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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52)+番外

说着,他又开怀起来,撑着战车边翻出,周身泛出燃痕,竟直接脱离队伍朝卯洲追去。

“帝子!帝子!”

众龙都修士面面相觑,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

卯洲在十二洲中领土最小,前后不过七八百里,南颜三人来了半日,沿途见的最多的,竟都是些安宁度日的凡人。

“阿颜可要去愁山梵海一叩佛修圣地?”

“按道理说应该是要去的,可……”南颜回头看着殷琊白着一张脸的模样,道,“二哥,你要实在难受,变回本体吧。”

“你想得美。”

殷琊的确难受,卯洲是修界佛土,寸寸有梵音,而佛道克制妖魔,他在南颜身边是待惯了,但对卯洲却是消受不得,只觉得踏上这片土地,脑子里便仿佛有个老和尚在没完没了地敲木鱼念经。

南颜想殷琊当真是个精致娇气的狐,坐船晕船,入夜晕鬼,到了佛修的地盘上,走个路还晕,唯恐他一命呜狐,纠结了许久,道:“筑基期的修为怕是抵不住卯洲的梵圣地气,你索性找个地方冲击结丹,结丹之后灵气稳固,自不必怕地气浸染。”

结丹比筑基要复杂些,炼气时灵气如雾,筑基时雾化为水,结丹后水凝为丹,结丹之后,修士才算真正踏入修道第二步。

殷琊此次结丹,少不得要耽误三五日。

“你们不用管我,吃苦和尚不是想你去愁山梵海吗?”

“愁山梵海距此地足有五百里,来去耗时,就在这附近盘桓就好,少苍呢?”

“我倒是有个想去之处。”嵇炀看了看周围山川景色,道,“当世有两大名琴,其一由南颐所有,名曰‘听狂’;而另一把原先由道生天持有,名曰‘病酒’。南颐屠城一案后,世上恐怕再不能听得双琴绝响,道生天遂将病酒琴转赠愁山梵海,卯洲的大师们无人可奏响,便把它安置于一处胜地,任人参赏。”

此时,旁边路过的背着锄头的农夫听见他们的对话,向他们行了个礼,道:“三位仙师,你们说的那地方叫磐音寺,年年倒是有修士前去聆听圣音,不过门槛可不低。”

“哦?听说卯洲对修士无禁,这地方例外吗?”

农夫憨笑道:“仙师从外地来,想必也听说过,那圣琴是道生天宗主的旧物,每年此时都会自奏大道仙音,这对修士晋升境界极有好处,今年已经有一位未洲的帝子大人在磐音寺圣琴前参悟,说是要独占半年,还带了不少人把守,你们若去,可能会碰一鼻子灰。”

嵇炀问道:“磐音寺的看守修为如何?”

“足有结丹吧。”

“那帝子呢?”

“诸洲的帝子今年都已结丹了,个个年少气盛凶得很,这位未洲的帝子好像十年前就有结丹了,不敢惹哩。”

“多谢提醒。”

南颜把蔫答答的殷琊拖到一侧的树下,对嵇炀道:“你突然要去看这琴,是为了什么?”

“我在路上想了许久,北海封妖大阵何其重要,我们恐怕不能轻易靠近,你想见你舅舅,贸然前往几乎不可能。如果能在卯洲取得病酒,于北海外围奏响静夜谣,我想,也许能不起冲突将南颐引出来。”

这倒是个妙策,但麻烦的是,磐音寺不可能放任他们把如此重要的圣琴借走。

南颜捻了会儿佛珠,道:“我是真字辈的弟子,应该能进磐音寺,只是前有磐音寺僧人,后有那未洲的帝子看着,你们觉得我有没有希望对他们晓之以理?”

殷琊有气无力道:“卯洲的和尚素来好说话,前几年辰洲的帝子被杀后,各洲的帝子都有修士严密守护,除非你去以□□之。可我先说好,未洲的修士可是剑修,剑修你明白吧,那就是不出家的和尚,剑才是老婆的那种。”

南颜道:“反正你都要结丹,在这里磨时间,我们就去磐音寺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去了北海,我就在封妖大阵外大喊三天舅舅。”

“……”

……

宋逐从未洲千里迢迢来磐音寺已有十日,每日聆听寺中琴音洗涤心魂,剑意已锋锐许多。

作为未洲剑雄的关门弟子,他的修道年龄是诸洲帝子中年岁最大的,如果在即来的山海禁决中,他不能一举夺得帝君位,便要从帝子的位置上退位。

宋逐聆听着香案上圣琴琴音,看着横陈在眼前的剑,爱惜地擦拭着,擦至剑尾时,银亮的剑面倏然倒映出他身后门外,磐音寺的方丈正接待着一个白衣的佛女。

剑面映出佛女的面容,这一望去,宋逐就有些移不开眼。

佛女正在同方丈说话,神态谦卑宁静,抬眸时双瞳水墨盈盈,眉目分明灼灼如炽月桃花,却偏生压在一袭清圣佛裟里。

禁欲而华美。

宋逐不禁想起当年,他师尊未洲剑雄孟霄楼,半辈子清清白白一心向道,却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拉着一个女人私奔……那个女人后来还把他哄骗回了未洲。

他虽尊敬师尊,却也一直对师尊私奔的旧事颇有微词,直到今日……

只见那佛女同方丈说完话,接了方丈赠与的一卷佛经,随后向他所在的这间佛堂走来。

“贫尼真圆,自外洲云游而来,不知帝子可允贫尼一叩圣琴?”

宋逐握着剑的手开始抖。

……卧槽她来了,怎么办?

第三十五章 论未洲剑修之单身

南颜在佛堂外低眉静等了许久, 心想这帝子就是架子大,多半不允她前去打扰,暗叹一声正想告退, 却又听佛堂内的帝子出声道。

“既是真字辈的师父,可允三刻。”

“多谢。”

南颜轻舒一口气, 好在吃苦大师的辈分高,真字辈属于愁山梵海嫡传三代弟子,她这般要求也算有些底气。

她跨进佛堂前,没有看到宋逐的脸扭曲了一下。

——我在说什么?什么三刻?为什么不说三天三夜?

南颜感到这帝子的压迫感十分强,走路时不由得都小心翼翼起来, 从他身边走过,见他目不斜视, 微微颔首, 提起衣摆跪坐与香案旁的木鱼边,刚握上木鱼锤,就见那帝子唰地一下把手中的剑竖起, 吓得南颜一抖。

南颜心想,二哥说的没错, 未洲以剑修闻名于世, 这帝子的眼睛从头到尾没从剑上移开过, 再看他一脸高冷, 想来一心向道, 多半不会理会她。

于是南颜谋定而后动, 坐下来低声默念起了心经。

七步外的宋逐浑身僵硬, 虽然已经结丹多年了,冷汗还是不停从后背流下,看似凝视着爱剑,实则是从剑面看旁边佛女。

——她真好看。

两刻钟很快过去了,眼看着香案上的残香没剩多少,宋逐心里有点急,还有点慌,调整了半天内息,硬邦邦开口。

“你什么时候走?”

宋逐说完,整个人化成石雕。

——不是想问她还愿意多留一会儿吗?我说的都是啥?!!

南颜停下敲木鱼的动作,心道这帝子不好攀谈,但她素来不轻易言弃,踌躇片刻,道:“叨扰已久,自当离去,只是贫尼乃承师父所托,欲一悟琴上旧事,可听了这许久,仍不解琴意。帝子凝神于此已久,贫尼厚颜一问,帝子可解我所惑之琴意”

南颜自成佛修以来,一路所修不求破碎虚空飞升为仙,志在斩尽红尘业障,是以佛家诸戒对她约束不大,故而血手观音出道以来,能打诳语就死劲打诳语,上述所言也是她假托之辞。

琴通情,那边宋逐却是一时听岔了。

——你的情意?

宋逐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闭着眼道:“你再说一遍。”

“……”

在南颜看来,在她问出口时,宋逐就已开始皱眉,神色甚至有点狰狞,最后脸色都气红了,那句“你再说一遍”好似磨着牙说出来的一般。

……我是说错了什么了吗?这帝子的脾气这么大?

南颜对同阶或稍高于她的魔修所向披靡,可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尤其是诸洲之帝子,个个是上洲倾力培养出的天骄中的天骄,她是不敢惹他太过。