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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109)+番外

江道雨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他一低头,听见下方四层的丹房中,传来穆战霆惊怒的声音。

“这什么东西?炼个丹怎么还打雷?!”

四下俱静,唯有四层中电闪雷鸣,片刻后,一股比江道雨丹炉中霸道百倍的药香散逸而出。

“这不可能!”江道雨怒吼中,再次高举丹炉,这一次他直接将丹炉炉盖轰开,以秘法催动丹药之力,大喝道,“丹劫,再落!”

这一次的丹劫宛如蟒蛇一般,雷霆万钧地劈下,可诡异的情况再次发生,雷蟒朝江道雨的丹药扑去的时,忽然往边上一折,躲开江道雨后再次进入四层。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穆战霆被电了个正着,灰头土脸地扛着丹炉从丹房中飞出,仰头看见江道雨立在半空,骂道,“你这老匹夫,自己不好好炼丹,引雷劈我?”

此时,孙大师笑呵呵地从珑枳阁顶层走出,手中捧着一杯香茶,整个人神清气爽,看模样根本就没有在炼丹。

“吾辰洲的帝子平日里多有顽皮,这回还是第一次炼制丹药,还一炼就是九品,还不认得丹劫,让江道友见笑了。”

第一次炼丹!抢九品丹王的丹劫?!

江道雨自成丹王以来,还未受到过这般屈辱,厉声道:“连个品阶都没有的小儿,敢抢我的丹劫?!我不相信!”

他说完,一拍乾坤囊,放出一张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墨蓝色符箓。

“九阶招雷符!去!”

那符箓贴在他手中的丹炉上,瞬间电光闪耀,天空中本该散去的雷劫再次涌动起来,比之之前又粗了数倍的雷劫在云层中开始酝酿。

这一回,江道雨也不敢随便硬接,将丹炉高高祭出,随后唤出一面银白小盾护住周身,目光狰狞。

“给我落!”

他祭出这张九阶招雷符的同时,珑枳阁大大小小的窗户里围观的人群后,嵇炀的目光微微一动,刚刚一直在虚划着什么的右手双指并拢,喃喃道。

“九阶招雷符……倒是真舍得。”

一边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的南颜猛然回头,眸光闪亮道:“你做了什么?”

嵇炀靠在墙上道:“没什么,只是在制备药坯的时候,我在战霆所有的药坯里种了招雷符。”

南颜愕然道:“可那是九品招雷符,这回怕是截不了他的丹劫了吧。”

“嗯?我没告诉过你吗?”嵇炀凌空虚点几下,一道漫溢着不输于那九品招雷符气息的符箓成型,消失的瞬间,那被江道雨招来的雷劫又一个拐弯朝着穆战霆而去。

穆战霆的痛叫太过凄惨,南颜不得不捂住耳朵,待这最后一道雷劫过后,旁边的嵇炀才慢慢补充道。

“毕竟是看家的本领,我的丹器阵都不怎么样,唯独符术是九品。”

待最后一道雷劫过后,穆战霆的丹炉也同时碎裂,一颗散发着三圈宝光的丹药浮于半空,正是不死真灵丹。

有人骇然出声:“三道雷劫洗练,这丹……怕是超越上品,直达极品!”

孙大师目光深处泛出一丝惊喜:“战霆,老夫想得没错,你果然有天分。”

江道雨看着自己没有经过雷劫的下品不死真灵丹,顿时血冲脑门,勃然大怒,一巴掌朝穆战霆抓去。

“定是你使诈!我不信!”

周围人没想到堂堂丹王竟会对一个结丹修士出手,想出手拦住已来不及。而穆战霆此刻被三道丹雷余波波及,正是虚弱时,眼看着江道雨朝他袭来,打算硬抗时,却听江道雨忽然惨叫一声,整个人好似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吊在半空,目眦欲裂。

他面前的虚空裂开一道裂缝,里面传出一个冷漠的声音。

“本座请的是人,不是乱咬的野狗,吾洲的帝子再怎么也轮不到野狗教训,滚出辰洲!”

言一落,江道雨整个人好似风中的枯草一样被大力扔出,直接飞出龙都之外。

孙大师也被这变故惊住了,垂首道:“龙主。”

“孙大师辛苦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改日再换个其他有眼色的丹王来。”敖广寒言罢,道“战霆,还有……你,跟我来。”

他说完,穆战霆整个人茫然地被一股异力吸入那虚空裂缝中,而在一边看热闹的南颜没想到另外一个说的是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也在往那虚空里飘。

就在她堪堪被吸离珑枳阁时,手一紧,嵇炀拉了她一把,匆匆道。

“阿颜,无论发生什么,不可与任何人争论你之来历。”他说完,才慢慢松开手。“还有……我等你。”

余下的话南颜没能听清楚,整个人就被摄入虚空裂缝中,只觉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再睁眼时,发觉身处于一座华堂中,四周椅子上都坐满了人,每一个,都散发着足以碾压她到魂飞魄散的气息。

……修界一半的大佬大概都在这儿了。

“阿颜,来。”

好在南颐也在,南颜一听,连忙跑到舅舅旁边坐下,悄悄问道:“舅舅,这是怎么了?”

“出了点麻烦,一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一切有舅舅。”南颐道。

第七十四章 应则唯

龙庭大殿里四周一片肃杀, 南颜发现穆战霆并没有跟自己落到同一个地方, 四下环顾, 才发现这殿内有十来名修士,每个人位置前都落着帘子。南颜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也感觉到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都是双目微垂, 好似正神入太虚一般。

南颜扫视一圈, 目光触及大殿最上位处,那里坐着一个面色冷肃的男人, 她看过去时,那男人也正好向她看来, 对视不到片刻, 南颜本能收回视线。

太可怕了, 这……就是那位龙主?

不过对方也没有说什么, 而是望向殿顶上吊着一轮紫金龙形铜环,此物好似是什么品质不低的法器,正接纳着殿中所有化神修士的神识。

南颜在舅舅身后坐定后,道:“舅舅,这是……”

“不怕。”南颐神色也不甚轻松,道,“阿颜,抱元守一, 我引你神入虚空。”

南颜看这情况, 隐约猜到什么, 点点头照做。片刻后只觉神识被南颐保护起来,一同穿过那紫金龙形铜环,刹那间,神识里出现一片殊为震撼的画面。

……

子洲悬空山上,飞雪如刀,孟霄楼并指为剑,指尖一缕剑芒吞吐,直指道生天玄宰,一时剑拔弩张。

“……应则唯,我只问一句,你是否杀了南娆?”

剑芒只离咽喉处七寸,这样的距离,只需杀意再进一步,便是生死之别。

而撑伞的人,却好似没有感受到任何生死危急一般,语气轻柔地喃喃道:“娆娘……死了啊。”

孟霄楼的双眼顿时一片赤红:“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杀的!”

伞沿微抬,露出一双灰色的、充满混沌之意的双眼,这双眼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但看久了,就好似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他徐徐道:“应则唯之言……连自己都不知真假虚实,孟兄敢信?”

他刚一说完,孟霄楼剑芒一转,他心口登时血红绽出,一股极端破灭的剑意在他心口辗转。

“经年旧友,这是我待你最后的容忍!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接着他的话,应则唯抬眸,神色宁静地看着他:“在我第五衰之初,为镇压封妖大阵耗尽灵力时?”

孟霄楼动手瞬间,周围虚空无数波纹荡开,不少苍老的声音惊怒道——

“孟霄楼!你敢!”

“尚未确定南芳主死因,快住手!”

“玄宰为封妖大阵消耗生机灵力,你敢动手!疯了吗?!”

一片或劝诫或焦急的声音中,敖广寒的声音漠然出现。

“孟霄楼,收手吧,我们也不过是来问询当年之事而已。

应则唯徐徐转向一侧,道:“原来还有龙主。”

敖广寒道:“二十年前,娆娘从正法殿为南颐求情后,是你相陪,她最后去了哪儿,你又是为何独身回到子洲的,今日众目睽睽,你需得给所有人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