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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美颜盛世[快穿](165)+番外

阿嫣问:“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高怀秀气结。

阿嫣安慰道:“没事,以后你是皇帝,有的是机会练习。熟能生巧,笨鸟先飞,这个道理,在哪儿都能用。”

高怀秀更为气闷。

阿嫣推开他,坐起身。

屋外,贺福的声音突兀的扬起:“皇上……摄政王府的席寒大人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高怀秀冷着脸:“告诉他,朕和严才人在一起,刚睡下。”

贺福沉默了一会,又道:“席大人说,他是来接严才人的——摄政王听闻严才人伺候皇上尽心尽力,想亲自嘉奖一番。”

高怀秀神色骤变。

阿嫣反倒不以为然,对他道:“侍寝两次,我教给你的可不少,皇上,给我升个位份可好?我可以当嫣美人了吗?”

高怀秀不发一语,搂住她的腰。

阿嫣回过头,看了看他,对屋外的贺福道:“贺公公,劳烦你请席大人稍等片刻,待我服侍皇上起来,这就出去。”

贺福道:“是,老奴遵命。”

阿嫣低着头,穿上外衫,说道:“皇上,你总是自称为我,连朕都不常用,底气太弱了点。”

高怀秀道:“我从不自认为是天子。”

阿嫣淡然道:“穿的了龙袍,坐的了龙椅,睡的了龙床,便是天子。”她正想起身,男人却不放手,只能先将他的手拉开,才站了起来,系上腰间的缎带:“我走了,皇上多保重龙体和龙根。”

高怀秀凉凉瞥她一眼:“后面那个才是你想说的罢。”

阿嫣承认:“确实。你我第三次的缘分,我想留在一个特殊的场合,所以还请皇上务必珍重。”

高怀秀看着她开门出去,黑眸冷厉骇人。

那是他的女人,虽谈不上有多深的情,但好歹是他亲口封的才人,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带走。

此一去,生死不知。

这个仇,他会铭记在心。

*

席寒远远看见一名女子从养心殿出来,不曾多想,走上前,开口道:“严才人,请——”

他忽的住口,瞪着那张脸。

好熟悉的容貌。

和后院里突然失踪的女人,他追查了好几个月的贱婢,有些相似。

可也只是相似而已。

那名叫阿嫣的贱妾,早在试药后,容颜就衰败了,整个人憔悴的不成人样,面黄肌瘦,叫人不忍直视。

站在他面前的严才人,则是面若春花,光彩照人,美艳不可方物。

他尚在震惊和狐疑中,却听女子对着他柔声道:“席大人,走罢。”

第81章 王府贱妾(十二)

回王府的路上,席寒骑着高头大马, 几次忍不住回头, 看向马车微微晃动的帘布, 一阵微凉的风吹过, 紫檀色的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一双小巧的绣鞋,鞋面上的一枝杏花若隐若现。

席寒皱起眉。

是他想太多了吗?

严才人,阿嫣。

不,不可能。

深宫禁地,岂是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进去的?

若说是高怀秀救她的,那就更无可能了, 高怀秀自己尚且在王爷的掌控中, 宫中遍布王府的眼线, 这不,他才刚封这女人为严才人,王府就收到了消息……因此,凭他高怀秀如何心思深沉, 也无力将那贱婢救出王府后院。

难道, 世间当真有这般相像的两个人?

应该是巧合吧,其实细看下来,她们的容貌相差甚远,严才人之貌堪称国色天香,天下少见,而王爷的那名贱妾, 则是寻常小家碧玉的姿色。

只是巧合罢了。

席寒定下心。

*

摄政王府。

四月的天气,刚下过雨,空气是凉爽而清新的,带着一点雨后特有的气味。花厅外的两株杏花开的正好,粉白色的花朵在枝头悄然绽放,微风掠过,偶有一两片花瓣落下来,恰好落在男子的肩头。

一袭墨色锦衣,星眸剑目。

南宫夜本在花厅内等候,只是时间久了,总觉得室内的熏香烦人的很,不若这天然的清风来的清爽,于是他走了出来,一抬头,看见枝头的杏花,满目粉白清丽的颜色,无端便生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柔弱清秀的花朵,没有牡丹的雍容,没有月季的娇艳,是街头随处可见的景色,太平常了,以至于时常被人忽视。

——很像一个人。

南宫夜拧眉,嗤笑了声。

不远处,脚步声纷至沓来。

南宫夜漠然看了过去,见是席寒领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前来,那女子穿着一件水红色的宫装,墨色的长发松松挽了一个髻,显得有几分慵懒,身形清瘦纤细,柔柔弱弱,娇娇怯怯的,肤色很白,五官尚且看不仔细。

待得那一行人走的近了,南宫夜忽然神色微变,紧紧盯着席寒身后的女人。

那人也在看他,抬起尖细可怜的下巴,目光平静,迎着他的视线。

南宫夜片刻恍惚,忽然就记起,为何这杏花微风的景色,竟似前尘一梦,总有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那一年早春,闹市街头落下一阵杏花雨,骨瘦如柴的女孩跪在地上,才十岁出头的年纪,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惧和恐慌,还有说不出诉不尽的凄凉,穿过人群,向他看了过来。

从此,一向独来独往的他,身边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他早该忘记了。

席寒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跪下行礼,前方传来男子冷淡的声音:“阿嫣。”

他心中一凛,忙又看向跟在身后的女人,只见那位容色平静的‘严才人’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不叫我贱婢和贱人了?”

语气很淡,不带丝毫恐惧。

南宫夜看着她,冷哼一声,转向席寒:“抓到人了?”

席寒不知说什么是好,沉默片刻,单膝下跪:“回王爷,这是……宫里的严才人,属下奉命前去请回府的。”

南宫夜的神情变得尤为怪异,盯着女子看了一会,冷冷一笑:“严才人?”

席寒噤声。

南宫夜一把拽过女子,大手握住她纤弱的肩膀,似要将骨头都捏碎,他危险地眯起锐利的黑眸,问:“那晚,你是怎么离开王府的?”

阿嫣回答:“从正门走出去。”

南宫夜的声音冒着寒气:“你最好说实话——分筋错骨手的滋味,可不好受。”

阿嫣看着他,脸色还是那般镇定,毫无惧色:“再不好受,还能比替你的心上人试解药难受,比替你挡一剑疼?”

南宫夜勾起唇角:“果然是你。”

阿嫣笑了笑:“王爷若是连我都认不出,这记性也太差了点,大好的江山交在你的手上,堪忧呐。”

南宫夜只是冷笑,过了一会,用力捏住她的一只手,探了探她的脉搏,漆黑深邃的眸中,惊疑不定的神色一掠而过。

那贱奴的手是他亲自废的,不会有错。

可她的手,分明是完好的。

南宫夜冷静下来,松开她,语气泛着寒意,慢慢道:“兰陵君逃出王府的时候,带着你一起。”他微微俯身,盯住女人的眼睛:“他给你治好了伤,送你进宫,想要和高怀秀联手,除掉本王。”

阿嫣摇了摇头,笑道:“区区一个只知念经礼佛的小和尚,哪儿来那么大的本领?王爷,是你高估他了。”

南宫夜挑眉:“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阿嫣道:“有,暂时不想告诉你。”

南宫夜抬起手,手背上有一道狰狞如蜈蚣的伤疤,是他在战场上的功勋旧伤之一,手指骨节分明,极有力道,扣住女人的脖子。

阿嫣不曾反抗,只在他还未用力的时候,淡淡道:“王爷,你态度放好一点,我好歹前后侮辱了你的情敌兰陵君,和你的心腹大患小皇帝。你不给我点赏赐也就罢了,怎动不动就掐我脖子?”

她的声音柔软,眼神却是冰凉的。

南宫夜一怔,继而大笑,摆了摆手,吩咐周围的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