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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155)+番外

“阿姐?”南颐愣怔间,南娆已飞身跃下鹏兽,化作一道赤芒先是冲入血雨源头、那天穹上尚未愈合的裂缝边尚残留着空间破碎时留下的余波,稍稍靠近,便有一股肉身元婴均被碾碎的错觉。

南娆企图以神识从裂缝中探询赤帝的踪迹,哪知这裂缝连神识都可一并碾碎,再试图划破手腕欲以血脉感应时,身后一股吸力把她整个人往后一扯。

“界壁不同界内虚空,若是被吸入其中,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应则唯的话语说得总是轻缓得体,抓着她的手却紧得让人不适。

南娆略一沉默,道:“应则唯我问你,尊主们是飞升了吗?”

应则唯道:“自然。”

南娆看着他微垂的双眼,道:“你现在这个位置,说出的谎言越多,在往后的日子里越是苦痛难熬。”

应则唯淡然道:“我修天地正法之道,所思所行,俱是乾坤正理。”

“但愿如此。”南娆甩开他的手,转身朝诛魔的人群飞去。

“你去哪儿?”

“如你所愿,除魔卫道啊。”

凤唳怒鸣,压下心头强烈的不安,南娆身披凰火,不由分说冲进乌压压我人群中。

“南芳主你——”

“给本座让路!”

一些修士来不及闪开,只觉一片火光扑面,陆陆续续有修士被直接撞飞,随后所有人都看见南娆一头随那邪魔落处潜入了深海中。

下一刻,深海中蓦然有血色蔓延,最后整片大海剧烈晃动起来,一道血色漩涡在海心成形。

“不好,快撤!!!”

“南娆!快回来!”

这血色漩涡内中气息恐怖异常,隐隐卷动一方空间碎灭,大多修士都闻风而退,尤其是道生天的修士,纷纷后撤,有几位道天上师围在应则唯周身。

“道尊,让佛……邪魔跑了。”

“道尊唯有师尊岁寒子,往后门内称我玄宰便可。”

道尊飞升后,玄宰这个称呼终于正式落定。

“他修为惊人,还耗费元气施展断空之术,无法追踪,如何是好?”

而终于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听他们说的是“他”,一步踏出,走入空间裂缝中,走入虚空后,却追的仿佛是别人。

“没事,她只要还在世间活着,我总会把她带回来。”

……

啪一声,卷轴合上的响声传来,南颜猛然从这长长的画卷中苏醒,随后带着一丝薄怒看向收起画卷的嵇炀。

“为什么不让我看下去?”

“后面有你不该看的东西。”嵇炀当真将画卷收走了,躲过了南颜想强抢回来的手,道,“你若单单想瞧母亲当年的故事,了解到这里便可以了。”

南颜黑着脸道:“那是我母亲,凭什么你能知道我就不能?”

嵇炀道:“因为我不怕道生天。”

南颜:“我也不怕!”

嵇炀:“可我怕你知道的越多,他越是会下定决心杀了你。”

南颜一阵沉默,嵇炀又道——

“师者从不滥杀无辜,他杀人必定的经过计算的,你若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南芳主遗孤,他反而会照拂你,如果你知道得太多,他就会把你当做一个变数来对待。”

南颜道:“就像他对待你一样吗?”

嵇炀略略一顿,微微颔首:“就像他对待我一样。”

“南颜不是易冲动之辈,不会因为——”

“在你的事上,我是。”

两厢默然间,或许是南颜的目光太过于坚决,嵇炀轻声道:“好吧,我妥协一下,把我知道的一切补齐余下的画卷,但你知道之后,我会把你的记忆封存起来,到你修为有成后的合适时机,我才会将这段记忆解放。”

“……少苍。”

“嗯?”

“谢谢你。”

“本就是你应知之事,只不过我私心作祟,你不怨我就好。”

……

凡洲的一处海边,南娆从海中浮了起来,感受了一下周围天地灵气的浓度,啧了一声,决定少用些灵气,返身扎回海中,把一个满首白发的身影从海中拖出来。

待把他拖上海岸后,南娆终于筋疲力尽地在沙滩上倒下。

“还真的是你。”

他不愿杀人,只能多次动用断空之术阻止其他化神期修士通过空间追踪行迹,就南娆所见,就算是神仙经过这么一遭,只怕也要老老实实地闭关养上十年。

稍稍缓过一口气后,南娆坐起身来,看见他整个人被至少三十多道剑伤贯了个对穿……如这样的剑阵手法,定不是未洲所出,多半是道生天的名招周天行吟。

想到赤帝,南娆抿住嘴唇努力不让心中那恐怖的猜测涌出来,只是眸中恨火过后,她仍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冲动,必须收集证据将道生天所作所为告诸天下。

待她收拾好情绪,伸手想去解寂明的衣襟想去查看他的伤势时,却被他捉住手挡住。

“这么快就醒了?你……嗯?”

寂明徐徐睁开眼,此时他的瞳仁是血红色的,红得宛如一湾血河。

有那么一瞬间,南娆几乎以为他要杀了她。

但寂明只是睁眼看着她,那目光时而困惑时而迷茫。南娆同他对视了半晌,拿空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几?”

“这是你。”

“那我是谁?”

“你是……南娆。”

寂明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从没有像这般一样,凝视着她而不主动避开视线,南娆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还记得飞升是时,我父赤帝及老龙主夫妇如何了吗?”南娆问了之后,寂明仍是不答,她便大着胆子去探寂明的神识,随后脸色阴沉下来。

——元神意识几乎崩溃了,若强行回忆,只怕有性命之危。

南娆唯恐在这海滩上,被路过的修士发现,只能咬着牙把寂明背起来:“可别死了,我可打不过道生天。”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好在这里是凡洲,修士的修为大多不高,一路上南娆纵然发觉有凡洲的修士在附近好似为了找寻什么而巡逻,都早早预料到避了过去。

直至月上天心时,南娆终于找到一座破旧的无人道观,把人带了进去。

“你在这儿稍微等等,我去外面布个阵。”南娆转身欲走,却发现袖尾一紧,愕然道,“你怎么了?”

这人应该是她的长辈,是所有佛修共同敬仰的高僧,此刻却宛如一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抓着她的袖子不让走。

南娆蹲下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寂明好似下了什么难以割舍的决定一样,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南娆低头看着他紧抓不放的手,心想大师你这嘴上说的话跟你做的事可不统一啊。

化神期的修士会自行摄取天地元气恢复修为,南娆看他再这样下去也无法好生恢复,只能安慰道:“你我如今元气耗尽,万一应则唯派人追来了,我们恐怕无法脱身,你且在此调息,我去外面布好阵法马上就回来。”

寂明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至她离开后,眼底的红芒又开始克制不住地翻涌起来,他起身扶着道观三清像前的香案,抬头看着破旧的三清,慢慢地好似恢复起一些记忆。

“七佛造业……道法天地……”

“养魂池……”

“自辟轮回道……”

混乱的碎片从眼前一一掠过,直至身后的门声一响,寂明刚想说出口,却看见月光下,门口投在身侧的人影并非南娆。

“我记得,道尊曾多次力邀佛者飞升,却不知佛者,是因何垂恋红尘?”

寂明闭上眼,一种隐怒在嗓音中浮动:“飞升?以他人性命为养魂池,妄图篡夺轮回?道尊……错了。”

“道尊永远不会有错。”应则唯此刻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执拗而狂热的东西。“那一年,道尊仰观星空,问我若天外没有天,修士何以踏上这修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