院。”章丘问。

半响。

闵灯点了点头。

“你以前去医院都得一颗糖哄着去,怎么?”章丘扯着闵灯的领子,把人提了起来,“谁给你糖吃了?”

闵灯看着地,思考半响,轻声说,“我用你给了十块钱买了个红薯。”

章丘听完气的不行,胸膛起伏。

松开了他的领子,转身渡步了几个来回,恨铁不成钢。

“你他妈怎么不给我带一个来呢!”章丘说。

闵灯鼻子一酸,扭头进了餐厅。

章丘瞪着眼睛,照着墙踹了好几脚。

餐厅慢慢的忙了起来,闵灯却始终不在状态。

中午休息的时候也一直在发呆。

直到晚班,手上的刮刀刮破了手,一瞬间的刺痛让他终于回过神。

血慢慢聚在一起,跌落在了水里,砸出了个洞。

闵灯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把土豆捞了起来。

章丘看不下去,去跟经理请了假。

带着人走了。

“我们谈谈。”章丘把安全帽扔了过去。

寒风吹不止,我自傲然屹立。

从晚上10点一直坐在餐厅外,脸都吹僵了的霍疏低头看着自己打出去的第十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

电话自动挂断了。

霍疏终于意识到,他头一次主动约人,被人放了鸽子。

咕咕咕叫他妈的那种鸽子。

“今天怎么了。”章丘点了根烟,斜眼看着低头坐在沙发上的闵灯。

闵灯闭眼靠着沙发,双手放在肚子上。面色平静。

“你别他妈给我装。”章丘拿烟指着他,“你到底去那个破医院干嘛去了。”

“查舌头。”闵灯不耐烦。

“你查舌头能查出这个鬼样子?”章丘瞪他。

闵灯烦躁踹了一脚茶几。

“干嘛?”章丘瞪他,“你敢说你查舌头跟霍疏没关系?”

“霍疏?”闵灯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章丘看着他疑惑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两人各自沉默。

“检查结果怎么样?”章丘坐在了他旁边。

“没问题。”闵灯说,“他说我舌头没问题。”

章丘刚要开口。

“他怀疑我精神有问题。”闵灯偏头看他。

章丘眼睛慢慢瞪大了,眉毛也拧在一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喘着粗气,“谁说的!”

闵灯看着他的样子,笑了出来。

章丘又担心又生气,看着他笑,没忍住也笑了。

俩人跟傻子似的不出声笑了半天。

“我……我只是想试着往前走一步。”闵灯声音很低,带着哑,“我不想被这个世界排斥在外,不想被甩在后面,不想格格不入。”

章丘听的头低了下来。鼻子发酸。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一直要求闵灯平安的活着。他走到哪儿就把闵灯带到哪儿。

他觉得这是一个哥哥的责任,但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