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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47)

作者: 098 阅读记录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一魄很有可能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从离体开始算起,七天内不能归体的话,这人这一辈子就废了。”

静静在一旁安静听的女人崩溃大哭起来,牢牢抓住老沈,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师,你说可以帮忙的,多少钱我都可以去凑。求大师一定救救我老公。”

老沈的眉头没有展开过,安抚地劝慰了女人几句。这是老沈来东城接的第二笔业务。接了电话就过来了,没想到是一件如此棘手的业务。

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裴盛的预料,在老沈掏出罗盘那一刻,裴盛就快速地同直播间的网友们说了结束语,关了直播。

忽然想到记者采访时,这个人说过公交车上有六个人,阮洋像找到了突破口:“老沈,你说他的一魄是不是被只有他能看到的第六个……额……东西,给夺走了?”

老沈抽出一张问神符,夹在指尖念念有词。从破旧的口袋中抽出一支朱砂笔,在问神符的背面笔走龙蛇地写写画画。随后割破轮椅上男子的食指,滴了滴血在问神符上,朝天一抛。问神符无火自燃,飘飘扬扬地落下,在落地前燃烧到不见一点咒符的黄色。

这表示沈门世代供奉的神灵允许了这个请问。纸灰在空中飞旋,被风一吹,碎成更细小的碎末,转眼消失不见。

老沈思索片刻,才回答阮洋的疑问:“有可能。我看过他的生辰八字,属阴,确实容易比一般人看到多一些东西。可如今地方这么大,无异于大海捞针,那个东西如何去找还是个问题。”

阮洋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起鸭舌帽的样子,会是他吗?

“老沈,我问你下,有没有什么鬼是有实体,可镜像无影踪,尤其是有温度?”阮洋压低了声音。

“有温度?”老沈似乎也被这一点吓了一跳。常见的鬼基本都是阴森森散着冷气的,哪里有什么有温度的鬼。

见一时半会儿研究不出什么东西,大家也不好一直站在公墓门口,裴盛喊来自家司机,挨个送了回家。

回到公寓,阮洋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快速洗漱完将自己扔在床上,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下。看了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心里不免抱怨几句:应教授好冷情冷心,说好明天电话,今天就不会有来电。

阮洋将手机一扔到床头柜上,头陷在天鹅绒枕里,眼睛一闭,立马入眠。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劳累的原因,阮洋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玻璃窗外飞过的女鬼,座椅下白森森的手指骨,还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庞的人,阴测测地向他的脖子掐过来。

阮洋像沉浸在一个无边的梦境中,却又好像旁观了整个梦境的发展过程,呼吸急促起来,浑身上下却不能动弹一下。阮洋的意识貌似同躯体分离开来,意识在告诉他:“醒来!醒来!快醒来!”

躯体像是陷入了深层次冬眠,无法听从意识的指挥,给一点反应。

阮洋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压得他哽住呼吸,喘不过气来。阮洋费劲地微微睁开眼皮,透过眼皮间的缝隙看出去,他的床前好像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阮洋顿时脑子“嗡”了一声震荡气来,手脚一动不能动。

阮洋脑子在飞速运转,应教授?不可能,身形对不上号。小偷?不可能,家里的防盗系统是最新的。阮洋不敢出声,也不敢睁大眼睛,只能偷偷地努力打量立在床边的黑影。

黑影像深陷在一团黑色雾气中,看不清衣着,也看不清五官,只能感到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床铺的位置。阮洋快要缺氧的脑海里闪过三个字:鬼压床。

一股阴寒之气从床尾蔓延而上,黑影好像近了些。

阮洋合上眼皮缝隙,稳住呼吸,却感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如雷贯耳。失去视觉,听觉和触觉变得更加敏锐。阮洋感到有细长的手指顺着盖在身上的蚕丝被,缓缓向上滑动,从腿脚到手背。布料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清晰,折磨着阮洋的耳膜。

有冷气自上而下,慢慢笼罩而来,激起阮洋连盖在蚕丝被下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胸前的玉铃铛开始微微发热,给快要抑制不住浑身颤栗的阮洋带来了丝丝暖意,逼退了笼罩在周身的寒气。

阮洋仍然不敢睁开眼睛,他总觉得寒气虽退,可毒蛇般阴森的目光依旧黏在他的身上。

不知这样情况僵持了多久,阮洋绷紧的身体出现肌酸,意识开始涣散起来,原来敏锐的听觉和触觉渐渐减弱。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听见有声音悬在他的头上说。

“我知道你没有睡。”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半夜忽然醒来,看见窗户或者哪里有一个黑影,可是怎么使劲看都看不清是不是人影。

后来一想,我近视,当然看不清啦~

第38章 子夜凶车05

“我知道你没有睡。”

正当阮洋一瞬间浑身血液倒冲到脑门时,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笼罩的刺骨寒意顿时散去, 阮洋指尖动了动, 发现全身的禁锢被解开,重新获得活动能力。

阮洋睁眼, 迅速按了床头开关。雪亮的灯光充盈了整个房间,阮洋粗喘着气,抬手遮在眉骨处, 微眯着眼睛扫视卧室一周, 一切如常。刚才的黑影仿佛只是自己噩梦中的错觉。

床头柜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 大有主人不接不罢休的架势。阮洋探手去拿, 才发现手心汗湿一片。

“应教授”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阮洋欣喜地接通:“喂,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听到阮洋的声音, 应书怀貌似松了一口气, 用平静如常的口吻, 问:“怎么还没睡?”

“正睡着呢,被你吵醒了。”阮洋开玩笑说, 无比感激这通电话,有一种这通电话驱散他噩梦的感觉。平稳住凌乱的气息, 活动了下因僵直过久而发麻的双脚,正要调戏应书怀几句, 视线落到床头柜上。刚恢复正常的呼吸一滞。

床头柜上多了一样不属于阮洋的东西。

一张工作证。

阮洋用两指捏起工作证一看,上面是一位男子的一寸证件照,名字叫关寒时,工作单位是东城公交集团。明显是一张公交司机的工作证。

阮洋赶紧从睡衣口袋里掏去。今晚与老沈分别时, 老沈发给每人一个黄色咒符叠的平安符,说是今夜一行怕是沾染了些脏东西,必要时可以替人挡灾。

而现在,阮洋看着躺在自己掌心,如烈火烧得发黑的平安符,牙关有些发颤。

刚才立在床前的黑影不是自己的幻觉,真的有鬼来过,还附赠一张公交司机工作证。阮洋此刻只想仰天长叹:“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这么客气!”

应书怀听阮洋在那头静默了下来,说:“你今晚跑去做灵异直播了?”

“嗯。我有一位事业心极强的经纪人,惨无人道,无所不用其极地压榨我每一滴的商业价值。喊他裴扒皮一点都不为过。”经历了这么多灵异事件,阮洋很快调整了心态,抓紧时间向应书怀控诉裴盛的罪行,企图获得点来自应书怀的关心。

“辛苦你了。那你还有钱赞助我们计算机系教师的工资吗?”应书怀一本正经地问道。

阮洋呵呵笑了一声,对应书怀记得自己当时的一句承诺感到开心,特别土大款地大手一挥,为博心上人一笑:“我没什么优点,就是钱多。明天去找你们院长谈谈。”

应书怀掀起薄唇轻轻一笑:“好。晚安!”

挂了电话的应书怀将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预警。云朵小娃跳上书桌,歪着头,含着两根手指,口齿不清:“大人,夫人没事?”

应书怀目光凉薄地看向屏幕上弹出来的视频截图,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或者说男魂,悬浮在阮洋的公寓露台上。应书怀曲指轻轻扣了扣桌面,问垂手侯在书桌前的黑衣老人:“生死簿上没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