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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今天又吃醋了(19)+番外

闵灯是想要怎样活着。

他从来都不知道。

“剪掉一直没剪的头发,换一份能受到尊重的工作。我想开口笑,也想痛快哭……我想大声的活着。”

“很难吗?”闵灯低头问。

章丘沉默了半响,摁亮了打火机。

伸手把打火机对着开着的窗。火苗微小,轻快的跳动。但一直没有被风吹灭。

“你看。”章丘扭头看向他。“可能也不会太难。”

“那是防风打火机。”闵灯说。

“你他妈……”章丘骂到一半没能骂下去。

“来点酒吧。”闵灯说。

“不行!”章丘飞速回绝。

他生平只有一次和闵灯喝酒的经历,但此生难忘。

喝多了酒的闵灯会像是变了一个人。看着很吓人。

闵灯低低叹了一口气,伸手挡住了眼睛。

“那……”章丘有些犹豫,“一人两瓶。”

闵灯沉默着。

“一人五瓶,不能再多了。”章丘说。

闵灯被遮挡住的嘴角得逞似的翘了起来。可爱又狡诈。

十分钟后。

两人一人扛着一箱啤酒上了楼。

把啤酒箱放好,闵灯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了四瓶牛栏山二锅头。

框框框的逐一摆在了桌面上,脸上得意。

章丘脸色黑了下去。

闵灯飞快的撬开了四瓶啤酒,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小瓶旺仔。

“儿童喝这个。”闵灯扔在了章丘怀里。

“报复是吧?”章丘瞪他 。

闵灯坐在地上,冲着他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章丘哑炮了,蹙眉拿了一瓶酒,在另外一瓶上磕了一下,仰头灌了一口。

闵灯低笑,闭眼仰头咽下第一口。

他听到了自己在心底问出的声音。

“我精神有问题吗?”

谁知道呢。

房间里除了酒瓶磕在一起的清脆声响,没有丝毫声音。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兄弟之间没那么多话可说,一颗热乎乎又沉甸甸的心全在酒里了。

二锅头喝完了,两箱啤酒也解决了大半。两人都喝大了。

闵灯浑身发燥,抬手就脱了外套。

来了……

章丘打着酒嗝,潜意识让他抱着沉的不行的脑袋,瑟瑟发抖的躲在了沙发后面

“出来。”闵灯拧着眉头,转眼工夫,又把身上T恤给脱了。

章丘干脆抱住了沙发脚,跟个鸵鸟似的,把头埋进了自己腿里。

地上立满了喝完的啤酒瓶,闵灯往前走一步就得踢到三四个,行路艰难。

好在房子太小,他也只需要走一步。

章丘被扯着腿,从沙发底下拖出来。半睁着眼睛看着光裸着上身的闵灯。

汗湿的长发被胡乱抓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的额头。

平时圆圆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一半侧脸被藏进了黑暗中。

即使喝大了也依旧感到了危险,章丘开始挣扎。

闵灯在他身上踹了一脚,不重。

但章丘不敢动了,打着酒嗝,放弃的躺好了。

特别自觉的张开了嘴巴。

闵灯蹲了下来,眯眼笑着把酒瓶口塞进了他嘴里。

章丘被灌的不省人事。

就这样还操着心,嘴里念念不休。

“我就他妈……嗝……就他妈不应该和你喝酒……”

把剩下的酒和章丘你一口我一口的平分完了。

他拖着章丘扔到了床上后。

走到了一片酒瓶子中间。光着膀子,呈大字状,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模糊中看到了第一次领养他的老夫妻。

闵灯聪明也蠢。

他知道怎么样在一群脏兮兮的小孩中脱颖而出,被他想要的人选走。

但其实他们是商品,买回去不满意会被退掉。

闵灯被退了回来。

电话响起来。

已经半睡过去的闵灯被吵醒,伸手拿到了一个酒瓶子,放在了耳边。

“……喂。”

闵灯喝大了容易大舌头。说话不清不楚,听着很有意思。

但酒瓶子听不到。

没有被接起来的电话依旧在响着。

停了又响,响了又停。

闵灯挣扎着爬了起来,半跪着从沙发底下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喂?”霍疏见那边终于接了电话,握紧了方向盘的手终于松开了。

“滚。”电话那边说。

霍疏怔了半响,被他的口音给逗笑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关你屁事。”那边口齿不清的骂人。

不酷,听着很可爱。

“我在你家楼下,你需要我上去吗?”霍疏担心他一个人喝大了容易出事。

“不要,滚。”闵灯挂了电话。

在冰凉的地上贴了一会,觉得太热,蹬了几脚把裤子给脱了。

又觉得不舒服,指尖又勾着内裤边把内裤也给扯掉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孤独的人没必要跟宇宙开战,他是向自己发出最后通牒。 ——齐奥朗。

第19章

电话挂断。

霍疏仰头看着那栋并不高的楼,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了。

他知道闵灯住在这,但他不知道闵灯住在第几层。

低头看着手上暗屏了的手机,无奈的低声笑了两声。转身朝车走了过去。

趿拉着鞋子在地上走路的摩擦声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霍疏回头去看。

小区门口的照明路灯下靠了个人。光着上身,松松垮垮的穿了条裤子。

是闵灯。

闵灯低着头,显得很安静。手上拿了个酒瓶子。

黄色光晕包裹住了他整个人,温暖又孤寂。

霍疏拧着眉迈步走过去,一边把身上外套脱了下来。

兜头罩下来的黑暗让闵灯在酒精中找回了一点清醒。

他抬头向上看。

“怎么下来了?”霍疏拎着袖子,示意他把胳膊伸进来。

“……天台被锁了。”闵灯一边说一边抬起了胳膊。

“喝多了跳楼啊?”霍疏笑。

“你谁啊?”闵灯问。

“你老板。”霍疏仔细盯着他看了看。

闵灯口齿还算清晰,就是眼神看着迷糊。

估计是喝大了。

“能站稳吗?我送你上去。”霍疏说。

“……说了天台锁了。”闵灯靠着灯柱子,“我刚刚下来。”

“想去天台?”霍疏弯腰低头看着他。

闵灯没说话。

“走吧。”霍疏尝试的拉着他外套袖子,带着人走。

走了一百多米,到一直带上车。霍疏没想到闵灯这么听话。

发动车子前。

霍疏笑着偏头凑过去,“你认识我吗就跟着我走?”

“……废话。”闵灯语速慢,但架不住派头足。

霍疏竖起拇指对着他点了个赞。

带着人上电梯之前,霍疏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了。

他一个小时之前才从公司出来,因为三个小时前被某人放了鸽子。

所以伤心来工作。

推开天台的门,高楼冷风卷过来。两人顿时提神醒脑。

闵灯迎着风就踏了出去,表情不屑一顾。

霍疏敬佩,刚竖起大拇指。

闵灯转身打着哆嗦就冲了回来。

“年轻人身体不行啊。”霍疏表现欲强烈的走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于是两人只好蹲在天台的门后面,探着头欣赏月亮。

五分钟后,昏暗的楼道里阴森森出现了几声谈话。

“月亮还挺圆。”霍疏说。

“圆。”闵灯回答。

“你头好像也挺圆。”霍疏说。

“嗯。”闵灯回答。

两人又是静默。

“……你脖子酸不酸?”霍疏问。

“……还行。”闵灯回答。

“……要不我们勇敢一点?”霍疏问。

闵灯猛地站起了身,冲出了天台门。

霍疏给自己打完气连忙跟上。

天台上风大,又很安静。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