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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16)+番外

不知为何,被南颜一看,他的心里就莫名发毛,但放出神识仔细感受了一下,对方又的确只是个炼气初期的小娃娃没错。

八九岁的炼气初期,听说穆战霆从不服用宗门赐下的丹药,想必都给他这个所谓的妹妹了。

……倒还真是有情有义。

符浪冷笑一声,而此时台上战局已逐渐分晓,穆战霆数道炎刃追下,褚京的荷砚笔唤出的水壁纵然属性上克制火,但仍旧不敌,水壁一破,整个人被两道炎刃交叉击中胸腹,狼狈跌落。

“穆战霆,胜!”

整个过程并不出意外,穆战霆几乎是单方面吊打对手,就在众人都以为此事落幕时,已经倒在地上的褚京却忽然出手,一道冷冽寒光从袖中袭出,直刺穆战霆后心。

“大胆!”

在场监督的足有三名筑基长老,其中一名立即出手,击飞褚京,却无能阻止那道寒芒刺中穆战霆。

“大哥,符!”

穆战霆听得南颜一声大喊,心念一动催动冰壁符化为冰壁,及时挡住寒芒,而后者也应声落地。

却是一只蓝梭,穆战霆以为挡下了,心神稍松一瞬,蓝梭却突然碎裂,里面飞出一根幽暗小针,瞬间没入穆战霆体内。

南颜没来得及反应,只看见符浪眼底掩不住的狂喜。

“……不枉我借来这筑基之宝,这下看你还不死!”

第十一章 启程秽谷

修真界的天才千千万,出意外中途夭折的也并不少见。

掌门带着四五个长老围着重伤的穆战霆看了足足一个时辰,扼腕地得出结论,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被筑基灵宝毒针刺中,毒入气海,虽不致死,但如果没有元婴修士出手为他剔除气海毒素,终生筑基无望。

莫说仰月宗,整个凡洲加起来也没有几个元婴期的大修士,这个结论一出,基本宣告穆战霆废了。

“阿颜,这是不是就叫做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了?”

“这一句倒是挺应景的。”

南颜撑着脸,比商人妇还愁,不停念叨:“你当时就不应该——”

“停。”穆战霆像烙饼似的在榻上翻了个面儿,道,“你都念叨第二十遍了,我就再说一遍,哥打过的人,从来不后悔。”

他的性格和江湖上的游侠儿是一样的,打得过就莽,打不过就溜,洒脱得不行。

南颜道:“那他们要是趁你落难欺负你呢?我是不知道你在内门得罪了多少人——”

穆战霆:“除了掌门的女儿,都得罪了。”

南颜:“……”

你可以的。

不多时,穆战霆居舍外有人敲门拜访,却是一个内门的弟子。

“打扰了。”那弟子面带微笑,一脸和气,说出来的话却显世态炎凉,“本不该打扰穆师弟养伤,可隔壁是掌门千金的闺阁,昨日掌门夫人说薛师妹待嫁年华,为声誉计,还请穆师弟暂时搬到别处静养吧。”

他受伤之前,可没有人说过住得近影响掌门千金声誉。

南颜:“……你怕是连掌门女儿也得罪过。”

等到穆战霆卷着铺盖跟南颜去敲嵇炀的门时,嵇炀才终于结束了短暂的闭关,出来时眼中略带倦色。

“你看他还有救吗?”

嵇炀:“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会?”

南颜和穆战霆双双点头。

嵇炀:“……”

嵇炀:“进来吧。”

嵇炀在给穆战霆把脉的时候,南颜就在殷勤地帮他打扫他房内满地碎木头渣,收拾干净后乖巧地坐在一边。

“毒入气海,掌门一定告诉你,此毒留存之下,绝无筑基希望。”说着,嵇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好在此暗器入体前遭阻,不至于全然无救。凡洲贫瘠,掌门所言不必尽信,据我所知,如能在三个月内找到三阶乌啼蛇的蛇毒,有三成希望可以毒攻毒克化之。”

“那剩下六成呢?”

“如有不测,我们可以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就地埋了。”

穆战霆心态非常稳:“三成足够了,你为什么这么博采众长?”

嵇炀面无表情道:“你放下成语词典和诗词歌赋,多读神州地理,也一样博闻广见。”

三阶的乌啼蛇相当于初初筑基的修士,莫说妖类天生妖体强悍,便是同等级的人族修士,也是可以轻松碾压。

嵇炀说完,也知道三阶乌啼蛇很难战胜,道:“为今之计,可以到秽谷猎场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可用灵石购些蛇毒。”

南颜此时忽然想起符浪最后明显是心魔已深,便觉得他们对穆战霆一定会落井下石,遂建议道:“我想趁此机会辞别宗门,你要不要一起?”

炼气期的外门弟子若有需要,可以向宗门上缴一笔灵石,离开宗门。穆战霆虽然并非外门弟子,但如今看宗门的态度,对他也冷淡下来,若提出离开,想必也不会很难。

做没有宗门的散修也是一条路子,可以不必再面对门内的纷争。

穆战霆明显有些意动,但随即摇了摇头道:“仰月宗倒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不够意思?不过你之前说的也有理,我懒得再看见那几个毛人,如果这次秽谷一行能还宗门个人情,我就离开。”

南颜立马吹了一波义薄云天云云,哄得穆战霆膨胀不已。

“南颜,出来说话。”嵇炀听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南颜一抖,小孩子的敏感让她察觉到嵇炀平静语气下的不悦,跟到院子里后,小声问道:“少苍,怎么了?”

“你要离开,是要做散修,还是要归凡?”

南颜不知为何不敢正面回答,耷拉着头,弱弱道:“……我想我娘了。”

人之常情,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来仙门找给她娘治病的药,可事实却未必如她所愿。

——本座兵解在即,更放心拿你的命保我女儿的命。

嵇炀相信她娘当时没有说谎,否则也不会拿同命锁这种消耗巨大灵力的东西来捆缚他让他保护南颜。

……只是她或许会很难过。

嵇炀微微垂眸,声调放缓:“你心意已定,我便不强求,秽谷离你母亲定居之处可近?”

南颜一抬头,道:“近的,我娘回孔州的老房子去了,还能赶上中秋呢。”

嵇炀顿了顿,道:“我陪你去……也算,对你娘有个交代。”

南颜这段时间一直憋着没说,如今说出来了,心里一阵畅快,摇着嵇炀的手道:“我打算以后就和娘在孔州长住,以后你要是修道有成,路过孔州的话要来找我呀。”

“你终究还是想回家。”嵇炀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可惜,我原以为你长伴的人会是我。”

月色漫洒,竹影轻摇,少年人眉眼间依旧是一副矜持守礼的姿态,言语间的意味却多有深长。

南颜:“你打住!”

“嗯?”

南颜一边退一边说:“在你身边待久了我会很没数!真的会很没数!”

她说完,人便闪了个没影儿。

南,颜。

嵇炀在原地凝立了许久,无声轻喃这两个字,竟似有两分悲怜。

……

八月初一,仰月宗派三名筑基长老率领门人启程前往秽谷地界。

门人中,内门弟子十数,外门弟子足有六十余,穆战霆同在其列,路上虽有人冷嘲热讽,却不敢有实际动作。

毕竟,他纵然无法筑基,也是炼气后期的天灵根修士,除内门弟子外,少有人能匹敌。

载着仰月宗弟子的渡空舟足有三十丈长,如庞然巨物翱翔天穹,南颜第一次被载到如此高空,趴在船沿目不转睛地看着壮阔的云海和穿梭云层的飞鸟。

她本以为自家宗门的渡空舟已经足够大了,等靠近了秽谷地界后,空中慢慢有了其他的宗门的空行之物。

有背负鳞甲,可载百人的巨鸟,也有比仰月宗的渡空舟大三倍的楼船,更有甚者,还有三五筑基修士同乘一只铜钵般的法器御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